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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收到了兩份宴帖, 一份與李家, 一份是與李翊個人。李家雖不是世族重臣這等權貴圈子裡,但李家有錢人脈廣,京中事、世家事、皇族事大都知道。
李翊叫裴修司空歲看宴帖上的太子金印:“這不是普通的宮宴宴帖。”
兩人看著太子金印卻不說話。
李翊繼續道:“帶太子金印的宴帖都為太子設宴,雖向沒有明著說,但世家百官心裡都很清楚。太子宴請世家百官只兩種情況。”
“一是太子生辰設生辰宴。”
長孫曜的生辰是冬月十九,這回的西陵湖夜宴是四月初六,這必然不可能是長孫曜的生辰宴。
裴修隱約猜到另一種情況是什麼,他明明都聽著兩人認了許下了, 卻還是以一種叫人說不出的情緒問:“另一種、情況呢?”
*
四月初六,西陵湖。
西陵湖在皇城以西二十里,說是西陵湖, 其實是皇家園林, 又名西陵園, 佔地逾三百公頃,居中一湖佔了整個園林三分之一, 便名為西陵湖,為高宗所建,又因高宗皇后獨愛海棠,西陵湖種有以千萬計的海棠,故也有別稱海棠園。
這回西陵湖夜宴,海棠開得正盛。
西陵湖單屬長孫氏嫡系,也便是隻長孫無境和長孫曜二人,平日不說世家百官,便是旁的后妃皇子公主也不得擅入,但西陵湖園景湖景是京中一絕。
故而此次西陵湖設宴,辰時開園後,便有不少持宴帖者先行入園賞玩,這一場夜宴,實際從早間便很是熱鬧。
長明避著與長孫曜一同現身,免叫眾人看到生些話端,早間說要分開來,本以為長孫曜會拒絕,沒想到長孫曜這回兒倒是什麼都沒說,只道晚些西陵湖見。
長明便在東宮用罷午膳回了靖國公府,這才知她與司空歲兩人各有宴帖,她知必然是長孫曜安排的,起初她以為司空歲不會出席西陵湖夜宴,沒想到司空歲竟沒拒絕,她便與司空歲從靖國公府一道來西陵湖。
這一場西陵湖盛宴,幾乎每個時刻都有世家貴族和重臣的馬車停靠,自是能撞著不少人,長明這剛一下車就覺到自四面或大方或偷偷看過來的視線,打量著她與司空歲,好奇的、驚訝的、複雜的、別有深意的都有。
這是自她身世被揭後,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露面,這一場夜宴,她應該能把以往在宮宴上能見到的,後宮裡能見到的,朝堂裡能見到,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再見上。
不過這些人看她也只是看著,倒也沒有上前來的,唯早等在這兒的毓秀宮的宮人見狀上了前,宮人上前行禮留長明的小半刻,顧婉也現了身。
顧婉今日一襲藕色宮裝,淡施薄妝,眼尾一抹嫣色,唇妝也不似旁的后妃那般妍麗,只一抹淡淡的紅,盈盈立在此間,頗有病西子之態。
長明知道顧婉難以接受她的事,又因著顧婉身體,只怕見了也同上回那般,只叫顧婉難受傷身體,故而那回毓秀宮後,她沒有再出現在顧婉面前,顧婉也沒有尋長明,算來兩個人又是小一個月沒見。
司空歲甫一見到顧婉,面色就不可避免地冷了些,只不過在長明面前未怎表露。
“……明兒、”
長明發現她很久沒有聽到顧婉的聲音。
顧婉的聲音帶著絲絲啞澀的哭音,卻也不明顯,只叫人聽得有些無力:“時辰還早,你陪我走走吧。”
長明猶豫著,也便這時,晚些趕來的李家一行與裴修也下了馬車,見著長明便往了這處來。
眾人見著顧婉面色各異,與顧婉行禮,顧婉始終看著長明,長明這方低聲與司空歲說了兩句話,又將司空歲託與李翊裴修等人,與顧婉離開。
兩人才方離開,李翊忍不住小聲同司空歲確認:“師父問阿明瞭嗎?確實是那事?”
司空歲眸色微涼,淡漠:“我沒問。”
“師父沒問,那阿明沒說?”李翊追問道。
司空歲語氣始終淡漠:“沒說。”
李翊皺眉,回想方才長明模樣,玉帶束髮,著大紅織金麒麟袍,腰繫犀帶,腳蹬玄色織金錦靴。
他這才驚覺,即便知道長明是女子,也從未見長明穿過女子衣裙。
他側過身,手肘輕碰了碰裴修,道:“今夜阿明是不是換身女子的衣裙更好?”
長明平日穿著其實大多很是普通,以往為親王時,除卻幾身朝服親王服外,多是穿素面暗色的長衫。
裴修卻也知,長明也不是就窮得要穿這樣的衣袍,長明是故意的,她只怕穿得惹眼些,叫人更注意她。
都說她男生女相,生得比女子還好看,她若真是男子也便罷了,可她是一個扮做皇子的女子,這樣的話只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很是危險,只怕有人頻頻試探她。
故而每每在這些京中權貴之間,長明便恨不得沒人能注意到她,可誰又能不去看她,她隻立在那,便是無雙風華。
裴修看著長明與顧婉離去的方向:“阿明穿的是一等公麒麟袍,出席夜宴,妥當。”
幾人卻不知,因著長明的女子身份,長孫曜特令制下宮裝樣式的緋紅麒麟紋襴裙也為一等公麒麟袍,長明未著,是覺得那樣的衣裙太過張揚,私下在東宮穿沒有感覺,但在這樣的宮宴上穿,竟覺得不好意思。
也便裴修說罷,李翊就看到唐國公府陳家的馬車到了,唐國公亦著一等公麒麟袍,與長明一般的樣式。
李翊要裴修看唐國公,低低嘆道:“說起來兩人可差了快五十歲,但這唐國公穿這麒麟袍卻不顯花哨,又沉穩又精神著,阿明穿這麒麟袍也沒有一分的老氣,活脫脫就是個金尊玉貴的神仙公子模樣,真是奇了呀。”
裴修剛好看到陳見萱也下了馬車。
……
“毓秀宮現在所用都為鵲閣藥,宛貴妃近來身體好許多。”顧媖聲音毫無起伏地低低與長明說了一句,說罷便也離了長明。
顧婉並不知道長明與長孫曜之間的事,更不知如今毓秀宮是東宮掌控著,近身管事的也不過剩了顧媖方姑姑幾人,可她向不關心這些,常在身邊的還在,便也不知道底下換了多少。
她也從未管過宮中各項用度,自然不知道平日用藥已經由鵲閣供給,但實際上因顧媖,鵲閣用藥只用了一半,餘下還照先前,顧婉還不會知道什麼事,也還不會想起多少事。
顧媖明白長孫曜如今叫鵲閣供予顧婉數以萬金的稀世珍藥延顧婉壽時,是為長明。
顧婉眼尾的赤色愈發地重,已經叫人辯不出那到底是胭脂還是些什麼,她邀長明一塊走會兒,但對長明卻又是一種疏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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