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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倒是好看得緊。”他把她的腿抬高了些,裙襬往下滑落,一截骨肉勻稱的白皙小腿映入眼簾。
蕭時善抓住他的衣袖,瓷白的臉龐染上一片緋紅,“不成,你、你還病著呢。”她說這話都替他臊得慌,他哪點像感染風寒的樣子。
李澈攥著她的腳踝,把她拖到身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道:“什麼不成?”
蕭時善用手撐著身子才沒被他拖倒,兩人捱得近,她撇開頭去,避開他灼熱的呼吸,在外頭的時候碰都不讓碰,這會兒偏又熱切得叫人承受不住。
肌膚上的觸感奇異,叫人的視線不由得隨著他的手移動,她恍惚覺得他是在剝粽子,隨意地拎過去,把絲線一抽,三下五除二地就給剝了出來。
凝光院的地龍燒得正旺,燥得人口乾舌燥,直教人恨不得從窗沿下攢起一捧雪,冰涼玉潤,最是解燥生津,顯然李澈是把她當成了那捧雪,她身上可比他涼多了。
蕭時善咬著嫣紅的唇,恨恨地想不是不愛吃粽子麼,她眼不見為淨地別開腦袋,細白的手緊攥著他的衣襟,原本整潔的衣袍讓她揪得皺巴巴的。
感覺到灼熱的氣息不斷下移,她弓起身子,忍無可忍地抓住他的手,喘著氣慌亂地道:“夠了,夠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過來,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又是什麼,而且還是她自己瞎晃盪過來的,裝哪門子賢惠,這就是她幸災樂禍的報應。
既是報應就該受著,蕭時善身上火燒火燎的,不知是被他體溫給熱的,還是給羞的,宛如架在火上烤的冰塊,眼看著就要被烤化,即使烤不化,也要給揉散了。
鬧了這好半晌,蕭時善身上汗津津的,髮絲也是微微汗溼,她顫著手攏起散開的衣襟,抬了抬眼,視線裡是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和清瘦的脖頸,在心裡罵了句人模狗樣。
李澈把她推到床裡面,隨之攬入懷裡,撫著她的肩頭道:“你安靜些,陪我睡會兒。”
室內安靜了片刻,隱約聽到常嬤嬤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概是擺好了飯,叫他們去用飯,蕭時善動了動眼皮子,見他沒反應,也就懶得管了。
第七十七章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 入冬以來接連下了好幾場雪,一場風雪過後,更是冷峭清寒。
屋內屋外儼然是兩個世界, 外頭天寒地凍,裡面卻溫暖如春,穿件稍厚些的襖子都能熱出汗來,只能揀些夾著層細絨的衣裙穿,在內室穿單衣都成,然而若要出門, 那就得從頭到腳地穿戴起來, 那股子凜冽寒風跟長了眼睛似的,轉挑著縫隙鑽,哪裡裹得不嚴實,準能被凍個激靈。
國公府的下人早已把地面積雪清掃乾淨,道路幹簌簌的, 不見半點殘雪,唯有兩側花木和屋簷仍覆著厚厚白雪,一陣風吹來便會落下細細碎碎的雪粒子。
蕭時善剛邁進院子, 便看到好幾個管家娘子守候在花廳外面,定睛一瞧, 倒也有幾個熟悉的, 譬如孫廚娘和王婆子,都是大廚房上的管事婆子,還有在園子當差的媽媽們, 有些年輕些的媳婦卻沒怎麼見過, 一時叫不上名字。
呈芳堂向來清淨,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婆子媳婦聚在呈芳堂, 往日裡只見葛夫人忙得腳不沾地,下發吩咐命令,下頭的人沒有不信服的,每當老太太詢問起府裡的事務,也多是葛夫人來回稟應答,鮮少見季夫人摻和這些事,彷彿直接把中饋大權放了出去,渾然不在意似的。
以往蕭時善之所以覺得季夫人穩坐釣魚臺,那是因著季夫人的地位穩得很,無人能撼動,但她對季夫人這種當甩手掌櫃的做法還是有點不同看法,想來老太太也對此有些意見。
光是不戀棧權勢這點,蕭時善就望塵莫及,那可是掌家之權,其中的好處三兩句話根本說不完,遠的不說,就拿她祖母來說,這位侯府老夫人到現在還不放權呢,再刻薄陰沉,跟前的幾個兒媳婦也得鵪鶉似的窩著。
祖父在世的時候,老夫人還知道收斂,等到老侯爺一走,幾個老姨娘先被整治了一頓,緊接著蕭時善被罰跪祠堂,書堂也不讓進了,要是祖父還在世,她最起碼還能有書讀。
不管侯府裡的變化如何,單從老夫人的角度來說,怕是到死她也不肯放權,蕭時善倒是能理解幾分,反而像季夫人這般高潔的才少見,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想岔了,季夫人如此淡然,全是因為這中饋之權壓根就沒從她手裡溜走過。
“三少奶奶,快裡面請,太太和二夫人都在裡面呢。”新竹從屋裡迎了出來。
蕭時善移步走過去,打簾的小丫頭連忙打起簾子,她走進屋裡,解下斗篷,轉頭問道:“二嬸也在?”
新竹點頭笑道:“二夫人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和太太說著話,可巧三少奶奶也來了。”
見蕭時善往花廳那邊瞧了瞧,新竹立馬解釋道:“一早已經來兩撥人了,這是第三撥人,還在外頭等著呢,太太剛歇了一會兒,少奶奶來得巧,這會兒太太有空,若是不湊巧,可要有的等了。”
蕭時善走進暖閣,見季夫人和葛夫人坐在暖炕上吃茶,她走上前去,給兩位夫人問了個安。
葛夫人笑道:“三郎媳婦兒快坐,剛還在說著,年年過年跟過關一樣,這一兩個月裡就別想討清閒,只恨不得分出個三頭六臂把裡裡外外的事全給捋把順了。你瞧,給你分擔的人這不就來了。”
後面那句是對著季夫人說的,聽在蕭時善耳朵裡,不禁提了提心神,她雖是打著來“分擔”的譜,但總不想顯得太熱切,更何況這話還是葛夫人說的,誰不知道以往給季夫人分擔的人是葛夫人,如今她想分擔分擔,明著是為其分憂,卻實有奪權之嫌。
此時季夫人的態度便顯得尤為重要了,蕭時善繃起心絃,感覺到季夫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而後便聽到季夫人說道:“定定性再說吧。”
一瞬間的失望過後,蕭時善揀了個玫瑰椅坐下,笑盈盈地道:“二嬸怕是躲不了清閒的,適才從院子外走過來,瞧見花廳那邊還有好些人等著呢。”
蕭時善只覺得她這句話說完,葛夫人的神色都彷彿和善了幾分。
葛夫人說那話,倒也不是假意試探,她打心裡清楚,這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原先三郎沒娶妻的時候,她幫著季夫人協理家務是應當應分,如今三郎娶了妻,要把這事務攬過去也沒話說,只是這主持中饋的體面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撒手的,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但聽了季夫人和蕭時善的話,葛夫人的心又安安穩穩地落了回去,知道這一時半會兒還用得上她。
說話間,程姑姑進來說花廳那邊的人來齊了,都在等著回話稟事。
季夫人讓葛夫人先過去,她過會兒就過去。
“那成,我先去看看。”葛夫人起身出了暖閣。
季夫人看了眼蕭時善,“你跟我過來。”
蕭時善隨著走過去,看著眼前的書案,心下疑惑季夫人要叫她做什麼,莫非還要叫她磨墨?
是了,要定定性嘛,她今年虛歲十七,不是七八歲的小孩,俗話說七歲看老,她都十七了還要怎樣定性?
這般想著,忽然聽到季夫人吩咐程姑姑去拿賬本,下一刻又轉頭問蕭時善,“可會看賬本?”
富貴人家的姑娘出嫁前,家中母親會專門教導如何主持中饋,即使不精通也能懂點持家之道,但想到她自幼失恃,季夫人才有此一問,安慶侯府裡也有不少長輩,應該能把該教導的都教導上。
蕭時善點了點頭,“會。”她是會看賬本,但不是侯府的人教的,陳氏可沒這份好心。當初陳氏把賬本做得漏洞百出,就是以為她不懂好糊弄,又怎麼肯教她這些東西。
她之所以會這些,其實是跟梅姨母學的,梅家是在她外祖手裡發達起來的,是當地有名的富戶,姨母家也有幾分家產,這些賬本都是會看的,但也僅僅是會看,待蕭時善學會了看賬本,才發現姨母並不擅長持家之道,賬目也是寫得有些糊塗,她那時想若是等她掌家後,再不能這樣稀裡糊塗了,得好好整頓一番才是。
小小年紀就想著給人家掌家,多少有點難為情,因此姨母理賬的時候,她從來不說如何如何,只等著她將來接手後,一併改過來就是了。
“既然來了,就先把這些往年的賬本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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