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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聽起來,如激烈的鼓點,每一下都敲得難受。

我恍惚能感受到宵朗不懷好意的目光,穿過黑夜,透過幽暗,彷彿毫無隔膜,能看清一切,控制一切,亦在嘲諷一切。

無論他有什麼目的,總要劃下道來,這樣天天讓人提心吊膽,算什麼玩意?

我摸索著從乾坤袋中抓緊自己的劍,掙扎著要爬起來,全身卻虛脫無力。狠咬了幾次牙根,好不容易半坐起身,壯著膽子問:“你貴為魔界之主,與我沒半點關係,為何三番兩次輕薄,來找我一個小小物仙的麻煩?”

“我們沒關係?”宵朗忽而又輕笑起來,半響後才慢慢道,“瑾瑜和我有一個賭約,賭的便是你。他輸了,你便是我的女人,我輕薄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他的話簡直比東君從西邊走更荒謬,師父不是隔壁街王二小子,怎會去賭得把自家徒弟都輸給別人抵債。所以我聞言大怒:“胡說八道!我師父最疼我,不會用我去和魔人下賭注!”

宵朗氣淡神閒道:“賭不賭由他,信不信由你,要不要由我。”

我決然道:“不信,師父是好人!”

“他是好人?”宵朗笑得更冷,駁道:“他早就對你心懷不軌,只是為人謹慎,多慮多思,沒好意思下手罷了。”

他越說越離譜,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這齷齪的東西,不懂我和師父間的情誼!”

“我自然懂,我若不懂他,怎會識得你?又怎會對你心懷不軌?”宵朗俯下身,湊近我身邊,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帶□的旖旎細語在耳邊環繞:“阿瑤,看著自己女人為其他男人眉頭緊鎖,愁眉苦臉,我可是不高興得很,只恨不得那傢伙丟下蒼瓊的蛇坑去。”

我心頭一驚,試圖冷靜下來,不顧滿額汗水出賣了我的恐慌,兀自強道:“你瘋言瘋語,一個字都做不得準,讓我師父親口來和我說。”

宵朗幸災樂禍道:“他輸給我,自然要付出代價,我鎖了他魂魄,如今是半句話也不能和你說了。”

我不信:“師父是不會輸的。”

宵朗一直笑,不回答。

他笑得我心裡直髮虛。

烏雲露出月亮的臉,模模糊糊穿過窗紗,透來一絲微光,床前惡魔迅速起身回頭,放下簾幔,速度快得讓我看不見他的容貌,只餘一縷絲緞般的墨髮,帶著淡淡血香,滑過我的面頰。

是時機!

我持劍,直刺,透過簾幕,指向心窩。

宵朗反手,打掉長劍,隔著簾幕,用力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捏得骨頭隱隱作痛。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他卻漸漸放鬆力道,在我腕上輕輕吻過,溺愛地嘆息道:“阿瑤,你真頑皮。”就好像滿不在乎地責怪一隻胡亂抓咬主人的貓。

我使勁地抽手,卻被他抓得紋絲不動。最後隔著簾幔,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月亮再次躲藏,屋內陷入黑暗。

宵朗重新鑽入簾幕,握住我的下巴,用力捏緊,幾乎脫臼,我只好緩緩放鬆口中力度,他趁機在唇邊吻了一下,笑嘻嘻卻不容置疑地宣佈:“別抗拒了,只會讓你受傷,我看中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的,你必定屬於我。”

我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依舊強硬道:“我就算魂飛魄散,也不會你這種見不得人的傢伙在一起!你是……”我恨極,顧不上平日對白琯的教誨,綜合平日所見所聞,思索良久,終於找到罵人的字眼,結結巴巴道,“你是下三濫!醜八怪!流氓!是……”

“賤貨,惡魔,混蛋、淫賊。”宵朗見我罵得太不流利,興致勃勃地幫我補全,並建議道,“要不要再加上王八蛋和登徒子?”

“我……我……”我氣急敗壞,鼻子發酸,眼看他似乎又要壓過來在身上亂摸吃豆腐,終於“哇”地一聲哭起來,一邊用腳踹他一邊尖叫,“我要師父!把師父還我!師父救命!”

“你叫吧,把你徒兒全叫來,我當著你的面,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宵朗終於怒了,一直挑逗曖昧的口氣變得僵硬生冷,“你再念著你師父清高,我就把他丟去魔軍中,讓他嚐嚐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你再念著你師父英俊,我便將他耳朵鼻子全切下來,剝去臉皮。你再念著你師父溫柔,我便讓他沒有舌頭來和你說甜言蜜語,沒有雙手來撫摸你的頭髮,你再說說你念著你師父什麼?我幫你處理掉。”

其實我不知千人騎萬人壓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讓我師父去做驢馬?可是我不敢開口亂問了,弱弱地在床上,閉著眼發抖。

宵朗停下煩躁,他伸手將我的頭髮撩去耳後,溫柔抱著我的肩,情人般耳語:“乖阿瑤,不要怕。如果你有天魂飛魄散,我便讓所有你認識的人都去陪你,這樣你就不會寂寞了。”

他深譜人性,操縱所有的一切。

他是在純粹的惡中生出的貪魔,肆意妄為,不擇手段,無所畏懼。

沒有憐憫,沒有慈悲、沒有良心,只有貪婪和佔據。

我縱使不信師父落在他手心,也不敢亂來。

宵朗抱著渾身僵硬的我,分開雙腿玩弄。一個滾熱的東西正頂在腰間,我雖不明白那是用來做什麼的,但隨著他的動作侵入,腦中也模模糊糊勾出個影子。

我知道要發生很羞恥很不好的事,但無法抵抗,抖著聲音,微弱地問:“你在做什麼?”

他說:“教你師父想教卻不敢教,還不準別人教的事。”

我還是不懂。

他解釋:“是男女之事。”

我如雷轟頂,恍然大悟。

這事我懂,就是給對方生孩子,可我寧死也不要給惡魔生孩子!於是連撕帶咬,拼命地抵抗,直到對方再次威脅要幹掉我徒弟,才老實下來。

宵朗玩得甚無趣味,他不高興地問:“你真那麼討厭我?”

“是。”我牙齒打顫,誠實回答。

“我卻很喜歡你,不太希望看見你這個模樣,”宵朗思索許久,在空中彈了彈指,忽而在我肩上咬了一口,壞笑道,“不如……我也和你打一個賭吧?”

=====

他半裸的胸脯緊緊貼在我胸前,手指在鎖骨處輕輕划著圈,呼吸急促,心跳卻平靜,彷彿漫不經心便想決定我的命運。

賭博是不好的,我很討厭,而且宵朗以善謀出名,從不打沒把握的戰。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會極危險。

可是,我如今法力盡散,屈居人下,就如被貓捏在爪子裡的老鼠,任憑處置,實在沒有反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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