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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禾鳶哀求:“姑母……”
孟逸春話語刻薄了起來:“人就算找著了又怎麼樣,還是得押回京城砍腦袋吧,不是我說,他當初棄文從武父親就不願意,現如今出岔子了吧,險些把孟氏害死,你還是回去吧,再過個多少年,此事風波過去了你也能過得好些。”
她晦氣的掩了掩鼻子,漫不經心的說。
孟禾鳶扯了扯嘴角:“到底兄妹一場,我父親……”
她還未說完孟逸春便打斷了她:“他已被孟氏除名,現如今我沒有這個哥哥了。”
孟禾鳶心間徹底冷了下來,她真是看透了孟家人的嘴臉,桌上的茶水是冷的,從端上來那一刻便是沒有熱氣兒的,擺明了孟逸春的態度。
她靜坐了半響,“姑母,這也是我最後喚您一聲,孟家人的狼心狗肺我也是見識到了,就當是曾經我父親揹著出門的那位姑娘已經死了,除名了甚好,這破爛汙糟之地我父親待著不會瞑目。”
孟禾鳶站起了身,字字句句尖銳無比,無視了孟逸春難看的表情,挺直了脊背踏入了風雪內。
孟逸春氣得捏緊了桌角:“呸,難不成還是孟家叫他謀反的?瞧瞧,多大的氣性。”
此趟無功而返,孟禾鳶沒有多難過,誰叫她上趕子的把臉伸過去叫人打。
“王媽媽,去尋幾塊木頭來。”孟禾鳶看著外頭一望無際的雪地喃喃。
王媽媽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去後便和春緹打了三塊牌位,孟禾鳶提筆小心翼翼的寫上了他們的名字,寫好後便放到了後面的柴房內,中間放了個小爐子,她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幾個頭。
心裡暗道,地方簡陋,還望父親、哥哥嫂嫂莫要嫌棄才是。
王媽媽和春緹在旁邊看著抹淚。
夜晚,孟禾鳶倚在浴桶裡,平山堂的浴桶有些淺,也不是很大,她只得坐到裡面,修長如白雪的雙腿搭在桶沿處,水珠劃過小腿,滴落在地上。
她睏乏的陷入了夢中,一時夢到了父親和兄長頭顱滾在戰場,一時夢到了顏韶桉和沈氏一句接一句的苛責落到她耳朵裡,驚懼異常。
突然夢境一轉,夢中視線晃動了起來,她費力的想瞧明白,卻亂的什麼都看不清,身子痠軟無力。
驀然間她從夢中輾轉醒來,卻發覺原本泡在浴桶內此時卻躺在了榻上,身上的水跡似是沒有擦乾淨。
帳內潮溼且悶熱,叫她喘不過氣,奇怪的是顏韶筠的面龐仍舊漫不經心到淡然,彷彿是在吃飯、喝水一般遊刃有餘,孟禾鳶被磨的要命,今日很不一樣,前幾日像火,今日像水。
一點點的灌滿,溢位,始終不停。
孟禾鳶腦袋像是灌滿了霧,渾渾噩噩分不清方向。
“今日去承寧伯府了?”頭頂冷不丁低啞出聲。
“嗯……”孟禾鳶艱難回應。
“知道會受人白眼,還是要上趕子去。”他氣息濃重了幾分,孟禾鳶卻不自覺的想他該是在指後院兒的那幾個牌位罷,他應當是看到了的。
她咬唇別過頭,髮絲覆在頰上,猶如被風雨打過的嬌花,沒有說話,倏然間,眼眸溼潤了幾分,泛出點點紅意。
*
西府
沈氏每隔幾日便要檢視府上的賬目,先前孟禾鳶掌家時便是如此,晨起,她悠然用過飯食、漱過口後便喚來了管事的,沈氏聽管事的一條條稟報,前頭還面色溫和,越往後面色越發沉了下去。
“等會兒,這吃食的支出怎的用了這麼多銀子,我記著上旬時比這旬少了一半兒,就算是過年多置辦,也用不了這麼多,且這莊戶的收入遠不足支出。”沈氏奪過賬本看了起來。
管事的汗流了下來:“太太,沒錯兒,這東西同往年的大差不差,梅姨娘都是按照以前府上採買的規矩行事的。”
沈氏不信:“那為何會多出這麼多銀子,你去,把姨娘給我叫過來。”,這麼多銀子,沈氏花的心疼的很,她的嫁妝不多,這麼些年下來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平日大多也是走的公賬。
管事的說:“是,太太,往年是因著少奶奶拿自己的嫁妝填了又填才補齊了收入和支出的平衡,府上的吃喝才未斷過。”
沈氏聞言卻冷嗤:“怎麼,我就不信了,孟禾鳶才嫁過來幾年,沒了她這一大家子還就不活了?”
管事的不敢多言,聽了令去把梅臻兒叫了過來,磨磨蹭蹭半響,梅臻兒娉婷嫋娜的過來了,福了福身:“姨母見諒,臻兒害喜,耽誤了些時辰。”
提到孩子,沈氏面色好看了些:“坐罷,管家還是別累著了,多注意些身子,到底是西府的頭個孩子。”
梅臻兒柔聲應了。
沈氏拿出賬目:“臻兒,我今兒個對賬目發覺這旬的賬目明顯比上旬的多了一半兒,滋源由君羊叭把傘令七棄五散六滋,源多多歡迎加入這樣下去可不成,莊子鋪面收支也就那麼些銀子,這一旬便花出了許多,後頭還怎麼辦。”
梅臻兒髮髻上彆著一支海棠翡翠步搖,雍容華貴,遠不是她如今的身份帶得的,如今她是既有體面也有身份,沈氏免不了敲打她些。
梅臻兒委屈不已,她有聽家僕私下裡說過,孟氏拿自己的嫁妝填賬面,她可沒那麼多嫁妝填,西府這偌大一個府邸竟花的是媳婦的嫁妝,說出去簡直叫人笑話。
“姨母,臻兒將將掌家,生怕被人說小家子氣,貪小便宜,一應事務俱不敢馬虎,每一筆那都是過了明面的,姨母若是覺得哪兒對不上的,臻兒但憑姨母發落。”
沈氏的話被噎了回去,不上不下,這賬面有些地方確實含糊不清,可含糊不清的並非梅臻兒這邊,老太太院子裡、她院子裡,乃至顏二老爺那兒也都含含糊糊的,偏生梅臻兒攤開了說,我就管不了了怎麼著吧。
一下子沒了孟氏這麼個管家婆,沈氏頭一回感受到了不方便。
“你既管了這個家,就該面面俱到才是,這賬面上多處含糊之地,大不了用些手段填一填,只是解一時之急罷了,要不然說出去叫人笑話。”沈氏端著茶盞耐心勸她,話裡話外就是要梅臻兒拿自己的嫁妝填。
梅臻兒氣得臉色發青,如今這管家之權在她手上,若是這賬平不了,便是她的過錯責任,沈氏也是看著他們親緣關係的份兒上,提點敲打兩句,不忍看她栽了跟頭。
這實在不是個好差事,偏生梅臻兒有苦難言,這都到眼頭了,她識得勉強點頭:“是,姨母說的有理。”
她家雖是江南商賈,但遠不及京城貴胄們的開銷,這一填,梅臻兒的心在滴血,肉疼的要命。
平山堂
王媽媽把西府送來的破爛東西扔了出去:“這些見風使舵的黑心婆子,真真兒是欺負人,何必送這些東西來噁心我們,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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