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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臺裡燃起火,蕭時善坐在小杌子上,頭頂是一個葡萄架,面前是老方搬來了的四四方方的木桌,她看了一圈問道:“夫君以前常來嗎?”
李澈說道:“倒也不常來,不過方嬸做的豬頭肉確實是一絕,便是薊鎮那邊的將士也會託人來採買。”
蕭時善感嘆道:“這可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只是不知這方嬸做的豬頭肉有何特別之處,竟讓人大老遠地惦記著。”她實在不覺得豬頭肉有什麼好吃的,吃起來有些肥膩,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
李澈笑了笑,“方嬸燒製的豬頭只用一根柴禾兒就可做得脫骨,至於味道,你嚐了便知曉了。”
方嬸幹活利落,不消片刻就把豬頭做上鍋了,又坐到灶房門口剝蒜刮姜準備醬料,她往葡萄架下瞧了一眼,只覺滿室生輝,看都看不夠,天底下竟有這樣一對妙人。
見蕭時善梳著婦人髻,知道這是對成了親的小夫妻,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方嬸笑道:“原先我還想公子得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才般配,這下見到人了,才知道有了鎖,自然就有合適的鑰匙去配,恰好就能配成對。”
蕭時善還是頭一次聽到鑰匙配鎖的說法,心道一把鎖可是能配許多把鑰匙的,這也能談到般配上去。
“你們是剛成婚吧?”方嬸問道,只有剛成婚的小夫妻才會你儂我儂的,時間長了,就剩下柴米油鹽了,哪有閒心帶著媳婦來巷子裡吃東西。
“有一年多了。”李澈往杯子裡倒入熱茶。
“都有一年多了啊。”方嬸想說這麼久了也該生娃了,但看蕭時善纖細婀娜的身子就不像個生育過的樣子,“公子今晚來陪夫人逛……”
“你快進去看著火,哪那麼多話要說。”老方把洗好的葡萄和桃子端了過去,又把在門口喋喋不休的方嬸推進了灶房。
“誒,我話還沒說完呢!”
院子裡的光線不太明亮,全靠月光照亮,在這樣一個小院子吃飯倒也頗有趣味,只是飛來飛去的蚊子很是煩人。
蕭時善撓了撓手臂,等到香味飄過來的時候,她瞬間覺得讓她再等一時辰也值得。
方嬸燒了一個豬頭,又在鍋裡放了幾個豬蹄,開啟鍋後,把豬頭肉切盤,又把豬蹄剁成小塊,配著醬料端了出去。
聞著味道嘴巴里已經開始分泌津液,蕭時善夾起一塊豬頭肉,沾了點醬料,甫一送入口中肥而不膩的豬頭肉便化在了嘴裡,豬蹄也是骨酥肉爛,香得人說不出話。
直到出了門,蕭時善還在回味香噴噴的豬頭肉,從來不知道豬頭肉還能做得這樣好吃。
“好吃麼?”李澈看向她。
蕭時善立馬點頭,“在得月樓用飯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就是極美味的佳餚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方嬸的豬頭肉竟把那些雅緻菜餚全比下去了,我這會兒都忘了得月樓的菜是什麼味了,只記得最後一塊豬蹄有多好吃。”
“城西有家冷淘面同樣別有風味,還有趙家的栗子粥,劉家的芙蓉糕,抄手衚衕裡的鵪鶉餶飿兒……”
“夫君。”蕭時善被他念得饞蟲都勾出來了,眼巴巴瞧著他。
他挑了一下眉,問道:“你還能吃得下嗎?”
肚子是飽了,嘴還沒飽,蕭時善略有遲疑。
“即使你吃得下,我也沒打算帶你去,單單是趕到城西,一來一回天都快亮了。”
蕭時善抿了抿嘴,心道那你跟我說什麼,結果下一瞬便聽他道:“以後帶你去。”
雖然不想承認,但聽了這句話,蕭時善心裡確實有壓制不住的雀躍,不是因為滿足口腹之慾,但又說不好這種雀躍從何而來,她嘴角上揚,口不對心地說道:“會不會太遠呀。”
李澈略一沉吟道:“確實有些遠,那就不去了?”
蕭時善張了張嘴,極力地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擠出兩個字,“都行。”她也不是很想去,府裡大廚房的飯食難道就不好了麼。
李澈算是見識了女人的口是心非,嘴裡說著都行,但話裡的語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第五十五章
說話間二人已經出了巷子, 因離著十字街有些距離,街上的攤鋪和行人少了許多,不再是擠擠攘攘地走不動道。
蕭時善撩了一下帷帽, 忽然看到一個挎著籃子的小姑娘湊了上來,烏溜溜的眼睛往兩人身上瞅了瞅,接著便把手上挎著的籃子抬到了李澈面前,揚著笑臉道:“公子,給夫人買朵並蒂蓮吧,荷梗一枝, 花開兩朵, 祝公子和夫人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蕭時善往籃子裡瞧了一眼,只見裡頭滿是鮮花,擱著兩三支荷花,剩下的便是些素馨、茉莉、白蘭等花, 芳香撲鼻,叫人一看就心生歡喜,只是這丫頭不老實, 話說得好聽,東西卻不是貨真價實。
她掃了一眼就撇開了目光, 哪知李澈直接扔了塊銀子過去, 那小姑娘驚喜萬分,當即把整個籃子送了出來,他拿了支並蒂蓮, 沒有要她的花籃。
看著小姑娘喜滋滋地抱著籃子離開, 蕭時善扭頭說道:“夫君被那小丫頭騙了,這並蒂蓮是假的。你瞧這荷梗裡插著枝條, 分明是把兩朵荷花硬生生地湊到了一處,並不是真的並蒂蓮,這樣拼湊起來的花,沒多久就會枯萎凋零。”
李澈捏著荷梗,微微垂眸,濃密的眼睫半掩著漆黑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捻動著荷梗,微風輕輕吹拂,荷瓣隨之顫動。
他瞥了蕭時善一眼,把那支並蒂蓮投到了她懷裡,“那就養養試試。”
蕭時善趕忙接住,是他買的,幹嘛扔給她,再說這種花怎麼養得活,動作大些都能把插在上頭的荷花給晃掉了,她抿抿唇,斜眼瞧了過去。
他在前頭走著,蕭時善略退了半步,抱著那朵嬌滴滴的並蒂蓮跟著,手指撥了撥荷瓣,又拿眼瞧了瞧他。
當她再次瞧過去的時候,他偏頭看了過來,視線碰了個正著,她剛要移開眼,李澈便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兩下。
蕭時善借坡下驢,趕緊把另一隻手也遞了過去,倘若她知道把手送過去就等於任人魚肉,她一定不會去伸這個手。
“夫君……”蕭時善推搡著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往前走上十來步就是人來人往的街市,吆喝聲可以清晰地傳到耳朵裡,若是有人往裡頭探探頭,一準能看到一對不知羞恥的男女摟抱到一處親嘴咂舌,而後一窩蜂的人湧上來指指點點,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蕭時善被想象出來的景象給嚇住了,李澈可以丟臉,她卻不想跟著他一塊丟臉,她仰了仰頭,抵著他的肩道:“夫君,別在這裡。”
李澈沒吭聲,捧著她的臉,輕啄著她的眉眼,鼻尖,再到櫻唇,動作顯得有些隨意,沒有再進一步,卻也沒放開她。
手指揉著她嫣紅的唇瓣,他低頭吮了吮,又鉗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
蕭時善咬著牙,氣惱他這般逗弄人,她側了一下頭,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指,自以為佔了上風,使勁兒咬著那截指骨不鬆口。
李澈不以為意,在她的耳頸間輕吻,撫在她頸間的手緩緩下移,把蕭時善嚇了一跳,登時鬆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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