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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捂著嘴,眉宇間的愁緒化不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孩子還是放不下。”
孟逸寒拍了拍她的肩膀:“罷了,罷了,由她去罷。”
“又不是你肚子裡掉出來的肉,你說的輕鬆,你偏生還縱容那顏韶筠留在營裡,當初就該把他大棍子打出去,叫他再也進不了城。”言氏趴在他懷中嗚嗚的哭著,孟逸寒哭笑不得,那顏韶筠是調職,正兒八經的掌書記,豈是他不讓來就不來的。
但是夫人正在氣頭上,他肯定是以順毛為主,“是,是,夫人說的是,再有下次,我便大棒子把人打出去。”
孟禾鳶並沒有孟逸寒他們想象的一蹶不振,懨懨不已,反倒是隔日便恢復了平靜,在茶樓裡井然有序的繼續幹了起來,孟景洲早早的候在了門外,他得了言氏的叮囑,來接阿鳶回府。
孟禾鳶一臉平靜的上了馬車,一路上孟景洲頻頻回頭,確認她的無恙和神情,斟酌開口:“快到冬日了,不若阿鳶同母親去南邊兒走走,正好外祖家在那邊兒,你身子弱,去那兒同表哥表妹們相處相處可好?”,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孟禾鳶搖了搖頭:“哥,我想回京城一趟。”,她平平淡淡的訴說了這個意外的決定,孟景洲幾乎想也不想:“不行。”
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孟景洲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哥知道,你擔心那小子,但是京城現在就是一團渾水,你現在回去,不合適。”
更難聽的他還沒說,那廝有什麼好,叫你又這般為他輾轉反側,不過是臉長的好了些,高了些,有才華了些,那又怎樣,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
孟景洲篤定自己的妹妹是因為見識太少,多去南邊兒開闊開闊,說不定便不想著他了。
“哥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也別對他有那麼大的偏見,現在我是自由的,並不會被任何束縛,就算再次嘗試無疾而終,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但我也做不到安心的在這兒等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此行是去參加他的葬禮我也認了。”,孟禾鳶側顏倔強,緊緊抿著嘴,如煙朦朧的容煙籠罩著絲絲的低落。
孟景洲啞口無言,自己的妹妹想的比自己開,他倒說不出什麼了。
最終憋出句:“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也不放心,父親和母親也不會放心,更何況,還有你的茶樓也不要了嗎?”
“自然不是,我又非不回來了。”,孟禾鳶好笑的同他說。
她都想好了,回去的路上她隨行鏢局,把蒙竹和霧青帶在身邊,護她同行,應當是出不了什麼事兒了。
孟家幾人都勸不了她,孟禾鳶隔日便去了茶樓拜別眾人,瑛娘格外不捨,宋先生還是拉著那張臉,哼斥:“走了就別回來了。”
瑛娘剜了他一眼,低聲同她說:“你別理他,刀子嘴豆腐心。”,孟禾鳶淡笑不語,茶樓暫時交給了宋先生,她放心的離開了。
拜別了宋先生和瑛娘,她便回了府,庭院乃至府門前侍女小廝們鬧哄哄的搬著東西,言氏親自操持,這邊兒指點一下,那邊指導一下,春緹搬著箱籠,帶了好些厚實褥子大氅,路途遙遠,路上這一月跋山涉水,又是嚴寒冬日,不比來時春日暖意融融。
離開時,言氏憂愁凝在眉眼處愈發的明顯,握著她的手緊緊不放,穆鳳蘭上前扶了她的肩膀:“母親。”,孟禾鳶抱了一下言氏:“娘,我很快就回來。”,言氏仍舊不捨得攥著她的胳膊,孟禾鳶狠下心,掰開了她的手,轉身上了馬車,探出頭來揮了揮手,馬車漸行漸遠,天氣烏雲翻滾,像是在昭示著什麼發生。
言氏抹著淚,別過頭去不再看,孟禾鳶的身影縮成了一個小點,言氏喃喃:“早知道,我就該和她一起走罷,叫她一個人回京城,豈非又同先前一樣。”
孟逸寒攬了她的肩膀:“若你想回去,便等鳳蘭生產後回京城陪阿鳶罷。”,他們不能厚此薄彼。
鏢局總鏢頭是孟景洲的舊友,孟景洲也同他打了招呼,表示令妹定會安安全全的到京城。
只是隊伍走到半路上,天兒愈發的陰沉,沒多久就下了了雪,且越下越大,茫茫雪地中道路被遮掩,寒風凌冽吹得人睜不開眼,孟禾鳶的馬車裡燒了暖暖的炭盆,她裹著狐球,只剩下個腦袋,哈著氣昏昏欲睡,春緹瘋狂扇著炭盆,以免炭盆裡的火星子滅了。
“外頭怎的不走了?”,孟禾鳶探頭去問外頭的蒙竹,蒙竹的絡腮鬍上覆滿了白雪,看起來像個老人一般,他臉頰凍的通紅:“說是大雪封路,走不了了。”
春緹不免憂心:“這若是等雪消了不知要什麼時候了。”
孟禾鳶捧著暖手爐:“若是下午鏟呢?”
蒙竹搭話:“鏢主正是如此想的。”孟禾鳶點點頭:“你和霧青去搭把手。”
霧青板著臉出現:“我留在這兒守著姑娘。”,蒙竹一揚聲:“屬下去就可。”
他們走的是官道,剷雪鏟開也方便些,幾百人浩浩蕩蕩的揮著鏟子,春緹叫侍女提了幾乎薑茶給各位鏢師們一人倒了一碗,“辛苦各位大哥了,我們姑娘叫煮了薑茶來給各位暖暖身子。”
一位鏢師看直了眼,撓了撓頭,磕巴道:“姑娘客氣了,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大雪天,眾人圍坐在路邊,喝著熱熱的薑茶,鬨笑聲鑽入了孟禾鳶的耳朵裡,叫她心頭暖洋洋的,馬車內爐銚上的茶水飄出嫋嫋淡香,淡淡的日光透過雲層仿若縷縷絲線,為雪地渡了一層金色。
雪天路上耽擱了不少,原定的差不多一月左右便能到延遲到了一月半,到了京城時便已經十二月中旬了,京城大學紛飛,一路走來孟禾鳶病了兩三次,她的身子骨撐不住這樣的苦寒天氣,是已病了幾次也沒好全。
似乎剛養回來的身子經一路奔波又打回了原形,她素手掀開車簾,尖尖的臉頰探出來,瞧著眼前的京城,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已經大半年了,她心有忐忑,離開時滿身狼狽,沾惹泥塵,回來時她又昂起了胸膛,雲淡風輕了不少。
只是,進城時又遇到了些小問題,因著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多地出現了雪災,雪災後伴隨著疫病和流民四散,如今京城外聚散著大批的流民,城門關閉,進不得,出不得。
孟禾鳶站在馬車旁,駐足了一會兒,被偶爾路過的流民盯著發寒,那雙雙眼睛,像是盯著什麼肥肉似的,雖是沉默寡言,但眼裡的希望破光而來。
她險些就把手裡頭的銀子和乾糧叫春緹送了出去,還是鏢師攔住了她,她雖是好心,卻會惹禍上身,流民的品性焉知是好是壞,你給了她,便是破壞了這兒的平衡,要麼他們一窩蜂的跑上來,要麼你掏出全部的錢和食物。
“那便沒人管了嗎?”孟禾鳶猶豫問。
總鏢師嘆氣:“興許只是等過幾日朝中便會派人來賑災了。”
“我們何時才能進城?”,她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有些急了,瞧這架勢,流民只會越來越多,且外頭聚集了不少要進城的達官貴人,也嚷嚷不停。
“我們手持定遠侯府的令牌,只是城門緊閉,還是待守門官吏開門放人才進的去。”鏢師嘆氣。
孟禾鳶也知道沒辦法了,只好在城門外頭駐地等著,分明只差一步,便能見個明白,她不得不摁下焦急,隨鏢局在城外駐紮了帳子,晚上由蒙竹和霧青輪流守著。
就這麼又在外頭等了五六日,第七日的時候,蒙竹小跑著叫道:“姑娘,姑娘,城門開了。”
正在馬車上蓋著狐裘的孟禾鳶豁然睜開了眼睛,睡意頓散,她撐著身子鑽了出來,好不容易聚攏的熱意被寒風吹散,“當真?快,趕緊啟程。”
蒙竹卻搖頭,喘氣:“不大行,城門開了,是顏閣老命人在城門口施粥,前頭都擠成人海了,咱們還是過不去。”
“無妨,都等了這麼些日子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孟禾鳶衝他笑笑,一顆心落回了實處。
流民擠著叫嚷吆喝,不少士兵被推搡的站不住叫,槍戟橫亙在人群中央。
孟禾鳶耐著性子等了一日,站的腿腳都酸了、僵了,直至傍晚,她渾身都僵的不行,細密的雪花溼潤了發絲、狐裘,鴉睫輕顫,凝結了一粒一粒的水珠,小臉煞白,一度讓蒙竹勸她:“姑娘,回馬車烤烤火罷,待能通行屬下會立即知會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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