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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廷正在清算作亂的餘孽,陷害我家的那些人,我手上有他們作惡的罪證。這些人也曾是他的敵人,也是我家翻案的絆腳石。

如今,我借他的刀報仇,應該不難。

第七十五章 仇讎(上)

畢竟動亂剛剛結束,這回宮之事關於眾人性命,無論如何都要慎之又慎。

思慮之下,龔昭儀決定派一名熟知宮中事務的老太監回京看看情形,覺得一切無礙,再帶著眾人回去。

老太監對龔昭儀頗為忠心,一口應承下來,帶上幾日的乾糧就出發了。

這幾日之中,我們可謂是心情惴惴,坐臥不安。

京城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動亂的日子裡,大路上時常有流寇殺人越貨,老太監能否平安進京再回來,也是未知。

最大的風險,還是來自於宮中。

雖然從新帝的詔書上看,他願意善待先帝和先帝的內眷,但說一套做一套的事,在這年頭並不稀罕。先帝既然還活著,那麼景璘說不定也活著。先帝的諸皇子在作亂之後,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唯一名正言順的子嗣就剩下景璘了。龔昭儀身為景璘的生母,回宮之後究竟是不是羊入虎口,這誰也說不準。

不過我發現,對於新帝,龔昭儀身邊的這些太監宮人們顯然並不願意將他往壞處想。

“新帝當年還是齊王之時,為了他的老師,就算忤逆聖上也在所不惜。”一位老宮人道,“可見其生性仁義,亦愛惜聲名,斷不會做出這等言而無信之事。”

“就是。”旁人附和道,“聖上雖不喜歡他,但論私德,齊王無可指摘。他性情雖清冷,我卻不曾聽說他苛待過一個服侍的人。天潢貴胄們我等見得多了,能做到如此的是鳳毛麟角,這難道還不算完人?”

他們嘰嘰喳喳議論一番,有人看向我,道:“娘子以為呢?”

我坐在一旁,給一件破了洞的衣裳打上補丁。

“不知道。”我淡淡道。

這話其實有幾分假。

雖然我確實並不知道最後的結果,但以我對齊王的瞭解,他確實不會做什麼對龔昭儀不利的事。

因為這對他沒有好處。

他新登基,正是需要穩定人心的時候,尤其要穩住先帝留下的一干舊臣。龔昭儀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嬪,對他並無實質威脅,他如果將她好好供起來,那是會受到仁善的讚譽的;相反,如果龔昭儀被傷了一根頭髮,傳就讓他好不容易維持的局面造成動盪。

所以,傻子才會動手。

而我過去的心碎經歷證明,他一點也不傻。

果然,在眾人忐忑不安地等待了數日之後,一隊車馬和禁軍打扮的軍士,突然來到了我們的藏身之處。

領頭的,正是龔昭儀派出去的老太監。

他穿著一身新衣,神色激動地向龔昭儀跪地磕頭,說宮中已經準備停當,這些車馬衛士,就是新帝派來迎她回宮的。

所有人都激動不已,誠惶誠恐,淚流滿面。

除了我。

新帝對龔昭儀確實很是不錯。

她的宮室已經毀壞,新帝就將仍然完好的昭陽宮撥給了龔昭儀。

昭陽宮,從前是皇后的居所。此舉,足以見得龔昭儀當下的地位之尊。

當然,龔昭儀也是個經歷過的,再三謙讓之後,住到了昭陽宮附近的麗陽宮。

而我,仍舊回到了玉清觀裡。

從前那位老住持娘子,在亂軍來到之前投井而亡。我回到玉清觀裡的時候,她的屍骨已經被收斂,在後院的一處梅花樹下,造墳立碑。

我向宮人打聽,這墳是誰造的。她們說不清楚,應當是先前到宮裡來清理廢墟的人,順手將她收葬的。我頷首,在墳前給她焚香燒紙,磕頭行了大禮,而後,獨自收拾屋舍,在觀中住了下來。

新帝的建章宮,是前朝的前朝留下的。當年,這是皇帝理政之所,天下的中心。後來歷代變遷,到了本朝,整個宮城都已經挪了地方。可那建章宮頗有幾分神奇,經歷數次毀壞,或是重修或是改作他用,一直屹立不倒。於是,本朝在建章宮的舊址上將其重修,作為皇帝在京城中的一處離宮儲存下來。

在這次亂事之中,建章宮的八字依舊堅挺,甚至曾被叛黨佔據為攻打宮城的大營。後來叛黨被收拾乾淨,它也依舊完好,據京中百姓說,叛黨說不定是被它剋死的。

這麼個地方,任誰都要敬而遠之,以免自己也被它克了。

但新帝偏偏不在乎這些,就將建章宮當作了駐蹕之所,住了進去。

我求見的事,很快得到了准許。

時隔四年,上次最後見他的時候,他十七,我十五。

現在,他二十一,我十九。

彈指一揮間,我卻覺得已經過了好幾輩子。

踏上建章宮的玉階的時候,許多事,我以為我早已經忘掉,此時卻在心底浮了起來。

就在那齊王府裡,我哭著將他罵了一頓。他聽著我發洩,不發一語。

可在我憤怒地離開之前,他忽而對我說:“我會回來,你信麼?”

我那時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後來我才明白,此人心思之深。

那時,先帝還沒有下令讓他離京就國。但在這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現在再想起來,我只覺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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