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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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方才光注意著看那女子了,沒仔細瞧我那劍……”陳澍不無遺憾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又轉過頭來,語氣裡已是滿心的歡喜了,“那我先去了!好似是要拜完堂進了洞房什麼的,才能把寶物都給我!”
雲慎沒應,何譽忙揮揮手,催她過去,但她似乎察覺到了雲慎今日非同尋常的沉默,又偏過頭來,瞅著雲慎,好似沒有等到他的回復,有些疑惑。
“……我陪你吧。”雲慎突然道,緩了口氣,生怕二人反對一樣,又補了一句,“我還有些易容的東西,你且等我半刻鐘,不會教他們認出來的。”
比武已畢,那些原先湊過來瞧高手切磋的,都散了去,還剩著些想同陳澍結交的武林中人,或是想瞧瞧這成親熱鬧的平頭百姓,雖然還圍著比武臺,卻是稀稀疏疏的,至少在他們所處的外圍處,早不如方才那樣多了。
眼看那武林盟的人已經擠出了人群,何譽也有些不贊成地看向他,但陳澍就這麼懵懂地瞧著雲慎,眼裡只有他,不剩那些身後還在喧嚷的陌生人,彷彿也能隱約察覺到雲慎話雖平常,卻有非常鄭重藏於這簡單兩句徵詢之下。
“好啊,”她倏地笑了,衝他擠擠眼睛,道,“我等你,你快些!”
——
成親就在當夜,等太陽落山,華燈初上,陳澍也在武林盟中人的引領下走進那閣樓,換了身喜慶的大紅衣服。別說她個子小,但自有一股靈氣在,言笑晏晏,因而也不顯得刻板,襯得那規整厚重的婚服也彷彿是什麼道袍勁裝,同她本人一樣,明豔動人,生機勃勃。
雲慎又託詞說是她的僕從,便守在門外,等她換好了,探頭出來問時,他又是一愣,不自覺地露出些許笑,又剋制住了,道:“……好看。”
“我也是當過新郎官的人了!”陳澍興致勃勃地說,又問,“你仔細問過沒有,幾時能同她拜堂,又是幾時能拿我的劍回來呀?”
“不急,此刻問,顯得你太急切了些。”雲慎道,伸出手來,好似想要幫她理理衣襟,又恍然回神,收回袖中,溫言笑道,“左右無事,你再回房,對著鏡子理一理。”
誰料陳澍在這樣的時刻裡也全無戒心,聞言,把那門又拉開來,口中道:“那不如你來嘛!我本來就不擅長這種事——”
說罷,她一瞧門外並無武林盟的人看著,便伸手,不由分說地把雲慎拽進屋內。也不顧雲慎進了門,面色莫名僵硬起來,陳澍就一屁股坐在床邊小凳上,挺著胸脯,把潔白的脖頸露給雲慎,等著他同往常一樣,嘴上雖斥,卻還是縱容地幫她理好一切。
這回,雲慎確實也不覺地伸出手來,恍若那提線木偶,雖然抿著唇,面上神情難辨,卻穩穩地蹲下,手指輕柔撩起陳澍那自己草草紮起發冠飄下來的幾縷亂髮,又撫上她的衣襟,往裡抻了抻。
此刻,二人的臉上都帶著幻法,一個變得英俊十分,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風流樣貌,一個則把五官捏得不再俊俏,灰撲撲的,正如一個最樸素平凡的老僕。
外人看,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當他理完了陳澍的衣衫,又抑制不住地去握著她的脖頸,雖然這動作不過一閃而過,似乎便有那麼些許逾矩了。
何況他的手指本就涼,這不曾預料到的一碰,激起好些酥麻,陳澍便也一縮,吃吃笑了起來,道:“哎呀,癢!你別把我頭髮扯散了,好不容易才紮起來的呢!”
適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有人敲門,恭敬道:“吉時快到了,屆時還請大俠跟著我等一起,前去大堂行禮。”
“好勒!”陳澍伸長脖子,朝著門外應了,又轉頭衝著雲慎一笑,道,“你瞧,都快到了,萬一散了可不好再紮起來——”
“此刻確實不會散開。”雲慎緩緩道,“但若是等到了堂上,結親的時候,這發冠散了,其不是更不好?”
陳澍被他說得一怔,皺著眉頭細想了半晌,脆聲道:“也對哦!”
說話間,她那幾根才被雲慎撩起的碎髮又落了下來,散在耳邊,在房中燭光的映襯下,若隱若現,看似柔軟,卻異常頑固,陳澍隨手一捋,也不曾把那幾縷亂髮再捋回去。雲慎看了,瞧著她那有些笨拙,好似野孩子被塞進這套衣冠裡的模樣,不經意間,神情又變得溫柔起來。
“不如我此刻幫你再扎一遍吧。”他說。
陳澍哪有不肯的,自是歡喜極了,連道兩聲“好呀”,又熱切側過頭,等著雲慎起身,走過來,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插進發中,輕柔地解開原先沒綁好的發冠,又仔細地為她理著頭髮。
“這凡間結婚還挺麻煩的。”陳澍閒了下來,一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一邊沒話找話,道,“聽聞新娘那般還要更麻煩些呢,隔著那方巾都能瞧見她頭上的什麼簪子玉飾,我真是頭一回見,竟覺得頭髮多也是件麻煩事哩!”
“不止如此。”雲慎一邊給她綰髮,一邊輕聲細語道,“這昏禮,頭髮正是頭一個重要的。自古,人發便是俗世間最重視的寶物之一,既是上天所賜,雙親贈予,也代表了此人最重要的根。新婚夫婦,為圖吉利,常有把頭髮相纏,打成結,再剪掉,留作信物的習俗,便是結髮之禮。等晚上拜堂之後,你大抵也要……”
“怎麼纏的?”陳澍聽了,心裡一動,很不聽話地一回頭,還是雲慎急忙鬆手,才不曾把她滿頭的青絲扯痛,但方才辛苦捋清的發卻又散了,而她面上卻沒有絲毫在意,只順手撈起一縷,遞過來,好奇地看向雲慎,朗聲問,
“我還真不曾見過——你見過麼,纏給我瞧瞧唄!”
雲慎看著她遞來的發尖,驀然一笑,問:“你一個人的發怎麼纏?”說罷,伸手,往腦後探,也捋出一縷他的發來。
“結髮,當然要兩人才能結。”他柔聲說。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比武招親臺所依靠的那座閣樓之後,與陳澍所待著樓舍相隔,正是一個小院。院中燈火通明,照亮了來來往往,每一個武林盟中差役的臉,俱是喜氣洋洋,滿面春風。時不時,有那些管事的人開口,問堂中宴請賓客的都準備好了沒有,抑或是問那門口的比武臺拆完了沒有。
江湖之中,武林盟雖算不上勢大,卻也不是尋常小門小派能比的。至少在這樣攀交情,揚名聲的事上,甚至不遜於那幾個大門派。
因而,雖然這一場比武招親,辦得倉促,連許多禮節都省去了,門口卻不乏賓客,只等那些看熱鬧的人散去,一行行或與武林盟主相熟,或是附近名門望族,應邀前來的客人,又把前堂塞了個滿滿當當。
何譽就混在這一群人當中。
——他自然是不能再進院中,陪在陳澍身側的。
畢竟他那傷了的眼實在是惹眼,哪怕不認識他,一見這樣獨眼的彪形大漢走過,都要分出目光來,好奇地瞧上一瞧。因此,只走到這大堂門口,便有差役把他認出來了,當即堆著笑臉來請,全然打消了他心頭那一絲能僥倖混進去的想法。
但就在大堂守著,也不失為一種方式。今夜的婚宴不過就這兩三個章程,拜堂是其一,吃酒是其二,再有的就是洞房花燭,除了最後這一項,不拘是在院內還是在正堂,都無法守著,單論前兩項,其實無需像雲慎這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陳澍身側。
哪怕是出了什麼事,以他們二人的身手,別說是護住陳澍,但凡不給她拖後腿,都是萬幸。
惡人谷蕭忠以雲慎要挾陳澍之事,何譽雖不曾親身經歷,卻也在這半月陳澍嘰嘰喳喳的敘述中窺得一二。
再者,不過是成個婚,取把劍,比武既已結束,還能出什麼事?
他隨著那差役往堂中走,在角落裡,隨便尋了個兩人小桌,坐定,又往身後一招手,緊接著,他身後那人便坐在了他身側,拿起桌上茶壺,很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倒了一滿杯,然後一飲而盡。
“能不能別那麼張揚?”何譽無奈道。
“你是誰呀,這麼吩咐我?”那人喝完,笑眯眯地把杯盞擱在桌上,衝著何譽一抬頭。
這番動作,教他那張臉被火光照亮,露出周正的輪廓來——不是方才在擂臺上與陳澍比武的鏡月教弟子,又是誰?
只是此刻,彷彿是出了些許汗,他那臉上原先平整的面板,變得有些凹凸不平,甚至在鬢角還翹起了一層來。
透著光,能瞧見那一角翹起的面板正微微彎曲著,蔓延至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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