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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婈冷冷道:“王女莫非還在對我們太上皇念念不忘?”

纈羅眨了眨眼,看著杜婈,意味深長:“對上皇念念不忘的,可不止妾一人。別的不說,女史難道不是一樣?”

杜婈的臉瞬間拉下:“我可不與王女一條路。”

“可女史的家人,卻與妾同路。”纈羅不緊不慢道。

我知道她又在挑撥,止住杜婈,讓她去為我做些吃的。

“我有些話,要與王女說。”杜婈出去後,我對纈羅道。

纈羅自也是明白人,讓阿藍也退下。

帳中只剩下我和她。

“我和王女在平朔城裡說的話,王女可還記得。”我說。

“記得。”纈羅道,“妾說就有本事將娘子還回去,但娘子說不想回洛陽。”

此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繞彎子。說起此事的時候,她沒有跟我裝糊塗。

我頷首:“王女記性不錯。那時,王女說要考慮考慮,不知考慮得如何了?”

纈羅淡笑:“娘子那時說,將來無論誰人坐了天下,娘子都可讓他答應保妾的江山穩固。妾想知道,娘子想如何保證?”

我說:“在王女看來,回紇立足之本何在?”

纈羅略一思索,答道:“乃在於地利。回紇南接中原,北臨突厥,東面北戎,西接西域,自古乃東西咽喉。”

我說:“單單憑藉地利,不足以為立足之本,卻向來是禍亂之源。自回紇立國,兩百年來內憂外患不斷,與北戎相較乃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想,王女希望尋個靠山,倒不全然是為了手中權勢,亦是為了給子民一個安穩。”

纈羅看著我,少頃,笑了笑。

“娘子倒是將妾說成了聖人一般,教人好不習慣。”她說,“既然這地利不足,又當如何?”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成事者,缺一不可。”我說,“從王女向來行徑可知,王女對於天時也向來胸有成竹。否則,不會到洛陽去覲見上皇,亦不會果斷出兵北戎。對王女最為不利的,並非天時與地利,而是人和。這人和,非指回紇國內的人和,而是回紇與諸國之間的人和。回紇既為咽喉,那麼無論盛衰,都要面對諸國圍困,此大不利。但也正是因為這咽喉之利,回紇可反過來制約諸國,令它們不敢胡作非為。王女亦深明此理,故而向中原尋求依靠。只是在我看來,王女那聯姻之法,是想錯了方向。無論洛陽還是京城,二聖都不會答應。”

纈羅道:“那麼妾該如何想?”

“王女可知北庭都護府?”

纈羅的目光定住,笑意凝在唇邊。

北庭都護府,乃前朝所設。其所在的庭州,緊鄰回紇,與安西都護南北呼應,自設立以來,節制河西至西域的廣袤之地,曾一度繁盛,無力西顧,北庭都護府為吐蕃所破,不復存在。

對於西域諸國來說,這北庭都護府,並不是一個討喜的地方。因為它在的時候,諸國都要受其制約。而天底下,沒有誰喜歡受管束,尤其這管束還是來自遠在千萬裡外的中原。

“妾自是知曉北庭都護府。”纈羅緩緩道,“娘子有話不妨直言。”

“中原無論哪家掌控,這北庭都護府都是遲早要回來的。”我說,“北戎的骨力南為子民尋求的生存之道離不開中原,回紇與西域諸國更是離不開。而回紇的地利,恰恰可與北庭都護府互為依託。北庭都護府孤懸塞外,受四方侵蝕的危險不亞於回紇,王女可想過,若回紇與北庭胡為門戶,以此與中原結盟,中原難道會不願意?”

纈羅的目光灼灼,不辨喜怒。

她的手指在腰間的鑲寶馬鞭炳上摩挲著,似思緒一般盤桓不止。

帳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可我若幫了娘子,無論洛陽那位還是京城那位,都不會原諒我。”好一會,她說。

“這是我的事。”我淡淡道,“他們不會追究王女。”

她盯著我,少頃,道:“娘子還說妾看走了眼。他們二人,明明都很是在乎你,你知道。”

我撇了撇唇角,不置可否。

——

得知了纈羅離開的時機,我和杜婈都不動聲色地準備了起來。

我們都沒有什麼隨身行李,唯一要準備的,是禦寒之物。

不過景璘給我的裘袍雖然暖和,卻實在是太貴重太容易引人注目,在北戎這樣的地方,還是放棄為上。

我將它看了看,終是將它收到了箱子裡。

說來,在平朔城的時候,我向纈羅提出此事,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後手。我習慣這樣,要緊之事,須得有兩手準備,避免在一棵樹上吊死。

景璘說出他會助我擺脫一切牢籠的時候,我其實是願意讓他來安排這一切的。我幫他完成心願,他也幫我完成心願,這很公平。

但我知道自己得孕之後,一切有了變化。

景璘顯然並不希望我將這胎兒留下來。

我自然是在打著注意,待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就想辦法落胎。我火急火燎地想離開北戎,這也是原因之一。但他的意思,會將我帶回京城去。

於我而言,京城亦是牢籠。他也許會放我走,但恐怕在這之前,還有枝節。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在這胎兒來到的時候,一切都不容我有太多的猶豫。

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很是奇怪。

自上次那一面之後,景璘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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