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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被拒絕了,意料之中的發展。

在羅主編安排給我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大致猜到了事情會是這種結果。

我也猜到了,他的這次指派,背後有著更深一層的動機。

很顯然,經過了一週的時間,將我調任過來的那位領導已經後知後覺到……自己是上當了。可事已至此,他自然不可能再撤銷調令、把我調回Mailroom去;再進一步說,在對我展開報復這件事上,他也不方便親自動手,因為那可能會導致我跟他撕個魚死網破。

於是,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暗中授意我的頂頭上司,給我安排一個不可能成立的採訪,然後以我“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為由,在這個部門裡再次將我下放。

當然了,事成之後,姓羅的不會承認自己是受人拜託故意在給我穿小鞋,那位領導也不會承認自己有在背後搞過這種小動作,我無憑無據的,最後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他們是這麼算計來著……

然而,我也沒那麼好對付。

沒有采訪,不代表就寫不出報導了;不瞭解詳情,不代表就不能發表新聞。

你們以為媒體真的知道自己報導了什麼嗎?你們以為他們真的瞭解過自己報導人或事嗎?你們以為他們真的知道、或者說在乎真相嗎?

我不是在否定這一行的所有人,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只有極少數人,是真心想用自己的報導去改變一些事情的,是願意花費時間、精力、甚至冒著危及自身的風險去挖掘真相和詳情的……但即使是這一部分人中,還有很多使錯了力、走岔了路的傢伙。

而絕大多數人,並不在乎真相、公理、正義、誠實……

他們或是把媒體人當成一份單純的工作,或是將其視為實現自我價值或贏得名利的工具;也許他們在年輕時,也曾在乎過上述那些東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變了。

在工作的壓力下,他們不再詳盡地去了解、驗證自己要報導的資訊;他們開始習慣於濫用話語權,並覺得那也無關緊要;他們在別人的要求或者競爭的環境中為了寫出更博人眼球的東西,開始說謊,越發的背離自己進入行業時的初衷。

羅主編,也是這樣一個人。

我看過他過去寫的文章,他自然也有過那種熱血澎湃的時期,但他的那段時期極短,在他去紐約先驅報實習時就已結束了。

他後來寫的東西,充斥著謊言與偏見;他那華麗的詞藻間溢位的除了歌功頌德、溜鬚拍馬的廢話,就是像瘋狗般亮出屁股替領導咬人的惡語。

他的文章並不寫給路人看,也不是寫給自己看,而是寫給那些他需要討好的人看的。

但不得不承認,在寫這些無中生有、斷章取義的玩意兒時,他的技巧堪稱出眾,而這……正是我眼下需要的。

舉例來說,當羅主編接到個任務要抨擊遊戲產業時,他會寫自己採訪了“網咖附近的個體經營者某某”,然後借這個某某之口,說一堆自己想說的話;當羅主編的任務是抨擊地攤文學時,他會寫自己採訪了“書店附近的大學生某某”,然後又寫一堆自己想寫的內容……

這些“某某”是不是存在呢?根本沒有人能驗證,就好比你現在也可以寫一段所謂的“採訪”,說在一條河邊遇到過一個熱心群眾,然後借“他”之口,將這條河肆意評論一番。

即使真的存在過一些“某某”,他們接受採訪時的話,也是可以歪曲的;作為記者,你可以只報導你願意擷取的部分,並且按自己的意願來編排,最終輸出你想要輸出的觀點。

這種事,在業界也是常態……當然了,大部分對報導的內容不瞭解的路人,很容易就會相信這些內容、並被其所影響。

能夠發現報導者對自己所報導的東西有多不瞭解、寫的內容裡有多少謬誤的人,只有相關領域者或者當事人,而這些人,永遠只是小部分。

我,也可以利用這些。

雖然我沒有采訪到那對夫婦,但我可以說自己採訪到了一位不願意透露身份的鄰居、或者說“知情人士”,然後把我想說的話借這個“某某”之口寫出來。

我的辭藻可以比羅主編更華麗,說的謊也可以比他更真實,堪稱文章錦繡、以假亂真。

兩天之後的早晨,我就交上了稿子。

我知道發完郵件他立刻就看了,但時近中午他才把我叫進辦公室;我知道他是在跟某人彙報通氣,不過我也沒必要去拆穿他。

我的報導讓他無話可說,他也不可能親自跑到天津去驗證什麼,事實上……就算他去了也證實不了任何事。

不過,他還是隨便找了幾個牽強附會的理由“批評”了我幾句,最後來了句“這次就算了,下次這樣再給我這樣的報導我是不會透過的。”

可笑。

我看著他的表演,畢恭畢敬地點頭裝孫子,然後帶著一個令我滿意的結果離開了。

幾天後,我的報導正式對外發布,紙媒和網路都有覆蓋;雖然我所在的這家公司並不算什麼主流一線媒體,但總體來說銷量不差、流量也不低。

我將那對夫婦塑造成了網路暴力的受害人,但並沒有把“網民”變成主要的反派,而是寫成了幫兇,並且加上了“一部分偏聽偏信、被帶了節奏的”這樣的字首。

我也是聰明人,公然開地圖炮是個大忌諱,就算你心裡覺得十個人裡有九個是傻逼,你也不能公開地講出來,更不能對著某個基數龐大的群體這樣講。

我報導中的反派是一位陳姓作家,她是當年那個“無肛嬰兒事件”事件的主要當事人之一,她的一系列行動直接地讓一個生來便遭受著病痛苦難的嬰兒在離世前承受了本不應承受的巨大痛苦,並讓孩子的父母承受了網路暴力的摧殘。

但她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悔過,從來沒有;她用一個又一個謊言開脫自己的愚蠢和惡毒,拒不承認自己違背道德和法律的種種愚行;面對隨之而來的質疑,她也一直是理直氣壯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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