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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鳶蕊怯怯地望著他,顏韶筠忍下煩躁:“叫人瞧見了皇后在這兒,還和臣一起,定會參臣一本,娘娘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屬實不該來。”
姜鳶蕊想起了她父親,心頭一跳,悶悶的嗯了一聲:“那我回去了,下次再見。”,她失落不已,明明先前,她覺得他對他是有那麼些意思和好感的,只因為那個女子,她淪落成一個交易品,恨意憋屈在心裡頭,是那種拿她毫無辦法的憋屈。
身後的顏韶筠面無表情的想,沒有下次了。
姜鳶蕊回到了太平殿,顏韶筠卻沒再回去了,天際驟然散開一朵朵煙花,火樹銀花,光彩奪目。火花化為漫天華彩,吹星落雨,碎金迸裂,金光萬點。
餘浩瀚瑰麗的金光落雨,宛如被凡人窺得一絲的神蹟,轉瞬即逝。
顏韶筠的面容被金光照的穠麗俊美,今年一定是很好的一年。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日,孟禾鳶打算返回濁州,同言氏和孟逸寒過年,顏韶筠蹙眉,對即將分離而感到不悅,但他又實在走不開,是已這幾日臉色都不佳。
孟禾鳶只覺好笑,這麼大的人了,生氣還跟小孩子一樣,他現在脾氣也收斂了很多,雖然還是會忍不住冷臉,但是說話卻溫聲細語的,怕嚇著她。
“不過幾月罷了,我定會時時與你通訊的,待過幾月我便同父母回了京城,再說了我還有茶樓呢。”,她聲線柔和,宛如水珠滴在湖面,泛起的點點漣漪。
“嗯。”,他惜字如金,但卻分外認真的瞧著她,突然顏韶筠掏出了一個東西叫她看,孟禾鳶瞧著他手上的淡櫻色荷包,有些不解:“怎麼了?”
“你四年前在顏府掉的荷包,本是要同顏韶桉交換信物,我不忿,便撿了去,這一留,便是四年。”
顏韶筠淡淡的說著,卻無端叫孟禾鳶心中一緊,難道他四年前便對自己起了心思?
“若是沒有魏氏,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如何輪得到顏韶桉,奈何祖母慢了一步,叫魏氏捷足先登。”,顏韶筠說起這個,面色便隱隱發黑。
竟還有這麼一場往事,孟禾鳶怔怔地站著,原來,他們冥冥中早有牽連,她沉默著,垂頭看著那個荷包,邊角已經泛起了陳舊色,她想到了什麼,伸手一翻,角落中秀了一個小小的鳶字,簪花小楷,秀麗規整。
孟禾鳶水汽漫上了眼眸:“別帶了,我做個新的給你。”,這是她過去想要轉贈給旁人的,顏韶筠帶著的應當是獨屬於她的罷。
顏韶筠眉眼柔和,嗯了一聲。
臨行前,他沒有去送她,彼此都知道,這一次的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此後每一天,他都在為這一日做準備。
孟禾鳶出了城門,往官道上走時,前頭的涼亭旁停著一輛馬車,春緹吃笑:“瞧,顏大人嘴上說著不來,還是來了。”
孟禾鳶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掀開車簾,本想下去,此時,對面的車簾也掀開來,露出了一張蒼老頹靡的臉來。
她徹底愣住了,喃喃:“祖父?”
孟老太爺接連失去了兩個兒子,不可謂不受打擊,原本黑白交加的髮絲也全白了,年歲好像一夜間老了幾十歲,但那雙眼睛仍然清明,帶給人極重的壓迫感,他仍舊脊背挺直,衣袍雖舊卻乾淨整潔,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容許自己有一絲失態。
孟禾鳶定了定心神,下了馬車,淡淡道:“您怎麼來了。”,此時此刻,一年前孟老太爺落井下石,除名孟逸寒的情景還能叫她感受到脫皮掉肉的痛。
孟老太爺蹙起了眉頭,看著這個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孫女,忍不住開口:“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祖父,回京也不知道回來一趟,離開也不說一聲,你難道也想同你父親做個白眼狼嗎?阿鳶,你太讓我失望了。”
果然,孟老太爺向來沒什麼好話,一開口即訓斥,孟禾鳶竟奇異的沒有任何感覺,若是放在以前,她心就像扭揪緊一般疼,定是要反思自己哪兒做的不好,然後盡力的向著他期望的那個地方。
從小她對祖父非常孺慕,也盼望他能像疼愛孟景堂和孟禾安一樣疼愛他。
但是她後來明白了,只因父親一身反骨,不聽孟老太爺的話,惹得他厭煩,連帶著她也不受孟老太爺待見,可偏偏,她又是長孫女,孟老太爺極力的希望她做一個賢良淑德、操持庶物的老媽子。
丈夫朝三暮四,說她籠絡不住男人,婆母刁難,說她不敬婆母,身子不好,說懷不上胎兒,是個廢物,種種如此,她竟沒有絲毫的怨言,可笑。
“失望便失望罷,左右我也不能叫所有人都合心意,您怎麼想的,阿鳶也管不著,阿鳶怎麼做的,您自然也管不著,還有,白眼狼這一說,您可真是倒打一耙,我父親沒有一絲對不起您的地方,反倒是您,在我父親出事後第一時間除了名,從來不信任您的兒子,誰規定我們便要以德報怨,是您,叫我們太失望了。”,孟禾鳶一字一句的直視他的眼睛,從未有過的銳利扎的孟老太爺踉蹌了幾步。
胸腔間氣血翻湧,孟老太爺漲紅了臉:“我到底是你祖父,你竟敢與我這樣說話,翻了天了。”
“不是了,已經不是了,孟氏已經除名,我們再無任何關係了。”孟禾鳶搖了搖頭。
“曾幾何時,我也敬重您,但孟府不是我的庇護,也不曾為我遮風擋雨,曹叔母剋扣我的份例,偏心安姐兒,您當真不知?我落胎後無人問津,您當真不知?顏韶桉偷情,那是他自己品性不端,與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殺人犯法了,也是我的錯了?”,她像是要全部倒洩出她這麼多年的委屈,說到最後幾乎哽咽。
孟老太爺恍惚而怔然的看著她,“我……我”,他說不出一句話,像是吃了啞藥一般,最後頹然的垂下了頭,蒼老的老人,驕傲了一輩子,從來不會道歉,哪怕是現在,也絕對不會說自己錯了。
只是囁喏了幾聲,便閉了嘴,轉身離開了。
孟禾鳶微微喘著氣,冰涼的手攥著百迭裙,看著孟老太爺略略佝僂的腰身,平靜的轉身上了馬車,蒙竹駕著車向濁州方向而行。
孟逸文已經被砍了頭,孟景堂被巡防營排擠,被迫革職,閒在了家中,孟禾安又做了侯府的妾室,二房這一開徹底斷送了前途。
她冷靜想想,更覺得是孟老太爺在尋一個今後養老的去處,二房崩了,便又打主意到大房身上。
*
顏韶筠在孟禾鳶走後,便一心投到了公務中,朝中催官家要子嗣的摺子如雪花般湧了上去,惹得官家大為不悅。
承陽侯夫人為此專門進了一趟宮,明裡暗裡的叫姜鳶蕊主動些,最好趕緊懷上皇子,若有那不擇手段的小妖精,叫庶子生在嫡子前頭,於她是大大的不利。
姜鳶蕊心不在焉的應和,承陽侯夫人連喚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有些無奈。
承陽侯夫人走後,姜鳶蕊決心想出宮一趟,最後見一見韶筠哥哥,她知道她如今的身份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她仍舊想問問,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她,哪怕一點點也好。
她一合計,便裝成了出宮採辦的侍女,坐著馬車向宮外疾馳而去,福寧殿,一名黑衣暗衛從窗戶翻了進去,跪在官家面前:“皇后出宮了。”
齊謹嘴角撇出一絲笑,像是饒有興致撂下一句:“蠢貨,承陽侯家裡頭,兩個都是蠢貨。”
齊謹有些厭蠢,涼涼道:“讓她吃個教訓。”
暗衛拱手:“是。”
第64章
刑部卷宗堆積如山,將近年尾,各種案子如雪花般飛來,刑部官員大氣都不敢出,這位年輕的尚書,手腕鐵血,性子莫測,上一瞬還溫和的笑,下一瞬便能冷下眼眸,究竟是誰說的顏家嫡長孫脾性甚篤,謠言害人啊。
待下值後,顏韶筠疲累的捏了捏眉心,重重倚靠在太師椅上,阿鳶走後,心裡頭一下子空落落的,他只得把所有精力投遞在公務上,以求時辰過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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