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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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淵動作一頓,繼而一哂,問:“怎麼了,這就忍受不住了?”
“忍是可以忍,但不知徐盟主這奇怪的架勢,究竟圖的是什麼……”雲慎有些狼狽地一笑,道,“鑄劍,可不是你這樣鑄的。”
徐淵癟著嘴,把手中符水往地上一放,搖搖頭,笑道:“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我要鑄的不是劍,是你。我當然知曉平素鑄劍是怎麼鑄的,可我也知鑄劍鑄的是鐵是金,是你的‘凡胎’,你既已凝成靈體,這凡胎究竟被如何重鑄,都奈何不了你,所以我是要徹底把你的靈體封住,才能再鑄神兵。”
“原來如此。”雲慎恍然,但他臉上除卻方才疼痛留下的狼狽之外,也沒有再多的情緒,只是又扶著壁站穩,再問道,“難不成徐盟主從點蒼關到惡人谷,再到平潮口,整整幾個月,這樣辛苦地忙活,都是為了在下不成?那我可真是要羞愧了。”
“哈哈哈!”徐淵撫掌大笑,道,“你說話確實有趣,別說,要不是知道你必不能俯首認主,我都有些不捨了。”
徐淵頓了頓,見雲慎沉著臉不回話,又笑道:“我在江湖浸淫數十載,這些挖苦對我而言不管用,且省了這份心吧。不過你既然死到臨頭,有話想問,我也不介意為你解惑——一把神兵確實值得我鋌而走險,但不好意思,辜負了你的自作多情,我頭次知曉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在昉城。”
“……在昉城,你殺了魏勉,順手把她隨身攜帶的劍盜走,是吧?”
“哦?那你確實猜出來了不少。”徐淵道。
大抵徐淵這一生作惡多端,卻鮮有人明白他的‘才能’,平素只能以那溫吞面孔示人,也是把他憋得辛苦,於是聽雲慎這樣的推測,他不僅不怒,反而站定了,抱著雙臂,揚揚下巴。
他在示意雲慎繼續說下去。
“魏勉瞧見了你,她肯定認得你,估計還以為自己終於能重見天日了。而你肯定也認得她——我猜,就是你最先給蕭忠去信,讓他留住魏勉,並以毒來控制她,才有了昉城的修繕與惡人谷大小密室的吧?”
“不錯。”徐淵點點頭,面露欣賞,“還有呢?”
“你是真夠貪的……”雲慎道,“惡人谷一戰,你見勢不妙便隱忍不發,甚至故意把那嫌疑引到我身上,混淆視聽,而那比武招親,不止是為了引陳澍來比,還是為了貪去所有籌來的寶物。蕭忠被殺讓你覺得危險了,是不是?所以最後要撈一筆,以防那些惡人谷俘虜吐出什麼他們不該知曉的,一箭三雕……”
“不不,不止三個目的。”徐淵湊近了,衝著雲慎猙獰一笑,道,“陳澍這個女婿我也很滿意。”
“你這個寡廉鮮恥的——!”
驚怒之下,雲慎甚至本能地想撲過去,但他一動,那鎖鏈便一緊,幾乎深入靈體,又猛地把他拽回了原處。
徐淵看著雲慎一邊咳,一邊惱怒地瞪著他,臉上終於有了表露出來的情緒,不由地又大笑兩聲,朗聲問:“還有呢?我讓你死前說個痛快!”
“還有什麼?”雲慎冷笑,“無非是你圖利,與蕭忠勾結,偷盜販馬,又因那惡人谷暗樁不識得你,你也不願因此暴/露,所以先是送信給臨波府,又是命營丘堰的人毀堰放水。那可是一城的百姓,也虧得你下得去手——”
“我怎麼可能為了蕭忠的暗樁就害這一城的百姓呢?”徐淵嘆了口氣,溫和地笑了笑,“我這是迫不得已。”
雲慎盯著徐淵,直到那笑意越來越露/骨,他才呢喃著道:“也是,你這樣唯利是圖的人,不可能只為了蕭忠去鋌而走險……你原本的打算,恐怕是趁機接下點蒼關吧?上天降禍,皇帝震怒,劉茂必然受飭,而以他的脾氣,別說處理好災後諸事,別臨陣脫逃就已是大幸了。屆時,只要你假惺惺地救幾個人,施些粥,點蒼關百姓必然擁戴你,更何況你是早有準備,我來的路上,瞧見你武林盟的宅院竟然已修繕好了——這恐怕不止是多幾個人便能辦到的事吧?”
“不錯,果真不錯。”徐淵笑道,“可惜啊,不僅出來一個沈詰,還冒出來一個陳澍,把這大好的局面,攪得一團糟!”
“……你就沒有些許不忍麼?!”雲慎憑著最後一口氣,怒喝道,“偏偏選了論劍大比,偏偏選了這樣眾人齊聚點蒼關的時刻——”
“——我能有什麼辦法?”徐淵的笑漸漸褪去了,盯著雲慎,冷著臉道,“那封信不作數,反而引起了沈詰的懷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有那一日,阿瓊在臺上!——我又要什麼辦法!”
說罷,似是真動了怒,他也不顧著把那些冗雜的事都做完了,逕直伸手,撈起那符水,就往那鐵水裡一倒!
雲慎果真顧不上再與他爭執,那水一倒進的瞬間,他便發出一聲慘叫!
而徐淵全然不顧這淒厲的叫聲,手裡一揚,甚至把整罐符水就這麼倒了進去!
末了,看著雲慎那叫聲也慢慢變得嘶啞,直至失了聲,他才有些累地擦了擦汗,說服自己一般自言自語道:
“……你會‘死’,先是失去記憶,然後失去感知、最後消融於這符水之中,回到你原本的樣子。我對你也足夠費心了,等你再被鑄成神兵,等我天下無敵時,你就知我的用心了……”
沒有回應。
明暗交融的室內,只能聽見火光闢啪,還有徐淵越發厚重,幾乎等不及了一樣的呼吸。
煙氣越發濃郁,幾乎蓋住了視線,蓋住了牆上亂符,於是連徐淵那模糊的身影都看不清了,雲慎眨眨眼,似乎還有什麼想說,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終於意識到並非是煙霧,而是他自己……他自己將要消散了。
那些長河中翻覆的記憶與情感,隨著這具靈體的沉睡,將要被再度埋入深潭,不見天日。
很快,他幾乎再也撐不開雙眼,一切都離他遠去,徐淵的身影,炙熱的煙氣,還有那越來越深刻,也越來越遙遠的痛楚。他終究要闔上雙眼,心中一片空白,乾乾淨淨,只有嘴唇還在本能地翕動,念著那最後留在心頭的一句話。
哪怕他已忘了這句話的來處,哪怕他已動彈不得,更是無力到發不出一個音來,只能在心中默唸。
“……求求你了,小澍姑娘,沒有你保護我真的……會……”
眼皮闔上的一剎那,似乎有個身影衝進房內,一拳徑直砸向徐淵。
那個身影是如此熟悉,可他已忘記了那些前塵,只能莫名地感到稱心,慢慢地,笑著闔上眼。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且說片刻前,就在那廉老頭的小院裡,眾人終於得了符,等著那老頭大顯神通,用一紙符便引出雲慎所在之處。
只見那一張符,被老頭一把火燒成了灰,微風撩過,那些灰也在地上慢慢捲起來,堆成一座“小山”。眾人不約而同,都低頭看過來,陳澍與嚴驥還險些磕到額頭,但那符灰仍舊一動不動。
直到陳澍抬起頭,正要朝那老頭興師問罪時,彷彿似是有所感應,這地上的一小撮符灰動了。
它從那四個人中間的空隙飛出,在空中飄散,又迅速聚攏,這回,終於絲毫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陳澍見狀,也顧不得再與人相爭,拔腿便追。好在這符灰本身飄飄蕩蕩,飛得不快,眾人才勉強追上陳澍,不至於被她落在原地。
一行人走走停停,跟隨著那符灰行了不遠,眼瞧它在空中又打了個旋,轉了方向,朝著一處眼熟的地方飛去了。
——論劍臺。
如今論劍大比未開,而這點蒼關又才遭難,官兵則被調去昉城,於是那往日熱鬧無比的論劍臺,此刻也不過是幾個又高又聳的禿臺子,那嚴冬難得的日照也被它遮了個乾淨,不留一丁點暖意,從下往上瞧,只覺得黑壓壓的。
不管寒風怎麼刮過,不管這場子裡有多冷清,這些高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擋著視線,教人望而生畏。
偏偏那符灰飛到這比武場中,就不再往前了,晃晃蕩蕩地往下一墜,然後四散開來,就這麼灑在地上,化作一個意義不明的圖案來。陳澍性子畢竟急,她連忙回頭,但見那氣喘吁吁追來的廖老頭也才進入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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