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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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雲慎立時醒轉,笑了,終於別開臉,似乎只當她在拙劣地岔開話題,但隨即又在下一瞬反應過來,抓著那外袍的手指顫了顫,終是攥得更緊了。
劍上血痕、眼中血絲——
被他忘在腦後許久的血契。
第八十七章
“我的劍上,就這兒——”陳澍指著手上的樹枝,大概是樹枝分岔的地方,衝對面的人比劃道,“——這兒有一抹血色,因為我是用血醒的劍,換言之,這就是我的血。”
“你的……血?”對面的人說到最後一個字,詫異地把聲調上揚,又遲疑地緩緩落下,似乎正等著陳澍告訴他這不過是句玩笑。
“是啊。”陳澍道,疑惑地皺著眉頭,歪了歪頭,問,“你不是說你見過被劫來的劍麼?難不成找錯了?”
幾人約定好接頭的地方在一處茶館,許是這昉城人並不喜好喝茶,因此來往的人不算多,哪怕是午後了,一天之內日頭最盛,理應有不少人進來避暑的時刻,這小小的茶館中,仍是隻有兩三個客人。
頭頂油布一撐,那晚秋的風一吹,裹挾著蒸發的水汽,這幾個茶館正中的桌子,幾乎稱得上是涼爽。
陳澍和那“鍾孝”的人脈單獨坐在一桌,在最角落裡,另幾人則拾了個稍大的圓桌坐,就在陳澍身後。
她問完這個問題時,身後幾人雖未出聲,卻也都不約而同地投來好奇的目光。
“……沒有沒有,就是這樣的。”那人脈訕笑道,“大俠放寬心,那劍我是見過的,方才不過是想驗證一下,畢竟匆忙之間,我也不一定能保證就是看清楚了無誤。”
在昉城的第三日,在兩天一夜的遊覽之後,那“鍾孝”終於聯絡上了與他相熟的人脈。此人,據說在惡人谷內小有地位,也是半個什麼護法,若放到尋常兵士裡,多少也是個能使喚人的牙門將,但等面對面見了陳澍,也不知為何,卻是低眉順眼,不等她提,便主動把那劍的事情合盤托出了。
且說這劍,的確是惡人谷中一個小嘍囉劫來的,被劫的是淯水之上的一個船家,只是那原本執劍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手中握有寶劍,卻能被區區惡人谷的小嘍囉所劫,在那劫船時的一片混亂之中,就不太好分辨了。
劫來當日,這寶劍還過了一遍這位護法的手,最終也是經由他,再往上遞,進獻給惡人谷那頭領的。
此人這麼細緻地同陳澍解釋了一遍,再把那劍上的細節一對,除了他險些把那抹血痕指錯了地方,還是又抬眼,越過陳澍肩頭,又仔細地想了一番才指對陳澍方才指過一次的地方,旁的,什麼重幾何,長几尺,都是能一一對上的,分毫不差。
哪怕直到最後,這人還是明顯不曾相信陳澍這“以血醒劍”的說法,但好歹他那恭順的態度一直維持到最後,也不曾出言質疑,末了,問了最關鍵的那一個問。
“這位姑娘,劍如今既已到了我們主上的手中,你打算如何去取呢?”
“這……”陳澍回頭看那何譽雲慎,滿臉都寫著“這是能說的麼”,而那二人之中,只見雲慎側過臉,默默地品茶,何譽倒是瞧著她呢,又憨厚地一笑,可是什麼也沒說,陳澍只好寞然回頭,小心翼翼地道,“我拿錢買,總可以罷?”
“我們主上,坐擁整個淯北,不說旁的,就說這昉城,也足以抵千金、抵萬金。若是要拿錢來買,姑娘可要想好了。”
“這……”陳澍一時語塞,又笨拙地回頭去問何譽,“我還剩多少錢?”
“約合六百二十三兩銀子。”何譽不假思索,壓低聲音答道。
只是畢竟這一個茶館也就這幾個人坐著,他雖壓低了聲音,也沒有什麼用,那清晰到把零頭都說清楚的數字還是被這一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沒人道破,一片平靜,陳澍又轉過頭去,醞釀著開口。
下山這麼多日,陳澍也對這山下錢值幾何有了數,得了這句話,知曉自己肯定是拿不出“千金”、“萬金”,摸了摸鼻子,又幹脆地換了個截然相反的策略。
“那這位‘主上’還真是富得流油。”她先是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句,又問,“既然坐擁整個淯北,又何愁金銀珠寶,刀槍鐵器的呢,是也不是?這劍原本就是我所鑄的,其上還印了我的名號,若是你們‘主上’這也不情願通融的話,那也實在太過吝嗇了。”
這話一出,陳澍面前這位“護法”的眼神便飄忽起來,時而打量著陳澍,時而望向陳澍身後坐著品茶的那幾人,似乎被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嚇沒了魂,生怕被他們聽見一樣。
只是陳澍何曾怕過這些,更是不懂,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把話說完了,頭一歪,等著此人回話呢,便見這人胡亂用桌上的乾淨葛巾擦了擦額頭新淌下的汗珠,輕壓下那心緒,道:“並非我主上吝嗇,這也正是我要同姑娘說的……需知我主上確實在這昉城是說一不二,地位尊崇,我此問,也並非是為難姑娘……”
“咳咳咳,”陳澍一手握拳,掩飾地捂了捂嘴,急忙擺手,道,“我不是說你為難我,我也不怕……我也不擔心你們主上為難我,畢竟我多少還是那論劍……哦,我沈澍還多少還是會一些功夫的。”
“我知曉姑娘會功夫。”那人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陳澍,或是陳澍背後的那幾人,道,“但是我主上也是”
“好。”陳澍道,人畜無害地眨眨眼,“我……我肯定不主動去揍你們主上!那,依你之見,我又該如何取求回我的劍呢?”
“這便是我一直想同姑娘說的了,”那人也清了清喉嚨,把背又挺直了,聲調很是刻意地拉高,朗聲道,
“我惡人谷的主上,為人向來和藹可親,待下有方,姑娘若是心誠,儘管向他提,主上處事一向講理,只要是和和氣氣去問,必定會把劍交還給姑娘的。”
話音落下,這小小茶鋪上的聲響也似乎沉了下來。
霎時間,不論是角落裡的那個小桌,還是稍遠處的大桌,都無人出聲,只聽見那頂頭油布被風颳動,發出似是譏笑嘲諷一般的怪響,時斷時續。
甚至連雲慎慢悠悠品茶的動作都頓住了,纖長手指撈著那陶碗,僵了好一會,才又循著原來的方向繼續晃起碗中的粗茶來。但他至少面上沉穩,神情也不曾改,應瑋就不比他的自若了,還沒聽完,下巴便張到了脖子,那嘴巴長得如此之大,完全可以活吞一個,不,兩個小些的雞蛋。好在他還記著噤聲,不過是一面驚訝地張大嘴巴,一面誇張地把視線挪回身邊的懸琴,在桌下,看不見的地方,瘋狂踹那懸琴的小腿。
若不是此話確實引人震驚,他這反應,也多少逃不開報復前兩日懸琴踢他之事的嫌疑。
陳澍同樣被驚住了,她倒不至於像應瑋那樣面上不遮掩,只是微微張著嘴,然後整個脖子緩緩扭回來,又看回另一桌上的雲慎與何譽。
這回,二人連眼神也不曾給她了,反倒是那個隨他們一起來的憨厚店家,叫“鍾孝”的,面帶笑意地衝著她點了點頭,顯然是真信了這人的說法。
她於是一噎,大庭廣眾,身後又有那護法在看著,她又不好意思真提點那店家不要什麼都信,何況這兒還有一個等著她答話的呢,只好悻悻轉回身來,答了句“那真是好”。只是陳澍這人,向來藏不住話,末了,見那人點點頭,似乎打算起身走人了,她又沒忍住,開口確認道:
“你……真的是惡人谷的人麼?”
這下僵硬的換成了對面那人,四下俱寂,陳澍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很不識時務的“噗嗤”笑聲。
是那個“鍾孝”。
——
不管怎樣,此事也算是商定了,回程的路上,那店家才說已然空出來一間房了,於是當天傍晚,何譽便收拾去了另一件準備好的上房。
夜裡,雲慎這間房就只剩他一人。
陳澍倒確實擔心過他,畢竟這五個同行人中,只有他一個,瞧著瘦弱,又不會武,因此來瞧過一遍,甚至說若有事記得呼救,被雲慎笑著又給請回去了。
不過一會,那門又被人敲響,只是這番不等雲慎起身去開門,那門鎖轉了轉,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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