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十善 第44節,十善,二月梢,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蕭時善垂眸思索,她對這個姓氏有些印象,當初從大伯母那裡聽來的訊息就是姚家姑娘要跟著姚大人回鄉丁憂守制,衛國公府的老太太要為三公子尋個品貌出眾的姑娘。
她當時就是聽了那些話,才會大著膽子試了試,現在想起來她也是無知者無畏,不知老太太如何相中她的,首先喪婦長女這個名頭就沒有幾家人肯願意接受。
想來那時相中的應是那位姚家姑娘,若不是姚姑娘要回鄉守孝,怕也輪不到她蕭時善。
轉念一想,畢竟木已成舟,姚姑娘回了京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讓她把位置讓出來?
蕭時善不以為意,而且李澈現下也不在京裡,就是想舊情復燃也沒這個條件,著實不必杯弓蛇影,至少目前看來,她的位置還算穩當。
在白鶴臺上賞了會兒夜景,也沒什麼練琴興致,便回了凝光院。
光影交錯斑駁,蕭時善被白晃晃的日光照得睜不開眼睛,抬手遮了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在西園裡。
眼前的景象令她驚愕不已,黛眉微蹙,有些弄不清眼前的情況,她明明是在床上睡覺,怎麼突然來到了西園,而且夜晚也變成了白天。
驚疑不定之際,她倏地看向腳下,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影子,心口怦怦跳了起來,抬腳往前邁了一步,輕飄飄地落不到實處。
正當她提起裙子去看自己的腳時,忽然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抬頭一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她趕緊避讓開,卻見這個小男孩一點反應都沒有地跑了過去,像是沒看到她這個人。
蕭時善抿了抿唇,左右沒什麼人,她便跟了上去,想瞧瞧別人是不是真的看不到她。
她看了看那個小男孩,沒認出這是誰家的孩子,正在心裡猜測著,忽然看到了六安。
第一眼看過去,蕭時善都沒敢認人,實在是六安的變化太大,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看起來老練不少。
她正思忖眼下的變化,忽聽六安對小男孩道:“四公子是要往哪兒去,身邊伺候的丫頭呢?”
小男孩脆生生地道:“我要找父親。”
六安說道:“主子還沒回府呢,不如奴才先送四公子回去,等主子回來了,四公子再過來。”
聞言,蕭時善忽地看向小男孩,仔細地瞅了瞅他的臉蛋,似乎從他稚嫩的五官裡瞧出了某人的身影,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腦子有點暈乎乎的。
沒等她接受這個事情,就見小男孩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蕭時善抬眸去瞧,看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李澈,不由得愣了愣,興許是中間隔了無數歲月,眼前的人竟讓她感到陌生。
恍恍惚惚的感覺一閃而過,蕭時善好奇地瞧著他,不禁覺得眼下的事情有些好笑,這個有點陌生的夫君也怪新鮮的,她走到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的腦門。
她從前可不敢這樣做,若是這樣做了,他保準要治她,可現在不一樣,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她的手指剛要碰到時,他忽地抬眼看了過來,這可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本以為他看得見她,結果他只是透過她看了一眼那個跑過來的小男孩。
蕭時善既鬆了口氣,又有些微的失望,跟他一起往裡走,忽然聽到六安叫了聲,“三少奶奶。”
“你看得到我?”她的話音剛落,隨即發覺六安不是在叫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美貌婦人走了過來。
蕭時善腦子嗡了一聲,眼看著這個女人走到李澈身邊噓寒問暖,六安和柏巖稱呼她三少奶奶,府裡那些僕婢也是這般稱呼她,沒有任何人覺得有問題。
蕭時善怔怔地看著他們一塊走過去,心裡空落落的,恨不得抓住李澈問問,這個女人是誰,為何大家都叫她三少奶奶,如果這個女人才是他的妻子,那自己又是誰。
她去了凝光院,只見院門緊閉,寂靜無聲,微雲疏雨不在,常嬤嬤也不在,沒有一絲人氣。
蕭時善試圖尋找些什麼,試圖證明自己真的存在的,而不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可她什麼也沒找到,什麼也沒有,沒有人記得她。
她在凝光院坐到了天黑,覺得自己當真成了孤魂野鬼,這如果是夢的話怎麼還不醒,憑什麼他轉頭就換了妻子,她卻要在這裡吹冷風。
蕭時善越想越不甘,她梗著一股怒氣去了玉照堂,在路上突然聽到兩個守門婆子的閒話。
“昨日王婆子得了三少奶奶的賞銀,有二兩銀子呢。”
“呦,這可不少,這位三少奶奶可比前頭那個大方多了。”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那位都沒了多少年了,提她幹什麼,大晚上說這個多晦氣。”
“瞧我這張嘴,不說了,夜裡天涼了,過會兒咱們去喝點酒暖身。”
玉照堂的書房裡亮著燈,李澈正坐在書案後面看卷宗。
蕭時善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出了會兒神,突然恨恨地道:“我早就知道你得娶續絃,我把那位子一讓,總有更合適的人來坐。”
說到這兒,她驟然看向他,質問道:“我的牌位呢,你連個牌位都不給我立,還把我的院子鎖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蕭時善說著說著眼裡就掉出了淚,她一邊抹淚一邊罵他,“你真是個混蛋!”
她趴在桌子上哭個不停,哭到最後連自己為什麼哭都不記得了,只是依然停不下來。
“姑娘,姑娘醒醒!”
蕭時善睜開眼睛,看到微雲披著衣衫擔憂地看著她。
“姑娘做噩夢了吧。”微雲給蕭時善擦了擦淚,她今晚守夜,聽著裡面有哭聲,立馬走了進來,哪知姑娘是做著夢哭了起來,那哭聲聽得人揪心不已。
蕭時善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原來是在做夢,此刻醒來,夢裡的場景就顯得模糊不清了起來,但那種委屈憋悶的感覺還清楚地記得。
如果李澈此刻在這兒,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扇他一巴掌。
蕭時善吸吸鼻子,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這不是咒自己麼,人人都好,就她最慘,哪有這樣的,看來改日她得往寺廟裡多捐點香油錢。
想到季夫人有抄寫心經的習慣,次日起身後,她也認認真真地抄寫了一遍心經,然後就不再去想那些事了,畢竟只是個夢,她還夢到過自己被會動的樹藤勒呢,難道看到樹就跑?
雖然她沒再想那些,但這幾日總有點心神不寧,蕭時善只當是自己太疲憊,等那邊的文會結束後,她就可以放鬆了。
重陽節當日,因季夫人和羅夫人都要出席玉屏山的文會,衛國公府的姑娘們也一併跟著去了。
上山時,雲榕走到蕭時善的旁邊,說道:“今日姚姐姐也會來玉屏山,三嫂應該知道姚姐姐是誰吧?”
“不知道。”她特別孤陋寡聞。
雲榕噎了一下,“你怎麼連姚姐姐都不知道,她可是京裡有名的才女,五歲能誦,七歲作詩,大伯母也讚揚過她蕙質蘭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