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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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交手過後,這崔峰更是神情凝重,如臨大敵,陳澍卻是起了玩心,饒有興致地喊了句再來,等二人再度近身,交手,她甚至還有空去瞧隔壁北臺的情形。
不看不知道,陳澍這一看,卻是心下大驚。
北臺二人,除卻開頭兩合的試探,許是因為一個持杵,一個使暗器機關,畢竟何譽雖然長得人高馬大,性子卻是有些優柔寡斷,因此她看來時,二人竟是個一邊倒的局勢。只見何譽被那人連追帶趕的,居然是在這臺上繞著圈躲那金杵,偶爾尋得機會,才回頭應付一二,卻也根本傷人不得,落在外人眼裡,自是格外狼狽。
陳澍自有眼力,雖看得出何譽腳上步法穩健,是身有餘裕,並不似表面瞧來那樣手忙腳亂,無奈她這個毛躁性子不改,只瞧了一眼,便急得脫口而出:
“你拿劍出來使啊!”
這一問,旁的不說,還真把何譽的陣腳打亂了,他一時分神,只來得及堪堪仰身,躲過對手的一杵!
一擊不中,對方手裡攻勢可是不停,眼見何譽恐躲不過緊接而來的下一擊了,他急中生智,使腰間那木頭機關發出一個暗鏢來,打在那金杵上,兩物相撞而過,發出一陣嗡鳴。這金杵雖不曾被小小的暗鏢擊裂,也是歪了三分,靠著這一鏢,何譽也終於從對方攻勢下躲開,連退幾步,緩了緩氣息,轉頭去回陳澍的話。
“你盡說些什麼胡話,我哪裡有劍!就算有,我一個木工,也不會使啊!”
“啊?”陳澍呆呆地應了一聲,也不管手被那崔峰又用鞭子死死纏住,勒得生疼,只固執地繼續問道,“何兄,你果真沒帶劍?”
“別說帶劍了,”北臺那人追上來,何譽又躲開一杵,穩了穩身形,扯著嗓子應道,“我這輩子都沒使過劍!”
“那……那我的劍!”陳澍說著,察覺到縛在手上的繩索上驟然加力,扯得她往後跌了半步,她只好急躁地回頭,循著那力又是一回拉,拉得崔峰手裡不穩。那鞭子被陳澍這麼一拽,也猛地脫手而去,颳得他手上是鮮血淋漓,零星血滴很快由在空中劃過的鞭子甩在地上,正巧落在李疇吐出的鮮血一旁,一鮮一暗,一聚一散,若是騰雲駕霧,俯瞰這一方的論劍臺,真是栩栩如生的一張血梅圖,好不漂亮!
又說崔峰被這麼一拽,手心痛得徹骨,另一隻手緊緊捏著手腕,退了兩步,哀鳴一聲,全然不似方才那自如的模樣,身形更是搖搖欲墜。但陳澍卻全然不顧了,不止不顧崔峰,好似連著比試也不顧了,回過頭,急聲道:
“那我丟了的愛劍,竟也不在你手中麼?”
“什麼?你丟了劍?這都打了多少場了,怎麼不早去——”
何譽呆在原地,大抵確實毫不知情,當下便追問了起來,只是他話說到一半,卻被陳澍的驚叫打破,聽得一聲——
“——小心!”
但見何譽的背後,那執杵之人已無聲地追至他身後,又猛地躍起,大喝一聲,舉著金剛短杵狠狠砸下,看那勢頭,是要生生把何譽的天靈蓋敲個粉碎!
第三十六章
“——小心!”
陳澍這一聲疾呼,自然驚動了何譽,他應聲轉頭,直面那當頭砸下的金杵。可對方來勢洶洶,眼見那杵已然迫近,近得都能瞧見方才飛鏢擦過杵身留下的劃痕,何譽不禁大怖,驚慌失措,竟呆立在原處,雙腳如同釘死了一般牢牢地黏在那論劍臺之上,不曾移動分毫。
眾目睽睽之下,這金杵真真要擊中何譽的腦門,那可真是要血濺三尺,將這北臺也染上赤色了!
那一聲驚呼過了,陳澍見何譽仍傻在原地,不曾閃躲,她又怎麼看不出情勢緊急,當下也不顧什麼丟了的劍了,把手裡繩索一拋,正要捏個訣,縱身飛去北臺。
南北兩個論劍臺,這間距,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畢竟李疇能一躍而過,這論劍大會又這樣令四人分站兩臺,卻只決出一個勝者,自然也是覺得這數不勝數的參賽者之中,能走到第三輪之人,應當也是功力不淺,躍過這兩個高臺,也是不在話下的。
但它是這樣的高,陳澍只把眼這麼一掃,無意間瞧見臺下一層又一層的看客,眾人面上或驚恐震怖,或幸災樂禍,不論神情如何,總是密密麻麻的,簇擁著、注視著這論劍臺的那一雙雙不同眼睛,甚至比天光還明亮幾分。
這千千萬萬的眼睛之中,一定有一雙眼睛,是她熟悉的冷情而溫和,不知在這樣的情形下,會不會也如同方才場下時注視著陳澍與懸琴那樣染上憂愁——
莫名地,雲慎曾說過的那句話又在她心中響了起來。
“如今世間修道之人無幾,你身懷異法,正如那抱金過市的稚子,容易為人覬覦,尋常不應當顯露於人。”
哪怕是刻意著了青袍的李疇,在這樣緊急的時刻,恐怕也不能這樣在一瞬間裡憑空躍過這兩臺之間的層層目光。
然而何譽就在她面前,那當空砸向他的金杵揹著光,於是那耀眼的反光便也直直刺入陳澍眼中,刺得人幾乎不敢眨眼。
萬里無雲,天邊綿延的山影,映著淺淺的金光,同這十個論劍臺,一圈一圈的泛開的看客觀眾一齊等著這一杵的落下。好像這已經是理應的、既定的、順理成章的事實了,只差被人書寫在紙上的最後那一筆。
說時遲,那時快,陳澍側頭看了眼還沾著滴滴血跡,已被她拋開的鞭子,心裡一橫,又揚手抓了回來,緊接著把一端往南臺地上一擲。她自己抓著另一端,縱身朝北臺,頭也不回地一躍!
躍過這兩臺中的間隙時,陳澍始知並不是秋風和緩,原來是這十二個論劍臺,數個拔地而起的看臺,把烈烈秋風都盡數擋了,當她掠過兩個論劍當中,甚至感到這風颳得面板有些鈍痛。
她躍至半空,身後的鞭子也被她方才用力的一擲,落在了南臺之上。下方觀眾瞧不清楚,臺上崔峰卻是瞧得分明,面上盡是愕然——
陳澍這狠狠一擲,對準的不是旁的地方,正是一輪之前,李疇在南臺上劃出的裂痕!
只見那長鞭染血的一端,在這一擲之下,靈巧地鑽入縫中,又被死死卡住,可好陳澍正在半空之中,距北臺只半步的距離,身體已不自覺地下落,眼看要掉下臺去,只這麼從容地一扯手長鞭,藉著這股力道穩住身形,又一踩那論劍臺的沿邊,再一躍,輕巧地落在北臺之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竟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北臺二人,一個全神貫注地進攻,一個已呆住了,都不曾發覺,但臺下看客可不是瞎子,哪怕看不清陳澍這飛快的動作,也能瞧見她身影自南臺飛起,不過一眨眼,下一瞬間便落在了北臺,於是臺下更是驚呼聲不絕,好些人撫掌高呼,連那執銅鈸的,也看呆了,手裡不覺地一鬆,失手將兩瓣黃銅察子一擊,發出一聲響亮的清鳴,就這麼緊跟著陳澍的腳步響起!
就在這響聲起又落的時刻,陳澍向前奔了兩步,仍是不曾趕上,眼見哪怕是她也來不及擋住這何譽對手的一擊,咬咬牙,那長鞭還在她手中,鐵臂一般的手狠狠一揚!
崔峰把她的動作瞧著眼裡,此時也顧不得他手心那點破了的皮了,伸手直道:“不要!”
但他還是喊晚了一步,或者說,哪怕他喊的不晚,恐怕也不能單靠這兩個字阻止陳澍。
只見陳澍動作大了,手心也被這長鞭勒進肉裡,只這回不似方才崔峰那樣,她這一揚,非但沒傷到自己,在大力之下,只聽得一聲撕拉細響,這長鞭更是就這麼被她猛地扯斷了!
不論那頭崔峰如何扼腕嘆息,且說這斷掉的一截短鞭,由著陳澍的動作,一點不停地朝著那金杵而去,正正好好,在金杵堪堪要擊上何譽前額時纏上那金杵,蛇一般靈巧地繞了兩圈。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圈,這樣細的鞭子,末端還露著方才被撕開的痕跡,卻當真死死裹住了這金杵,教那雷霆萬鈞之勢也突兀止住了,這樣詭譎地停在何譽的額前,再不能進分寸。
此刻,從閻王爺前走了一遭,何譽才驚出一身冷汗,那釘死在臺上的腿彷彿又有了幾分力道,他終於找機會側身閃開。於是陳澍手中那鞭子也隨即松下,由著那金杵重重落下,擊在地上。
好險這人手上功夫平平,至少不似李疇那樣,把論劍臺砸個洞出來,不過是發出一聲悶響,整個臺輕微地震了震。
他被陳澍如此阻撓,本就驚怒,又幹看著何譽從手下逃離,自己只能擊中論劍臺,更是怒火中燒,再一看陳澍在場上一副渾身正氣的樣子,怒道:
“你方才不還說你二人不曾打算了聯手麼?!”
“我是這麼說過了。”陳澍道,也是心中有氣,忿忿地拿著鞭子指著那人,“可誰叫你在旁人不注意時偷襲,還下死手的!我這是聯手麼?我這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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