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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就不繞彎子了,說說你的作案經過吧?”

“你們有沒有去找過王汝?”陳浩山抬起臉。

“找過,他整了容,但我們還是有辦法查出,他就是當年自殺女孩莫汁的父親莫士亮。”

陳浩山苦澀地道:“他的整容很成功,要不是我偶然在他的屋子裡發現了莫汁的日記,我也不敢相信他就是莫士亮。”

“放心吧!我們肯定,他已經徹底放下了,以後也不會對陳星構成威脅。”

聞言,陳浩山並沒有什麼欣喜之色,“我知道,我現在也能真切地感覺到,十七年前他出家時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肺腑之言。”

“既然你知道他已經放下,為什麼還要做那三起案子?”

“我放不下,”陳浩山的目光與展峰對視到了一起,“你知道嗎?有一種關,是自己的關。我和陳星雖然坐了牢,但絕對抵不了莫汁的一條命!”

“所以,你就用三條無辜的性命,去彌補你內心的愧疚?”展峰的聲音瞬時降低了溫度。

陳浩山露出有些瘋狂的目光,“我不管你們怎麼看,在我心裡,她們三個就是死有餘辜。要不是她們在學校裡風言風語地傳話,莫汁不可能自殺,比起我和陳星,她們三個更加可恨!”

“……”展峰無言地看著陳浩山扭曲的臉。

逝者無聲,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能透過線索推理,連專案組也無力還原。雖然在他的冥想中,他覺得當年只有十多歲的三位少女並不像是恩將仇報的傳謠者,但將心比心地說,倘若真是陳浩山說的那樣,那麼三名被害人與莫汁的死,確實有直接關係。就算陳浩山此時言語過激,展峰也不好反駁他。站的角度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也不同,就算爭個臉紅脖子粗,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展峰只能等他心情平復,再開始問話。

見展峰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陳浩山誤以為,連警察都認可了他的想法。人就是這樣,你跟他吵,他就來脾氣,一旦你順著他的性子,他反而什麼都不避諱。

事已至此,陳浩山也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在要了一杯水喝下之後,他主動開口,把當年的種種全盤托出。

“我爸就是個混子,年輕時在夜場瞎搞,有了我。親媽千辛萬苦把我生下來後,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後來他替人出頭,蹲了監獄,我媽寒了心,丟下我跟一個老闆跑了,我們至今都沒見過面。”

“我爸服刑時,我才剛滿10週歲。他走時沒給我留下一分錢,你說我一個小孩子,指望什麼養活自己?那個年代,家家都不富裕,我就是扒垃圾堆,都找不到一口吃的。實在餓得受不了,我晚上就去附近的農村扒田地,田裡有什麼,我就吃什麼。那幾年,我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好在我爸出獄後,浪子回頭,做起了正經生意,還給我找了一個後媽。她叫葉榮,為人老實本分。我從小到大,從不知道什麼叫母愛,直到她帶著弟弟來到我家以後,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有個媽疼,真好!”

“那幾年,我跟著我爸炸臭豆腐,我媽……雖然不是親媽,我就把她當我媽了,她就在家料理家務。弟弟上學,日子雖過得緊巴巴的,但很是幸福。”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爸的死對頭歪臉出獄後,處處針對我們家,我爸忍不過,就帶著一把刀跟人拼了命。這麼一搞,他是痛快了,留下我們娘仨抱頭痛哭,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為了給他送終,我們欠下了好幾萬的外債,為了扛下這個重擔,我媽起早貪黑打豆腐。她本來就有類風溼,不能沾水,可為了還債,我們也沒別的法子。”

“我爸在世時,豆腐都是他做,也怪我學藝不精,他走後,我根本做不出他那個味道。眼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弟弟也只能輟學在家。這時,我媽因長期浸水做豆腐,類風溼已經徹底讓她失去了勞動力。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一瞬間老了10歲,弟弟要吃飯,我媽要吃藥,我這個當哥哥的,卻根本想不出掙錢的法子。”

“我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兩天,我心想,既然老天爺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只能劍走偏鋒。當晚,我就揣著一把砍刀上了路。在最落魄的那幾年,我曾跟小混混劫過幾次道,後來我們被派出所團滅,好在我不滿10週歲,當晚就給放了出來。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出去搶劫,我也算有些經驗了。誰知道呢,弟弟發現了我的秘密,我只好帶著他一起幹。那時候年紀小,想法也簡單,就是覺得多個人多個幫手,可以搶到更多的錢。我完全把我媽交代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交代的什麼?”悔恨交加的陳浩山,讓展峰有了一問的慾望。

陳浩山搖頭道:“我媽告訴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堂堂正正做人,還讓我照顧好弟弟,不要讓他誤入歧途。我媽對我恩重如山,可到頭來,我還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弟弟比我多唸了幾年書,他建議只搶學生,雖然學生身上的錢不多,但學生膽子小,沒人敢報警。就算個別人告訴家長,大人也不會因為那塊八毛的大費周章。”

“弟弟的提議很對,我們連做了十幾起都手到擒來。隨著案子越做越多,犯罪就像吸毒一樣,習慣了不勞而獲,你就再也戒不掉了。”

“直到那天晚上,我和陳星劫了三名女學生,就在我們準備收手時,莫汁走了過來,她叫囂著要報警抓我。說實話,我那時候一直認為,如果父親沒被警察抓,就不會得罪歪臉,不得罪歪臉,我們也不可能淪落到以搶劫為生。”

“當年的我,整個人就像是鑽進了死衚衕,根本走不出來。只要有人在我面前提警察,我立刻爆發。莫汁想嚇唬嚇唬我們,可她並不知道,她這一喊,立馬就激怒了我。我一把就拉住了她,對方要是個男孩,我頂多會揍他一頓,可莫汁是個女孩,我沒有打女孩的習慣。也就在那極短的時間裡,我竟想到了從小親媽帶我去坐檯時的情景。記得有一次,親媽把我塞進櫃子裡,她在屋裡接客。我透過縫隙,發現那個男的撕碎了她全身的衣服,還把她身上擰得青一塊紫一塊。那天接完客,親媽哭得很傷心,那一幕,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也許是我把莫汁當成了發洩物件,我就學著那個嫖客的樣子,撕開了莫汁的衣服,就在我脫下褲子的時候,弟弟攔住了我。”

“說到我媽,我總算醒了過來,看著衣衫不整的莫汁,我知道我們完了。幾塊錢家長不會在意,可任何家長都不可能接受眼前這副場景。我帶著弟弟逃離了現場,當跑到了家門口的三岔路時,我讓弟弟先去橋洞下躲著,我跑到了劉姨家裡。劉姨和我們是鄰居,她經常來我們家買豆腐,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我知道這次是凶多吉少,就希望我們被抓後,她能幫忙照看繼母,作為條件,我寫了一個字據,把宅基地無償贈送給她。”

“那晚,我剛從劉姨家離開,就被派出所民警抓了個正著。”

“我和陳星被分開審訊,沒過多久,便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起初,派出所是按照搶劫、強姦未遂兩項罪名,把我們關進了看守所,可程式走完,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被搶的三名學生。後來聽律師說,她們三個在學校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導致莫汁在家中自殺,要是這三名學生無法找到,那我和陳星的行為,就會被認定成莫汁死亡的誘因。按法律規定,屬加重情節,會被頂格判刑。可找到了三名學生,我們的那起搶劫案件則會被併案處理,到時數罪併罰,判得會更重。案發之後,警察就給我看過一些學生照片,我當場就認出了那三名女生,但我天真地以為,少一樁案子能輕判,結果卻……”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恨她們了嗎?”陳浩山衝著展峰咧開嘴,難聽地笑起來,“她們可不只是害了莫汁一個人,還有我,還有我弟弟,我們在牢裡本來不用待那麼多年,而莫汁的爸爸,也根本不會那麼恨我們,我弟弟一家人也不會活在生命的威脅裡。”

“我也清楚,要不是因為我,我媽不會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弟弟也不會時常被打得遍體鱗傷。我當年有手有腳,幹什麼沒飯吃,可我為什麼偏偏要去搶劫?可世上哪兒有後悔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我媽的遺願,照顧好弟弟,不再讓他誤入歧途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得倒是美,可天意並不會輕易放過我。從監獄被釋放後,我們去派出所上了戶口,片警告訴我們,莫汁的父親莫士亮離奇失蹤,讓我們多加小心,一旦遇到緊急情況,第一時間選擇報警。”

“想起法院宣判時,莫士亮大喊不服,我的神經就緊繃起來。我真的擔心哪一天,莫士亮會在我們倆背後捅刀子。所以,我告訴陳星,不管找工作也好,外出也罷,我們兩人必須一起,不能落單。”

“陳星對我的話言聽計從,我倆找了一個多月的工作,才誤打誤撞摸到了七月餐館。”

“老闆王叔,你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想來也知道他都做了什麼……現在他皈依了佛門,不會跟你們說謊。總而言之,那個時候我珍惜這份工作,也把他當個厚道人。他還給我介紹親事,我就覺得什麼都應該可著我弟弟,就我們那點錢,一個娶老婆,另一個就得打光棍。我跟王叔說了以後,賣菜老付家的閨女,就那麼變成了我的弟媳婦,婚房還是王叔給拿‘大頭’置辦的……”

“等到我那侄女生下來,我們跟王叔之間,早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僱傭關係了。他就是我們在這世上的另一個親人,我們也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疼。”

“可誰知道,報應終究是來了……王叔信佛,每逢星期一上午,他會雷打不動在自己的屋裡擺一次沙盤。那天我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莫士亮,由於心裡煩躁,我便去找了王叔。在聊天時,我把憋在心裡的所有事跟他和盤托出。”

“在談話間,我明顯感覺到,王叔的語氣很冰冷,與平時和藹可親的面容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我不知是哪句話說得不合適,在我詢問王叔緣由時,他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凡事都有因果,比起你兄弟倆,那三位袖手旁觀的女學生,更加可恨。’說完,他把辛苦擺了一上午的沙盤,全部掃進了垃圾桶。”

“我有些不解,就問:‘費了那麼大勁擺好的,為什麼要毀掉?’王叔起身丟下一句話,他說:‘只有在最美好的時刻將其摧毀,才會讓人感到真正的絕望。’”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彷彿有一絲刺骨的涼意直戳我的心窩。我看著地上被毀的沙盤,竟有些不知所措。往後的幾天,我越看王叔越像一個人,就是莫汁的父親莫士亮。”

“當年在開庭時,我站在被告席的外側,公訴人在宣讀證詞期間,我在悄悄打量著旁聽席上的每一個人。其中有一位,我印象很深刻,他習慣時不時用肩膀蹭自己的臉頰。我起初並不知道他是誰,直到他大聲喧譁,當庭表示抗議,我才知道他就是莫士亮。”

“莫士亮是印刷廠的工人,站流水線時,雙手難免沾上油汙,工作只要出汗,就只能用肩膀蹭一蹭,所以很多印廠的員工都有這個習慣。王叔也有,他解釋說,他是油性面板,毛囊容易堵住,用肩膀蹭比較解癢。”

“王叔是我們的恩人,我一般不會把他跟莫士亮扯上關係。直到我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才越想越後怕。於是,我做了一個假設,如果王叔就是莫士亮,那他說的那句‘在最美好的時刻將其摧毀,才會讓人感到真正的絕望’,該怎麼理解。”

“弟弟成了家,生了寶寶,還有了穩定的收入,一家人過得其樂融融。我也學會了一門手藝,就算離開七月餐館,也能謀條生路。這個時候的我們,絕對可以算是‘最美好的時刻’。想到這裡,我真的怕了。”

“在監獄服刑時,我跟獄友學會了開門溜鎖的手段。我趁王叔進貨的空當,悄悄進屋,開啟了他上了兩把鎖的櫃子。在他的抽屜裡,我找到了莫汁的照片,還有一本日記——我的猜測那麼離譜,最終還是得到了證實。”

“說實話,我當時想,趁王叔還沒動手前,一命抵一命,殺了他再自殺,保住弟弟一家。可思來想去,我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況且王叔待我們不薄。說一千道一萬,他這麼做的目的,還是為女兒報仇。既然我下不去手,那就以命換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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