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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掌櫃瞧了瞧她,摸著下巴上的鬍鬚道:“殷東家經常去木號走動,能見到人也不稀奇。”
“見到人是不稀奇,或許是碰巧了也說不定,但能讓殷東家坐下來,跟我們談上幾句木價,這可不單是碰巧了。”
而且在蕭時善眼裡,殷東家的言行舉止已經把意思透露得很明白了,他有意收他們的木材,但又對木價不太滿意,想把價格壓下去。
她從小就是看著別人的眉眼高低長大的,除了在李澈身上屢屢受挫,大多時候她總能很快抓住關鍵。
儘管殷東家故作矜持,但那股迫切勁兒卻是掩飾不住,這就讓她有點好奇,殷掌櫃是看中了什麼,才會寧願冒著得罪龍家的風險,來跟他們做成這筆生意。
蕭時善略一沉吟,“邱掌櫃你再去打探打探永茂興和龍家這些年的生意,尤其是近來的大宗生意。”
本來邱繼還怕姑娘會立馬應下殷東家的要求,如今沒人肯讓他們的木排入塢,只有殷東家透出了意思,若是他們自己太過急切,對方只會把木價一壓再壓,以極低的木價出手這批木材,不說血本無歸,也是白辛苦一場。
聽到蕭時善的話後,邱繼沒有絲毫猶豫,經過一番打探,得知今年朝廷裡派了人來採辦皇木,殷家和龍家都弄到了採辦資格。
“這次採辦的木材不少,應是為了修繕殿宇,京裡儲備的皇木不夠用,才到這邊採辦木材。”
聽到這裡,蕭時善忽然想起一樁往事,她曾聽李澈提過,去年六月裡的那場大雨使惠通河決了堤,沖走了不少木材,想來也是因為此事,今年才會專門派人來採辦木材。
朝廷採辦木材的次數多,既有官辦,也有商辦,龍家便是以此發家,佔的份額最大,如今殷東家大量購入木材,看來是想跟龍家一爭高低。
想通此事,蕭時善心思一動,愈發覺得積雲山林場是座寶山,出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木材,完全夠得上皇木要求,她雖然佔不到份額,但可以提供上好木材,木價倒是可以商量,白給人作嫁衣裳那是不成的。
按捺住心頭的蠢蠢欲動,耐心等待了多日,只把蕭時善等得望眼欲穿,可算盼來了永茂興的迴音,停在江面的木排終於駛進了木塢。
頭一批木材就讓蕭時善賺了七千兩銀子,她在京郊的莊子辛苦經營兩三年也賺不來這些銀子,只是一堆木頭就讓她賺得大筆銀錢。
倘若有人問她接下來做什麼,她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說採更多的木頭,賺更多的銀子,或者還可以開家綢緞莊。
忙忙碌碌了一整年,年底的時候,蕭時善宴請了掌櫃和管事,得力的夥計們也得了兩桌上好席面。
蕭時善不是那種和善可親的東家,只要做得好,只管給報酬,至於那種籠絡人心的事情,她實在懶得去做,但她卻希望這些人能牢牢記住她的恩情,以便他們更賣力的為她幹活。
她在後院單擺了一席,讓常嬤嬤和微雲疏雨都坐了下來,還叫了兩個女先兒解悶。
蕭時善醉醺醺地歪在床上,看著常嬤嬤急得直拍腿的樣子,覺得分外好笑,她趴在床上就笑了起來。
“姑娘還笑?老天爺,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哪個大家閨秀會喝成這樣?”常嬤嬤頭一次見蕭時善醉酒,勸又勸不住,只能乾著急。
蕭時善聽了常嬤嬤的話,更是笑個不停。
常嬤嬤哎呦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微雲和疏雨,這兩丫頭也被縱得不成樣子,跟著姑娘喝得臉紅撲撲的,壓根指望不上。
常嬤嬤給蕭時善倒了杯茶水,又從水盆裡擰了手帕給她擦了擦臉,擦完臉又去擦兩隻手。
蕭時善說道:“嬤嬤,我今年賺了很多銀子。”
“是,姑娘賺錢了,我為姑娘高興。到明年總該歇歇了,別跟著東跑西顛了,你瞧你瘦的。”
蕭時善沒覺得自己瘦了,聽到常嬤嬤的話就搖頭道:“還不夠。”
常嬤嬤手裡的動作不停,“那要賺多少才夠?”
蕭時善蹙著眉頭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知道現在是遠遠不夠的,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也得不出答案,索性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等她賺到那個數了,自然就知道了。
除了頭兩年在餘滎和積雲山兩處跑,之後的日子,常嬤嬤都快抓不住蕭時善的影子了,倒是不時能收到姑娘派人送回來的土儀,每次都是成箱成箱的東西往下搬,連那座三進的院子也在前年換成了五進的,還帶著一個後花園,院子收拾得再氣派,也沒能讓姑娘多住幾日。
這次東西剛送到府上,常嬤嬤正讓人把東西搬到後罩房,突然門房上的人跑過來傳話,說是京裡來人了。
常嬤嬤一聽這話就提起了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去了前頭,看到來人是侯府二管事孫福,心裡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孫福正在打量著府門,破船還有三千釘,想必梅家還藏著不少寶貝。
餘光瞅見常嬤嬤的身影,孫福幾步走上前去,揚聲說道:“看來是沒找錯地方,快去請五姑娘出來,三老爺派我來接五姑娘進京,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聽聞是來帶姑娘回侯府的,常嬤嬤慌了神,躲到了府裡,找到回來送土儀的賈六,讓他趕緊把此事告知姑娘。
彼時蕭時善正在南京,收到訊息後,沉思了好一會兒,意識到她必須得給自己找個夫君了。
第九十八章
安慶侯府的前院內, 一封從南邊傳來的書信正擺在書案上。
“孫福在餘滎待了半個月,就傳回這麼個訊息,連人都沒見到, 不中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大老爺怒火中燒,揹著手來回走動,近幾年侯府走了背運,一堆焦頭爛額的事兒擠到跟前,府裡府外處處不順。以往有侯府與衛國公府的姻親關係在, 不需要多加打點, 也有人樂意賣個面子,可自打五丫頭被休棄,連帶著侯府上下也走了三年黴運,說她是災星半點不假。
儘管從衛國公府打探不到確切訊息,但侯府上下一致認為蕭時善是被休棄出府的。
當初老夫人聽到此事, 痛快地罵了幾句,那死丫頭心腸歹毒,竟能眼睜睜看著她憋過氣去, 這樣忤逆不孝的東西,天打雷劈都不為過, 即使攀上了高枝, 也不見得能站得穩,早晚得摔下來。
老夫人罵得痛快,在旁聽著的女眷也是暗自竊喜, 誰讓有的人得勢就猖狂呢, 那個得意顯擺的勁頭,看得眾人咬牙切齒, 終於等到她跌下來了,誰都想上去踩兩腳。
可惜蕭時善沒給她們出氣的機會,既沒賴在衛國公府,也沒回安慶侯府,居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這種時候,沒人顧得上她,便是老夫人在罵完之後,也趕緊從府中未出嫁的姑娘裡挑出了兩個可心的,雖然顏色稍遜,但勝在鮮嫩懂事,比五丫頭不知強了多少倍。
府裡的幾位老爺直道薑還是老的辣,在事情沒傳開前,先把國公府那邊穩住再說,侯府不止一個姑娘,再送兩個討喜的過去就是了,這足以顯示他們的誠意,對外可以宣稱五丫頭身患惡疾,自請下堂,也好全了侯府的名聲。
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卻結結實實地碰了釘子,過後再著急,也是於事無補。
想到這幾年的不順,大老爺擰著眉,壓著火氣道:“老三呢,讓他來看看,他這是養的什麼好女兒,在外面拋頭露面,侯府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
“父親,三叔還沒下衙。”蕭韜心道即使三叔此刻在府裡,也會找個由頭推託不來,這種事情他何時插過手,向來都是在後面坐享其成,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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