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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太太一哽,便又聞孫氏道:“這事兒確實腌臢,晚輩覺著不若通報了官府,叫官府來決斷比較好。”
“不不不,此事如何能驚動官府呢?”魏老太太大驚失色,急急阻攔,隨後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生怕對方覺得自己是始作俑者,又開始找補:“老三媳婦,我的意思是,此事定然是府內下人們不小心,待仔細盤問一番,再作打算也不遲,你說呢?”
魏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詢問。
三太太孫氏出身丹陽望族,家中曾祖父曾任國子監祭酒,後面也陸續出了幾位翰林,如今也都分散在朝堂、地方作官員,孫氏又是丹陽孫氏最小的女兒,千嬌百寵,魏老太太也就是輩分上佔了一點高,但孫氏可全然是不怕她的。
“春緹,你說,這紅豆沙到底是誰送過來的。”孫氏不搭理魏老太太,轉而問春緹。
春緹嚥了咽喉嚨:“是……一位女使送來的,有些眼生,奴婢也不識的。”
孫氏肅著臉:“什麼樣兒的女使,一等的還是二等的,長什麼樣兒,身高多少。”,她沉著臉的模樣叫春緹冷汗頻出,絞盡腦汁的想著該如何去說這事兒。
“貌似是一等的……身高、大約這麼高。”她瞎比劃了一下。
“春緹……”一道虛弱的聲音喚她,孟禾鳶慘白著一張臉撐了起來,孫氏忙上前去,魏老太太緊隨其後。
“鳶娘,你醒了,真真是嚇死人了。”魏老太太率先開口。
孟禾鳶淡淡一笑,孫氏拍著她的手:“幸好這毒不深,你命大,你放心若是教我抓著這下毒之人,我定給她扭送官府,叫所有人曉得她做的腌臢事兒。”孫氏意有所指。
魏老太太訕訕:“是……是。”
孟禾鳶卻搖了搖頭:“此事不必查了三叔母。”
孫氏詫異:“為何?阿鳶你莫怕,有我在,再不濟還有郡主,任她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跑的遠遠的。”
孟禾鳶低語:“並非如此,查人還是得私下查,這般大張旗鼓的,不大合適。”
孫氏明白了過來,瞭然的點了點頭,“那我便做主,這些日子你去我院子裡頭住,這兒不是個住人的地方,這破漏屋舍,再住下去,不是害人性命。”
孟禾鳶感激道:“三叔母太麻煩了,我……”,魏老太太也覺得不合適,人就是走也得去西府,怎能去東府呢:“不成不成,阿鳶是我們西府的人,還是……”
“此事就這麼定了,我看誰敢說嘴,阿鳶已同西府沒了干係,如今啊我瞧阿鳶面善,認個義妹,還不成了?”孫氏雷厲風行道。
魏老太太眼睜睜的看著孫氏差人把平山堂搬空了,大張旗鼓的送到了霽月居。
春緹端著藥碗進來:“姑娘,三太太送了解毒的藥過來。”,孟禾鳶一改虛弱病氣,面色平淡無波,淡淡嗯了一聲,“拿過來罷。”
“姑娘,您為何明知道那紅豆沙有毒還要喝呢?”,春緹滿腹疑惑問了出來,孟禾鳶從小就是個藥罐子,粗通藥理,味道不對,一聞便聞出來了。
孟禾鳶語氣憂慮:“順勢釜底抽薪罷了,那紅豆沙確實是我母親做的,兄長不會害我,大抵是有人發現了我母親還活著的事,想一箭雙鵰,春緹,去差人告訴兄長一聲,看好我母親……再叮囑他,也叫他小心些。”
叫人拿住顏韶筠的把柄,也不是她想見著的事,畢竟她母親的性命還拴在他的身上。
春緹面色惶惶,應了是,便小心翼翼的出門去了,王媽媽給她喂藥,心疼的緊:“姑娘就算想離開這平山堂,也犯不著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孟禾鳶倚著床頭:“媽媽,這些日子西府出了事,外頭都在說顏韶桉薄待妻室,寵妾滅妻,若我不打算著離開,西府的人起了別的心思把我又帶回去,再離開可就難了。”
王媽媽嘆氣,姑娘這般殫精竭慮,到底是誰這麼狠的心思,想置她於死地。
沈氏聽說孟禾鳶搬到了東府去,覺得憋悶,她倒好,拍拍屁股一身輕鬆,事情全都她的桉兒背。
“這個孟禾鳶,專程來克我們家的不是,前頭剛有了那些事兒,眼下就病倒了,東府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還想報官,這是要毀我們韶桉不成。”
顏韶桉沉著臉不說話,一種事情失去掌控的念頭浮了起來,她怎麼能去東府呢?明知道他素來同東府有仇,看不過眼,還要這般噁心他,難道,散播謠言之人亦是她?她這樣做的目的呢?是為了擺脫他嗎?
不可能,阿鳶一向柔弱良善,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她一心為自己,定然是有人要害他們。
*
孟禾鳶拗不過孫氏,喝了藥解了毒隔日便搬到了霽月居,孫氏給她收拾了敞亮的東廂房,勒令女使無事不準去打攪,就讓她安安生生的歇著。
她送走了三叔母便問春緹說:“訊息給兄長遞過去了?”
春緹點了點頭:“懷夕姐姐說大爺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府了,她叫人去了衙署說。”
他們二人的事抱朴居的幾個心腹都知曉,分的清孰輕孰重,一知道孟禾鳶出事,便去告訴了顏韶筠。
春緹對孟禾鳶篤定不是顏韶筠下的毒很不解,嘟囔:“姑娘,萬一大爺就是吃準了您沒法子把送吃食的人說出來呢?這幾日西府鬧得沸沸揚揚的,說二爺薄待妻室,寵妾滅妻,這個節骨眼兒上您再出了什麼事兒,二爺不就妥妥的聲名狼藉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瞧著很有可能。”
王媽媽關鍵時刻可比春緹冷靜多了:“我瞧大爺沒你蠢笨,你都能想到的事,大爺還能想不到?”
春緹別過了臉,沒有搭理她。
孟禾鳶出神的想不知道顏韶筠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關係不平等便是如此,她事事都不能完全指望顏韶筠,二人上不得檯面,便是有個生死大事,難已見著就是難已見著,他身份矜貴,在外是光風霽月的君子,而她不過是一罪臣之女,二人云泥之別。
顏韶筠好幾日都未曾回府了,在衙署住了幾日,邵大人打趣:“都快過年了,還這般不著家。”,顏韶筠心不在焉:“過年自會回去。”
他眉眼耷拉,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周身氣壓極低,溫潤清和的容貌顯而易見的瞧著不高興,邵正稀奇的很,顏韶筠此人就像個疏離和氣的人偶,不會生氣、不會開玩笑,永遠都是冷淡而謙和的,即使像他這樣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也沒有眼高於頂。
像今日這般明顯的不高興甚是少見。
邵正同他說了什麼顏韶筠一點兒都沒進腦子,孟禾鳶中毒的前因後果他都知道了,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了他這兒,十有八九是發現了二人暗中的關係,但是那個軟弱的女人比他先一步發覺了,預想中的害怕、不安都沒有出現,反而是鋌而走險,顏韶筠一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他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芝麻大點兒事值得她去以身涉險嗎?
顏韶筠摁了摁眉心,繼續手頭的事情,身旁的隨身小廝陸羽眼觀鼻鼻觀心問:“爺,今夜可回去?”,顏韶筠靜默了一瞬,面無表情:“不回去。”
霽月居內栽種了許多的木芙蓉,凌風傲霜,花攢綺簇,銀光月夜鋪滿了院落,撒上一層餘暉,孟禾鳶坐在屋內,身著青色輕紗大袖裙,青絲披散,細薄的抹胸裹上了輕顫玉嬌,往下守,覆住了姣好婀娜的腰身。
她坐在銅鏡前把香膏擦在了脖頸處,燭火搖曳下,如蔥水般纖細的指節上下的塗抹著,身下若隱若現的圓潤弧度包裹在百迭裙內。
房門驟然被敲響,孟禾鳶鴉睫輕顫,鸝嗓輕語:“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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