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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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去看,只瞧見月光之下,除去一層才從山上流下來蓄在天然形成的湖中的山泉,剩下的堤堰底部,盡數都裸/露了出來,高高低低,全是醜陋的水窪,越近,視野裡能瞧見的湖底便越廣,也就越清晰。
“這水都被運走了麼?”二人下馬,站在光禿禿的堰邊,陳澍探頭往裡瞧去,道,“用了法術?符菉?這麼大一汪的水,居然都空了。”
“不是教人運走了。”沈詰道,指著面前那個尋常攔住水勢,低矮几分的大壩,“是這堤壩,底部被人弄出了洞大的口子。站在上面瞧不出,但你看營丘堰下的水流,並未斷絕,這山上下來的水也不曾在堰中積蓄起來,顯是已然漏了。”
陳澍聽著這話,便趴下身子,探頭去瞧,嘆道:“還真是!這已經不是座堤壩了,明明是堵橋,中空的部分把月光都漏進湖底了!”
“果然。”沈詰一手牽馬,一手拉著她,防著陳澍掉下去,又道,“若是這洞小一些,不過多洩些水,恐怕還不至於造成如此巨洪。看點蒼關那水勢,恐怕這大壩也是被乍然破壞,下方又是崖,才會蓄出如此險急的洪水來,等等——”
話說到一半,沈詰一回頭,把馬韁鬆了,又單手把陳澍拎了起來,低聲道:“——寂聲,有人來了!”
不遠處,那她們一路走上來的山道上,果然出現了幾個身影。
“啊?”陳澍說,也壓低聲音,問,“那咱們怎麼辦?殺上去?”
“說什麼痴話,我們是來查案,來‘送信’的,哪裡要到打打殺殺的地步了?”沈詰頓了頓,低了頭,用氣聲又在陳澍耳邊道,“馬兒躲不掉,太明顯了,但若是馬被他們發現了,人躲也無用。這樣,你先躲一躲,我留下來應付。你悄悄地去堰底檢視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蹤跡,我們尋機再——”
“馬兒能跑掉啊。”陳澍道,“我叫他們悄悄跑就是了。”
那話一頓,沈詰的神情似是無奈,似是含著些許慍怒,大抵她同常人一樣,把陳澍這話當作了玩笑話,深吸了口氣,又要開口解釋,便見陳澍踮起腳,越過她的肩頭,衝著那兩匹馬響亮地喊了一聲:“快跑,自己找個地方躲兩日——哦,要悄悄的!”
沈詰也應聲回頭,便見那兩匹馬躬了躬馬頭,果真聽懂了一般轉頭朝那山林裡走去。腳步緩緩,當真避開了那些會發出響動的落葉殘枝,不一會,就沒入到暗色林中,再也瞧不見了。
一時間,沈詰也是瞠目結舌,震驚非常。待她回過神來,正要拿話去問陳澍,只聽見這空曠的堰上響起另一道聲音。
陌生的,帶痰一般,明顯帶著營丘城口音的男聲。
“誰?是誰在那!方才都聽見你說話了!給我出來!”
兩人默然對視,沈詰嘆了口氣,陳澍吐了吐舌頭,心虛地衝沈詰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第五十五章
遠處的幾個黑影又走又停,細看,還能看見這幾人甚至拿著兵刃,有劍又棍,有個手裡彷彿還拿著草叉,不知如何使地亂揮。這些人一面趕來,一面放話,話裡也是格外霸道,那話說得,很有幾分不主動站出來,他們就要放火燒山把人逼出來的意思。
但說歸這麼說,只看他們那動作,又瞧著十分的小心謹慎,甚至能看見頂在最前方的一個黑影膽怯地往回退了退,隨即便被後面的人呵斥,強行又推了回來。
這樣過了好半晌,陳澍都在小聲問沈詰“能不能就這麼溜了”,又被沈詰一拍腦袋,緘口躲在沈詰背後,乖乖地等著那些人磨磨蹭蹭地上到堤壩上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幾人之中,只有被推在前面那人開口問她們。
此刻離得近了,才終於能看清,這些人大多穿著特意選的夜行衣,俱是一身的暗色,因此在遠處才模模糊糊,沈詰如此敏銳之人,也是他們走到這分岔小道後才發覺。不過這衣服,也是離得近了,才能看出其質量實是良莠不齊,有打了補丁的,有拿蓑衣頂的,還有一人,雖然躲在眾人中央,身上卻是穿得齊齊整整,映著月色,那布料竟還若有若無地透著暗紋,一眼便知其價值不菲。
沈詰目光一掃,精準地落在了這人身上。
“我們不過是偶然路過,深夜趕路,無意打攪,所以才從這營丘堰過。你們又是什麼人?”
“我們、我們當然是被官老爺派來——”
那打頭的人說了一半,又被人呵斥了一回,仔細一看,這呵斥之人果然是衣著講究的那個。此人才是這幾人之中話事的,只用手一拍前面那人,打頭的便不說話了,低著頭讓開一點,由著他從人群中走出來,拿刀指著沈詰。
這刀確實也是把好刀,雖不及那些削鐵如泥的寶刀,看著也是寒光一閃,鋒利十分。
“你管我們來做甚,我看你二人,答非所問,遮遮掩掩,甚是可疑,若你再不報上名來,小心我不客氣!”
此話一出,陳澍的眼睛亮了幾分,她沒忍住,又戳戳沈詰的腰,要湊上前跟沈詰說些什麼。但她的手旋即便被沈詰用手掌輕柔地覆住了,細長的手指一包裹,像是抓著幼崽爪子一樣,把陳述的手裹得牢牢的,再也不給她亂戳的空當。
沈詰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微微側頭,低聲同陳澍說:“……我知道。”
三個字說得莫名其妙,又這樣篤定,幾乎像讀懂了陳澍的心思一般,而陳澍也無端地當真覺得沈詰懂了,被這麼一抓,又乖乖地安靜下來。
“既然你這麼問了,實不相瞞,我二人來此,確實身有要務,不過……”沈詰揚聲回道,“……既然是要務,那也是得官老爺來問,你們這一問,我倒是願意說,就是不知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來聽了!”
要說她聲音本就渾厚響亮,這一句話又是說得擲地有聲,嚇得那幾人之首的刀也抖了抖,昏暗之中分不清是誰,但聽得有人小聲勸道:
“是啊……要不大人放了她們吧……咱們也是來做事的,被人撞破了……”
“你胡謅些什麼!”那為首之人厲聲斥道,甚至回身拿手中刀抵上了方才出言之人的胸口,很是一番威懾,但細看他那刀拿的,刀柄不是刀柄,刀刃不是刀刃,看著似是要架上身後之人的脖子,又嫌累,或是手裡沒勁,只提到胸口來,“有你說話的份麼?誤了事,我看你擔不擔得起!”
“哦?”沈詰問,“你們也有要事?說說看,指不定我善心大發,還能幫你一把——我瞧你身後這幾個‘壯丁’,個個面黃肌瘦,恐怕力氣還不如我家跑堂的大,怎麼幫你做事?”
這一番話,著實說到了那幾人的心坎上,面前這幾人之中,有人暗自點頭,有人也不顧為首之人那色厲內荏的脅迫了,壯著膽子說:“就是,我們哪裡有力氣,昨夜的銀錢都還沒發呢……”
“你們話怎麼這麼多!”那為首之人惱了,大抵也覺察出來是沈詰在出言挑撥,人心本就不齊,這樣只顧著鎮住身後那幾個人也不是辦法,怒然回過身來,衝著沈詰道,“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朝廷的事情你也敢打聽麼?若你真是路過,那就快些滾,小心我把你捉了去官府關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教你餓死在這深山老林中!”
空空蕩蕩的營丘堰,風吹不進,水留不住,月兒低垂,輝光遍地,整片堰塘如同巨碗一般,不過把這聲音籠著,教那人厲聲放出的狠話在這堰上回蕩,久久不散。
饒是沈詰,也險些繃不住笑了出來,她刻意地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為首之人,抿了抿嘴,直到那人面上的惱意越發明顯,才道:“朝廷的事情能不能打聽,這個我或許不清楚,但你們這幾人,穿黑的穿黑,穿褐的穿褐,還有人蒙著面,沒一個是能見人的打扮,又是在這夜黑風高之時,來這大堰之上——”
“稍等,你這話又什麼意思?”那為首之人問。
這回,不等沈詰答話,他身後就有人小心翼翼地出言。
“大人,她是覺得我們行跡可疑……”
“何止是行跡可疑呀!”沈詰大笑兩聲,拉著陳澍一讓,把身後那被堤壩露了出來,又朗聲道,“這營丘堰的堤壩,數年不倒,怎麼偏偏就在前日破了這樣大的一個口子?我原先為官府做事,見了不少奇案怪案,當中便有好些元兇,做了那些壞事還不夠,自己心虛,官府查案的時候,總要回那做壞事的地方看上一看,瞧上一瞧。”
那幾人之中,有腦子靈光的,已然懂了沈詰的言下之意,想張口反駁。怎奈先前那為首的人對他們是呼來喝去,好不霸道,此刻這些人想駁也沒了動力,看看沈詰,又看看那人,閉口不言了。
只有一人還有心維護,道:“你懂什麼!這營丘堰是被人砸了不假,但恰恰相反,我們這是為朝廷做事,來——”
“而這些人,被人撞破了,也總搬出其他藉口來搪塞查案的官差。”沈詰不為所動,繼續道,“有的說是關心案情,有的現編線索,有膽大包天的,甚至假裝是朝廷官員,意圖矇混過關——”
話說到這裡,說得這樣明白,那為首之人自然也終於聽懂了,立時勃然大怒,把刀一指,氣得找不出話來駁,“你!”了兩三回,方緩了緩氣,恨聲道:“——這話說得有意思,但我看你這人說話,句句意指我們幾人,可你也忘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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