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滴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特殊罪案調查組(出書版)+特殊罪案調查組2(出書版) 第68節,特殊罪案調查組(出書版)+特殊罪案調查組2(出書版),九滴水,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兩個青年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泥路上狂奔。其中年紀較小的那個青年沒跑多久,就力氣耗盡,癱軟在了地上。“哥……哥……我……我……我跑不動了!”

與他甩開幾十米距離的兄長停下腳步轉身跑了回來,用力拽著弟弟。“鷹子,你再堅持一下,我知道前面有個涵洞,咱倆鑽到那裡去。”

“哥……我真跑不動了!”

鷹子臉色蒼白,哥哥能看得出他的體力已到了極限。看著遠處的火光正在急速靠近,他顧不上那麼多,蹲下身子急切地說:“快,鷹子,爬到我背上來,那幫人快追上來了。”

鷹子艱難地撐起身來,哥哥一把背起他就朝麥田深處跑去。

哥哥口中的涵洞,其實就是一個堵滿淤泥的下水管,為了不被人發現,兩人不得不把身子全部埋在騷臭難聞的淤泥中。就算是習慣了惡劣環境的莊稼人也不會想到,誰會鑽進這堆滿屎尿屁的涵洞裡。就這樣,他倆總算躲過了追趕的人群。燃過幾支菸的工夫,四周已沒了響動,哥哥把頭從汙泥中抬起,警覺地望向路面。

“鷹子,你先別動,我上去看看!”他說完,雙手撐地一點一點地把身體從涵洞中拽出。從身上散發出的臭味,吸引了無數的蠓蟲圍著他盤旋。再三確定安全之後,他返回洞口一把抓住鷹子的手:“他們走了,哥拉你出來。”

得到休息的鷹子,臉上恢復了些血色,兩人精疲力竭地靠在田埂上,鷹子帶著哭腔問:“哥,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哥哥抬頭仰望蒼穹,長嘆道:“這村子是容不下咱兄弟倆了,要是被他們抓到,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殘。”

鷹子啐了一口唾沫:“這幫人,真是不給我們兄弟倆一點活路。村裡修路,憑什麼要佔我們的耕地?”

哥哥無奈地搖了搖頭,陷入沉思。

說一千道一萬,兩人與村民的矛盾,主要還是源自宗族勢力。兄弟倆,大哥名叫龐虎,弟弟喚作龐鷹,兩人的父親龐雲傑英年早逝,母親徐翠改嫁至此,獨自把兩人帶大。他們的養父劉田漢在村裡排在下三門,輩分極低,村子裡頭無論發生什麼大小瑣事,他也只有蹲在那裡旁聽的份兒,壓根兒就沒話語權。

在那個物資極為匱乏的年代,很多地方把“人情如紙薄,人心狠如狼”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致。劉田漢最終被當成炮灰,死在一場村與村之間的械鬥中。

當年,鄰村間為了爭奪僅有的一處灌溉渠大打出手,村長要求村裡的男丁必須全上,在爭鬥的過程中,劉田漢被人用釘耙戳中了大腿。為了給他醫治,村醫幾乎用盡了所有存藥。按理說,劉田漢幫村子出頭,應該享受特殊待遇,可令人寒心的是,村裡沒有幾個幫他說話的人。

“打不過還逞能,害得我家小寶生病都沒藥。”

“就是,水渠沒爭來,還落個病秧子。”

“我看他腿都潰膿了,八成也沒幾天活頭。”

“死了更好,少了個負擔。”

風言風語很快傳到徐翠耳中,俗話說,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是個人。徐翠不顧劉田漢的勸阻找村長理論,她威脅村長如果丈夫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絕對會到鄉里找公安局報警。

那個年代,交通不便資訊不暢,一些鄉村裡頭的矛盾幾乎都是由村長出面解決,不管在哪個村子,村長的權威容不得任何人挑釁,要是徐翠是本地人,還有些說法,她一個外鄉寡婦敢恐嚇村長,那就絕對是踩了貓尾巴。

不出所料,村長把徐翠轟出了家門,打從那以後,無論她走到哪裡,準有幾個村婦寸步不離地跟著。

一個月後,因為沒有藥,劉田漢死於七日風(也就是現在常見的破傷風),丈夫死後,徐翠開始變得歇斯底里,可她一人之力哪兒能與全村人抗衡。見生活無望,徐翠準備帶著兩個孩子喝藥自殺,但是當舉起藥瓶時,她又於心不忍起來。在內外壓力的無盡折磨中,徐翠精神完全崩潰,她瘋了。

村子裡再沒有徐翠,只有一個“傻翠”被人嘲弄著。

龐虎、龐鷹逐漸懂事了,每當看見母親被人像狗一樣捉弄時,兄弟倆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動手就幹!兩人的脾氣完全不像劉田漢那麼,他倆打小就不服管教,在傻翠熬死了以後,性格剛烈的兄弟倆跟全村人站在了對立面上,日子過得無比煎熬。

積怨已久的兄弟倆,終於因為一件事爆發了。

村裡修路,村民一致表決,徵用劉田漢的田,他們給的理由倒也“合情合理”,劉田漢的土地是村裡集體分配的,既然人已去世多年,村裡自然要收回。按村民的說法,龐虎兄弟倆白吃白住這麼多年,不但不能拒絕,還應該對村民感恩戴德。

明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年輕氣盛的龐鷹趁著夜色一把火點著了村裡的莊稼地。眼看大半個村子的莊稼顆粒無收,憤怒的村民第一個懷疑的縱火犯就是龐虎兄弟倆。

好在兩人反應快,亡命脫逃,這才總算是逃過一劫。

三十八

龐鷹乾的事雖說解氣,可這也斷送了兄弟倆的後路。走投無路的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遠房表舅徐克軍的身上。

徐克軍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兄弟倆的母親在世時,他在龐虎家待過一段時間,問起緣由他也沒有隱瞞,就說是在外地犯了事,警察正在滿世界找他,直系親戚家都不能待,所以才跑到遠房表姐家暫避風頭。

臨走時,徐克軍丟下了一個聯絡地址,說是以後兄弟倆想出去闖,就去找他!

徐克軍躲難的那段時間,經常給兄弟倆講外面的快活日子。龐鷹倒是很嚮往,但龐虎一直對這個表舅心存提防。可現如今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投靠徐克軍是眼下唯一的希望。

龐鷹得知哥哥要南下找表舅時,興奮得手舞足蹈。一路上龐虎一直在琢磨弟弟為何放火。記憶中,弟弟好像曾不止一次提出要南下。他本是拒絕的,可後來他敵不過弟弟的軟磨硬泡,只能搪塞了一句:“要是咱們在村裡過不下去,我就答應你去找表舅。”想通了這茬兒,龐虎一巴掌扇在了弟弟頭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龐鷹嘿嘿一笑,算是預設了哥哥的揣測。“村裡那些王八蛋,我早就想收拾他們了!表舅說得對,心不狠,江山不穩,心不黑,必要吃虧!與其在村裡憋屈地活,還不如出來闖蕩闖蕩。說不定過兩年,咱就能喝上茅臺了!”

龐虎頭疼道:“你見過茅臺長啥樣嗎?別聽表舅瞎咧咧,我看你就是個蹲茅房的料!”

龐鷹不以為然。“那可不一定,萬一哪天咱真能喝上呢?”

龐虎一腳踹在弟弟屁股上。“滾一邊去,睡你的覺吧!”

運煤的火車一路南下,兄弟倆躺在煤堆裡,各自幻想著未來。經過多日奔波,他倆終於在SF市的一個破舊村莊裡見到了表舅徐克軍。

初次見面,徐克軍顯得頗為狼狽,一身粘滿油汙的粗布衣,讓他的形象瞬間跌落神壇。不過徐克軍還是把兄弟倆收留下來,他們的住地是一間不到50平方米的瓦房,徐克軍取了塊三合板,往地上一鋪,就算是給兄弟倆置辦了一個睡覺的地方。

俗話說,吹牛一時爽,被打臉時啪啪響。徐克軍也沒料到,當年只是隨口一說,兄弟倆就真會來投靠。他自己都是跟別人混飯吃的小弟而已,現在又平白無故多了兩張嘴,怎麼解決三個人的生計問題,很快成了他最大的煩惱。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去求大哥,看看能不能收了兩兄弟。

那個年代,工廠、企業基本都是國營壟斷,私企發展是步履維艱。沒有出路的年輕人,都希望能跟個大哥混口飯吃,所以只要有點名氣的社會幫派,幾乎不缺小弟。那大哥一聽,直接甩出一句話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幫派不願收留,最後的希望也就完全破滅了。不過作為親戚,他也不能看著兄弟倆活活餓死。三人一番商量,就決定由兄弟倆分擔他的活計,幫裡發了月供,三人平分。等他們在這兒站穩腳跟,再想其他的法子。

相處了一段時間,龐虎發現徐克軍是拜在一個名叫“豺狼”的油幫門下。幫派由當地十幾個社會大哥聯合建立,管轄三個服務區和四個停車場。作為小弟的徐克軍,每天的任務就是騎著三輪車去固定的幾個服務區收貢油。收來的油,要在天亮之前彙集到幫派的油庫,每天早上7點,會有油罐車把頭天晚上收來的油運走,再逐一售賣給私人加油站。它也是油幫最主要的經濟來源。服務區一般距離較遠,所以沒幾個幫眾願意去,這種苦力活就落在了徐克軍這種外地馬仔身上。

油幫乾的都是夜活,晚上12點到凌晨5點是取油的黃金時間。按幫裡排的值班表,徐克軍每星期出勤六次,週日能輪休一天。兄弟倆加入以後,他又把值班表做了細分,龐虎與龐鷹每晚輪流跟他出勤,到了地點以後,他就把三輪車往服務區一停,收油的力氣活,全都攤派給了兩兄弟。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人生地不熟的兄弟倆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如果只是賣點力氣,兄弟倆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最讓他們感到氣憤的是,每每與司機發生摩擦,徐克軍就開始裝孫子,根本屁都不敢放一個。

直到很久以後,兄弟倆才知曉緣由,他為了中飽私囊,給一些看起來好欺負的司機任意增加貢油,要是對方不吭聲,多出來的油就成了他的利潤,可一旦發生矛盾,就讓兄弟倆去扛雷。

他裝孫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怕事態鬧大,要是讓幫里人知道很難交代。按照幫規,這種幹私活的行為,最輕也要剁掉手指並逐出幫派。他不出面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早就做好了甩鍋的準備。

跟在徐克軍身後幹了好幾年,兩兄弟也只能勉強混個溫飽,龐虎覺得潛在風險太大,就和弟弟商議另起爐灶找份正經工作。龐鷹的性格雖桀驁不馴,但對哥哥還是言聽計從的。兩人私下決定,做到7月底拿到分紅,兄弟倆就跟徐克軍分道揚鑣。然而讓龐虎萬萬沒想到的是,也就在這個月,他與弟弟竟永遠地陰陽相隔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顧先生的獨家妻

真白阿真白

姑娘有妖怪

閣主的梅子

(清穿同人)[清穿]西林覺羅氏生活札記

殘陽落暖

穿書後我成了禍國妖妃

夢話不假

國民男神:祁少,別太撩

辰溪溪

快穿:我是大佬的身份瞞不住了

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