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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峰在查閱收屍記錄時發現,該殯儀館每日的收屍量約在6~10具,最多的一天,共收了15具。

工作人員陳軍(已解聘)的口供上說:殯儀館從早到晚都有收屍車進進出出,冷藏間的後門(西門)很重,不費大力氣根本推不開,門上裝的是老式插銷鎖,因室內環境潮溼,經常被鏽死,為了運屍方便,後門幾乎不鎖。

中國人對死亡有著莫名的恐懼,別說在夜裡,就算是在白天,也不會有人想著去殯儀館瞎溜達。出於經費考慮,殯儀館從建館之初就只有一人守夜。守夜人名叫曹大毛,三十出頭,SD省和陽市苗牙子村人,早年隨母討飯流浪至此,後走投無路,經人介紹在館內當起了守夜人。案發時,警方推斷,屍體是在夜間被盜。因此,曹大毛負主要責任,事發後該人已被辭退。

展峰翻閱曹大毛的口供,其中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當民警問起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發生異常情況時,曹大毛回答:“好像,沒有什麼印象。”展峰把筆錄遞給司徒藍嫣。“你讀一下,我覺得這個曹大毛有問題。”

司徒藍嫣通讀幾遍筆錄後,看向展峰。“在回答關鍵問題時,曹大毛用了‘好像’‘可能’‘也許’等模糊字眼,這是一種內心不確定的表現。”

“他是不是有可能知道某些情況,只是沒有如實告知?”

“有很大的可能,當時這件事直接影響到他的工作,但現在過去了幾十年,該放下的思想包袱或許早已放下了。”司徒藍嫣建議道,“我看,我們有必要再見一見這位守夜人。”

曹大毛被辭退後,回到了戶籍地SD省和陽市,在當地縣殯儀館工作至今。如今他已年過花甲,在顧臺縣殯儀館從事的是保安兼守夜人的工作,也算是重操舊業了。

從他那件已洗得褪色的保安制服不難看出,他還在貧困線上掙扎。專案組沒給他任何心理準備,直接把他堵在了保安室裡面。專案組說明來意之後,沒想到這個曹大毛竟嚇得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展峰掏出1000元現金放在他的面前。“不用害怕,我們此次前來,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這些錢就歸你!”

自打錢被掏出的那一刻,曹大毛的目光就一直在上面打轉,他的喉結不停地蠕動,半天才說道:“各位領導,你們想知道什麼?”

“關於二十多年前的盜屍案!”

“二十多年前?盜屍案?”曹大毛渾身一抖。

嬴亮上前一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被解聘的,你不會不記得吧?”

曹大毛哼了一聲:“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就是死,都不會忘記這件事。”

“實不相瞞,我們正在查這起案子,有些情況找你核實。”展峰說道,示意曹大毛坐下說話。

曹大毛掏出一支渡江點燃,情緒安定下來:“你們想知道什麼?”

展峰問:“那天屍體是怎麼丟的?”

曹大毛沉吟片刻,搖頭道:“實話實說,我真不確定。”

嬴亮不快地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麼叫不確定?”

曹大毛把菸屁股塞進半截易拉罐中,長舒一口氣:“既然都到了這份兒上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年我確實沒說實話。”

展峰平心靜氣地說:“現在說也不晚!”

曹大毛點點頭,開始講述起他的故事……

“我父親死得早。家裡兄弟姊妹雖然多,但中用的沒有幾個。俗話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三個姐出嫁後,就剩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由於家中沒有頂事的男丁,村裡的老光棍閒來沒事就欺負我們孃兒倆,母親一氣之下,就帶著我外出謀生路。

“想想那十來年,過得是真苦。全國經濟都不好,很多人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我給人扛麻包時,認識了一個工友,他告訴我,有個來錢快的活兒,問我願不願意去。我一打聽才知道,是幫殯儀館扛屍。

“起先我還比較瘮得慌,可回頭一想,飯都快吃不上了,哪兒還能管那麼多。20世紀80年代末,正好趕上殯葬改革,殯儀館急缺人手,我報到的第一天,就被拉上了靈車。

“早前沒有水泥路,收屍全靠兩條腿,體力不行,幹不來這個活兒。可那時候人都比較迷信,就算開再高的價,也沒幾個年輕人願意去吃死人飯。像我這種傻乎乎自投羅網的,掰著指頭數,也就我一個。

“帶我的師傅叫管建軍,我喜歡喊他老管。他五十多歲,當過兵,也打過仗,他告訴我沒事,他身上陽氣重,就算發生了啥,他也能給我扛過去。我從小就崇拜當兵的,跟他幹,我心裡踏實。

“回到家,我手裡握著3元錢(大約相當於現在200元錢的購買力),心裡想著這十多年在外漂泊的心酸。這時,恰巧母親挎著竹筐從門外走來,筐裡除了幹糞什麼都沒有。

“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快30歲了,一無所成,成家立業不敢想,可給母親養老送終是我的責任。我覺得老管有一句話說得對,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神仙都難過。與其被餓死,還不如做個飽死鬼。想通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殯儀館找老管趴活(扛屍體)。

“和老管搭夥幹了四年,我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親自給他收屍。他家裡人說他是突發腦溢血,沒搶救過來,他老說他命硬,可最終還是沒逃過一劫。

“他們說幹我們這行短命,會損了陽壽。他們還說,自古至今中國人都講究入土為安,我們把人家的屍體給燒了,定會惹來災禍。

“有老管在,我還對此嗤之以鼻,可後來他都被剋死了,我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做收屍的活兒。跟殯儀館領導軟磨硬泡後,就讓我當了一名守夜人。

“咱中國人始終還是覺得殯儀館是個不祥之地,除非逼不得已,不然誰願意來啊。白天都看不到一個人,更別說晚上。我強烈要求招兩個守夜人,館長告訴我,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蛋。因為這事,我和館長鬧得很不愉快,說真的,要不是我母親生病,每天都要花錢,我真就拍拍屁股不幹了,可後來一想,我是拉屎拉到褲襠裡——跟狗賭氣呢,一個人就一個人,工資雖不高,那也比起早貪黑的工人強。

“殯儀館建在山腳下,一盞路燈都沒有,到了晚上一片漆黑,扔棍子都打不到人,我值班的屋就給裝了一盞50瓦的燈泡,幹了段時間,我自己都覺得心裡瘮得慌。

“值班規章要求晚上必須巡視。頭幾個月,我還拎著煤油燈出去轉悠轉悠,可後來一琢磨,殯儀館裡除了花圈、紙錢,啥也沒有,就算有小偷晚上敢來這裡,他又能偷啥?難不成偷個死人回去?

“自打那以後,只要館長他們下班,我就去墓地拎兩瓶供酒,喝暈了就睡。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也沒出過啥事。直到有天晚上我從墓地回來,看到一個男的在殯儀館裡鬼鬼祟祟,我悄悄走到他身後,一把把他摁住,問他是做什麼的。

“他告訴我說,他是外地人,跟別人幹架,被人追到了山裡,見這邊亮著光,就跑了過來。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他身上有刀傷,我看他樣子狼狽,就把他帶進小屋,用孝布幫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他告訴我他姓黃,叫黃虎,北方人,家裡兄弟姊妹多,吃不上飯,很小就出來闖社會,闖了很多年,也沒混出個名堂。今晚被砍是因為他老大讓他去頂個鍋,他不肯,於是就和他老大鬧翻,幹了起來。

“我一聽,他的經歷比我還慘,於是就動了惻隱之心,留他住下來躲幾天。白天我把他鎖屋裡,晚上值班時,我倆就一起去墓地拎供酒,天天喝得昏天暗地。黃虎酒量很好,每次都是我喝得暈頭轉向,他還跟沒事人似的。人都說酒品如人品,從他喝酒從不耍賴這一點來說,我覺得他是個相當夠意思的人。

“他在我那兒待了快一個星期,身上的傷痊癒後,我倆喝了最後一頓酒。那晚我喝得五迷三道,黃虎告訴我,他要趁著天黑跑路,他怕時間長了他老大會找過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雖說有他,我晚上不再無聊,可我也不能把人家圈在這裡不是?想著以後晚上又是孤家寡人,心情鬱悶的我又悶了一瓶。一覺睡到天亮,睜眼時,黃虎已沒了人影。

“半年後,殯儀館來了很多警察,說是冷櫃裡丟了一具屍體,而這具屍體還是一起命案的被害人。

“我當時就有點蒙,誰沒事偷屍體做什麼,當警察找我問話時,我心裡也在懷疑是不是黃虎乾的,可一想黃虎為人不錯,如果真是他乾的,那天晚上就能下手,幹嗎要等一個星期。況且他沒事偷一具屍體幹啥,這不閒的嗎?因為太多不確定,警察給我做筆錄時,我就沒說這事。我認為屍體沒了,有可能和館長有關係。”

聽到這裡,展峰奇怪道:“為什麼會懷疑館長?”

曹大毛咧開黃牙笑了:“你們不知道,當年雖施行了殯改,可還有人鑽窟窿打洞想土葬,平頭老百姓,偷埋也就埋了,可有正經工作的,需要火化證辦各種手續。據說只要認識館長,就能找屍體頂包開個火化證出來。

“殯儀館經常會收到一些被遺棄的、拾荒的、要飯的,常年找不到下家的屍體。按規定,此類屍體在冷藏一段時間後,就要集體火化,只留存骨灰。如果有誰需要火化證就可以操作。我一度懷疑,被盜屍體就是被頂包了。而且沒有館長點頭,誰都不敢幹這個事。

“懷疑歸懷疑,我也沒把事給捅出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我沒想到的是,館長恩將仇報,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我的頭上。

“我就一守夜的,冷藏室的大門鑰匙我又沒有,常年不鎖也是歷史遺留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可無論我怎麼解釋,館長就一口咬定,這個黑鍋必須讓我背。我心想,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臨走前我跑到民政局,實名舉報館長倒賣火化證。舉報完了,我就帶老母親回到了老家。到了今天,我還是覺得,屍體被盜要麼跟黃虎有關,要麼就是館長搗的鬼。”

展峰跟隗國安說了兩句話,隗國安拿出了繪畫工具,問曹大毛:“黃虎長什麼樣子,你還能回憶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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