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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澈偏頭看向一個角落,目光奇異,“這盆也是?”他看向的這盆水仙花,造型有點古怪,有點像蟹爪,但是長短不一的蟹爪。
見他往那裡瞧,蕭時善眼疾手快地把那盆水仙往角落裡塞了塞,“這盆不是。”
這盆“蟹爪”自然是她刻的,她在呈芳堂看賬本,瞧著暖閣裡的水仙花養得漂亮,就想自己回來刻一刻,哪知養出來的水仙花古里古怪的。
如此欲蓋彌彰的舉動,不必說就知道是誰的傑作,李澈把那盆“蟹爪”拿出去瞧了瞧,撫了下花葉,不確定地道:“是刻的蟹爪?”
“差不多。”蕭時善又不懂怎麼刻水仙,聽程姑姑說了刻法,就自己瞎琢磨地刻了,沒把這盆水仙刻死就是好的,正是因為沒死,她也就沒捨得扔。
這些天李澈也忙得很,今日回來得早些,就叫人拿來幾個水仙頭,和蕭時善坐在榻上刻水仙,算是忙裡偷閒。
她把自己刻好的水仙頭給他看,“怎麼樣?”
李澈看了看,中肯地評價道:“能活。”至於能長成什麼樣就不好說了。
能活就成,還要多高的要求啊,蕭時善敝帚自珍,把最漂亮的花盆用來養她刻的水仙,挑剩下的花盆給了他。
一直到入睡,她也沒提在呈芳堂的事。
第八十八章
次日便是年三十兒, 祭祖是府裡一等一的大事,頭著這天之前就得將大小事務安排妥當,萬沒有臨到跟前再做打算的道理, 向來是提前個兩三日指派下去,方能有個週轉餘地。
經過多日操持忙碌,偌大的衛國公府已是煥然一新,重新油過的桃符匾額更顯氣派非凡,門楣屋簷等處以綵緞紅綢做裝飾,窗下懸掛了紅紙葫蘆, 五色掛錢, 府內燈燭高照,徹夜不滅,一派富貴奢華氣象。
將祖宗影像請到正堂後,族中男女前往宗祠祭祖,眾人按輩分站定, 焚香上供,跪拜先祖,直到禮畢, 才依次退出,整個過程雖然繁瑣, 卻是有條不紊。
蕭時善頭回跟隨祭祖時就曾被這樣的莊嚴肅穆震到過, 堂內堂外站著這麼多人,竟能做到沒有絲毫雜音,要知道往年侯府祭祖, 不是有孩童哭鬧, 就是有人起爭端,總會出點亂子, 要做到如此莊嚴肅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對比還不覺得如何,被衛國公府襯托著,愈發顯得安慶侯府沒有規矩體制。
祭祖過後,眾人去榮安堂給老太太行禮,一年到頭難得聚得這麼齊,許多人面生得很,儘管蕭時善不是頭一年認人,也被這親戚關係繞得頭疼。
晚上是闔家團圓的家宴,熱熱鬧鬧地吃完席,撤下桌上的碗碟筷箸,又擺上了消夜果,家中女眷圍坐在一起吃茶閒談。
四下明燭高照,恍若白晝,外間的爆竹聲響個不停,雲榕湊到雲桐耳邊低語了幾句,兩人對了下眼神,拉著手往外走去。
葛夫人正跟鄭夫人說著話,餘光瞥見雲榕外面跑,立馬讓身邊的媽媽跟過去看著,“這丫頭一刻都坐不住,什麼時候能像雲楨這般嫻靜穩重,我也能少操點心。”
鄭夫人笑道:“你就是操心太多,雲榕這天真爛漫的性子,到哪兒不是招人疼的。”
蕭時善聽了暗暗點頭,倒不是贊同雲榕有多招人喜歡,而是贊同這話裡的意思,葛夫人無非是擔心雲榕嬌縱成性,將來嫁出去會吃虧,但有衛國公府這樣的孃家撐腰,誰敢給雲榕苦頭吃,葛夫人這是愛女心切,要不然雲榕的親事也不會遲遲定不下來。
在外面玩了會兒煙花,雲榕回到屋內時,凍得雙手冰涼,整理釋出本文在扣扣群死二洱珥吳酒以思企葛夫人戳了戳雲榕的腦門,叫人給她倒了杯熱酒暖身。
雲桐也被鄭夫人塞了個手爐,她挨在蕭時善身邊,笑著說道:“三嫂,外邊還有一大箱煙花呢,待會兒你也跟我們去放煙花吧。”
雲桐眼巴巴看著蕭時善,這股親熱勁兒,讓雲榕看得直撇嘴,早知道就不該帶她玩,成日裡三嫂三嫂地叫著,比她這個二姐姐還要親熱。
蕭時善尚未開口,旁邊的雲楨捏住雲桐的衣袖道:“光顧著玩煙花,你瞧你這袖子都被火星子迸到了。”
“啊。”雲桐低頭一看,果然燒出了一個黑洞。
府裡的過年衣裳都是提前兩三個月開始裁製,不提衣料的貴重,便是上頭的刺繡也是出自技藝精湛的繡娘之手,整套衣裳要耗費不少銀兩。
蕭時善今日也是一身新裝,身上穿著大紅遍地金妝花緞袍,下面是條繡著折枝梅紋的月華裙,髮間斜插兩支金鑲寶白玉簪,耳畔掛著兩枚小巧玲瓏的草裡金,在燭光映照下,愈發光豔動人。
瞧著雲桐被火星子迸到的衣袖,蕭時善攏了攏袖口,覺得還是在屋內安穩坐著為好,她們去玩煙花,還能被贊句天真爛漫,她都不敢想,若是自己跑去玩煙花,下頭的人會怎麼傳,只怕就會說三少奶奶不穩重了。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夜深方散,蕭時善躺在床上時已是下半夜,沒睡幾個時辰,就被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吵醒,睜開眼已是新的一年。
她把頭往被子裡埋了埋,手搭在軟枕上,感覺枕頭下面似乎有東西,蕭時善閉著眼摸索了幾下,隨即翻了個身,摸出了一個荷包。
燈燭一夜未熄,柔和的光線映進床帳,蕭時善盯著荷包的樣式看了一會兒,從裡頭翻出兩個金燦燦的金錁子。
李澈這會兒已經起身,正在床邊穿衣,她握著荷包,扭頭瞧了他一眼,過了幾息,又瞅了他一眼。
“看什麼?”李澈繫好腰帶,側頭看向她。
蕭時善把手裡的荷包遞過去,“你落下東西了。”
他撩起袍子,坐到床邊道:“你覺得我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在你的枕頭下面?”
蕭時善想了想,往他身邊湊近了些,燦若星辰的眼眸亮了幾分,“給我的?”
李澈的視線往她手裡掃去,“也可能是落下的。”
說著話他探過手來,蕭時善連忙握緊兩個金錁子,掉到床上還有可能,怎麼可能會掉進枕頭底下,金子還能自己長腳不成。
她握著兩個金錁子,稀罕地看了好幾眼,總覺得這兩個金錁子要比旁的金錁子精緻好看,蕭時善瞅了他一眼,故作淡定地道:“這是壓祟錢吧。”
不知道這種壓祟錢是要放到枕頭底下枕著還是要好生收起來?回頭問問常嬤嬤好了,常嬤嬤總會知道。
她的嘴角已經開始上揚,李澈卻捏了捏她的下巴道:“你多大了還要壓祟錢。”
蕭時善心頭微惱,不甘心地把兩個金錁子往他眼皮底下戳,都快杵到他鼻樑上去了,彷彿他要說個不字,就能把兩個金錁子扔他身上,“你說這是什麼。”昨日給族裡的晚輩發壓祟錢,她看得真真的,就是用來當壓祟錢的金錁子。
李澈往後仰了仰頭,輕輕一笑,伸手把她摟到懷裡,撈起她的手親了一下,“這麼想要壓祟錢?”
蕭時善心頭的一點惱火被他此刻溫和的語氣揉得七零八散,餘下的一星半點已然掀不起風浪,她握了握手裡的金錁子,心想這大概就是拿人的手短。
年下各家的往來走動多,初二是走孃家的日子,大姑娘雲梓回了衛國公府,蕭時善也要去安慶侯府走孃家。
端午那會兒,她一心拉著李澈去給她撐場面,生怕他不到場,體現不出他對她的愛重,如今這份揚眉吐氣的念頭已然淡了下來,反倒不希望他陪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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