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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曜鬆了長明的手, 立著沉默看她。
長明看到他這模樣, 便明白了, 她今夜傷了他的心,她的做法欠了妥當, 逃避雖有用但從不是徹底解決事情的辦法,她給李翊裴修都留了話,唯獨對他,是準備不告而別。
“我只是想出去冷靜一段時間。”她低下頭,她並沒有想過永遠不回來,明明還有想找司空歲,可話到嘴邊也嚥了回去,怕他心底多想,此刻也很明顯,根本不適合談及司空歲。
司空歲與她來說,其實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她出事這麼久,司空歲知道必然會回來救她,但司空歲一直沒有回來,以她對司空歲的瞭解,司空歲可能碰到了事,才趕不回來,她該去找司空歲。
長孫曜聲音冰冷:“和誰?冷靜多久?”
長明很是一怔,愕然抬起頭看他,淺琥珀色眸有極不明顯的霧氣。
他心裡似乎有猜測。
她想找到司空歲,帶司空歲離開,可是離開京城去哪裡,冷靜多久,她沒有細想過,也許一兩年,也許三五年。
他也好,李翊裴修也好,他們都有自己的父母親人,便是她不能再喚為母親的貴妃,也有長孫無境和顧媖,唯獨她與司空歲是沒有家,沒有親人的。
她想讓她與他的這份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也叫他冷靜下來,各自回到屬於自己的生活。
可她看著他,心底想的那麼多,在這一刻都不見了,她說著想要冷靜,這一刻心卻無比的亂。
她很難受,看著他更難受,她若真的離開東宮了,同他就此分離,她真的能承受嗎?
長孫曜一言不發看著她,唇角慢慢抿緊,等著她回答。
長明眼淚突然砸下來,往前兩步緊緊地撲抱住他,壓抑的感情與痛苦一併湧上來,徹底崩潰。
長孫曜神色一滯,面上的寒霜頃刻間消散,心口猛地揪起來,無措地將她抱住。
長明眼淚似斷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砸下來,實在忍不住了,才伏進他胸前發出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他的父親要殺了她,他的母親不會接受她,不管他們父子平日多有矛盾,母子多冷淡,那都是他的父母,他們是血緣至親,她難道要他為了自己同他的父母決裂嗎?要他同他的父母鬧得將這大周都翻了嗎?
只要兩個人不在一起,他便會繼續平靜地做他的太子,不至因她的緣故,叫他同自己的父母鬧得沒有挽回的餘地,長孫無境便是忌憚姬家也是認可他的,姬神月也會原諒他。
可這些話她說不出來,哭得幾站不住。
長孫曜將長明抱回榻,抱著她,親吻她的發,啞聲安慰認錯:“是孤過分,是孤做得不對,不要哭。”
長明不理他,無力地從他懷裡出來,將自己埋進了軟衾裡,身體不住地發顫,她的兩隻眼腫的駭人。
她絕不會哭的,這不是她!
“孤錯了。”長孫曜將她轉過身來,擦過她面上的淚痕,親她紅腫的眼,又被她推開,她又埋進軟衾裡去。
幾次生死險境,她都不曾哭過,為什麼因這樣的事就難受得要哭,她不明白。
長孫曜又將她緊擁住,抱著她不鬆開,她發顫的身子漸漸緩了下來,埋在他胸口,呼吸漸漸平穩。
“別哭,好不好?”他近乎祈求地道。
他平日絕不是這樣的,她與他都瘋了,都變得不像自己。
長孫曜此刻才明白她的沉默、她的反常是因何。她並非與他無情,才會覺到他父母的壓力,才會在他的父母那受到委屈,如若她無情,她必然一點也不會在乎這些。
他將她的臉捧起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孤來說都是虛話,孤的太子妃自當要孤自己來選,他們便是想管也管不得!”
長明別過臉,但又立刻被他捧過臉。
他此刻儘量使得自己冷靜,極溫柔地安慰似地吻她的眼、她的唇,每一個吻都那樣珍重:“父皇為鞏固皇權攻打諸國與姬家結盟,迎娶母后,權衡利弊下與母后生下兩族繼承人,孤於他來說,是一個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威脅。
“他對你的敵意並非是對你,他要對付的人是孤,他是在激怒孤,是要逼得孤放權,獨攬大周皇權。”
甚至為鞏固皇權,可以要他的命。
長明神色一怔,他如何能這樣平靜地說出這樣殘酷的話。
長孫曜還在親吻她,安慰她,解釋道:“母后並不是不喜歡你,她是不喜歡人。”
長明輕顫說不出話,他怎麼能說皇后是不喜歡人呢,他難道不是人嗎。
長孫曜不停地親吻安慰她,繼續道:“母后生性冷淡,不管誰做太子妃,她都不會喜歡,她有自己的人生,於她來說,男女情愛都是蠢事,母后先前擇選太子妃,只是因孤到了選妃的年齡。”
長明不知為何不敢看他,別過臉,垂下長睫掩住淺琥珀色的眸。
長孫曜要她看著自己,不叫她亂想:“母后知道孤敬她重她,她也如此待孤。孤同母後是一樣的性子,孤喜歡你,母后必然也會接受你,只需要再給母后一點時間,孤與母后絕不會因你生隙。
“在你之前,孤亦覺情愛都是蠢事,對你動心起念,孤方覺情愛並非蠢事,同你在一起,再快活不過。”
長明被他這話驚得滿面羞紅,他說起話為何總這樣大膽直接:“你別說了、”
可他偏還在說。
“有你,孤心底便生歡喜,沒有你,孤無法冷靜,你不要想別人,就想著孤,孤絕不會叫你再受一點的委屈!”
“你這樣說話,不覺難為情嗎?”長明終於忍不住道,他明是這樣沉默寡言的人,可說起這些話來這樣直接,也不委婉些,哪裡還似往日不苟言笑冷著臉的他。
“孤不覺難為情,”長孫曜緊握著她的手,“只覺現在再歡喜不過。”
長明嘴硬說她沒心沒肺,叫他不要多情,卻被他抱住深深淺淺地吻了一遭,都要將她身上的藥膏子吃乾淨了,長明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推了他道:“我難為情!”
長孫曜抱著她,不願鬆手,將她臉上擦乾淨,親著她哭腫的眼、泛紅的臉、透紅的鼻尖、柔軟發顫的唇,他的心如擂鼓般,深邃的烏眸滿是道也道不盡的歡喜與柔情。
他停頓片刻,再一次珍重地吻她的唇,聲音嘶啞:“你心底、”
他輕覆在她胸口:“愛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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