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鏡裡乾坤 偷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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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戰爭期間，英軍攻入中國浙江，到了次年突然撤退，駐守南方的清軍統帥虛報戰功，向清廷報捷稱“收復失地”，於是將軍、參將都都被加官晉爵、論功行賞，但當地人口耳相傳的事實，卻另有隱情。

據聞當時地方上有個姓舒的縣令，某日在軍中巡視，忽聽圍場外有人正在吵鬧，動靜極大，他便走出去想看個究竟。剛出大門，見幾個士卒帶著一個男子，一邊咒罵一邊拳腳相加著往荒地裡走，那人被繩索五花大綁，披頭散髮，一副邋遢模樣。

舒大人立刻叫住士卒，走上前去詢問事情端倪。士卒稱剛在軍中巡視，見此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於是上前盤查。那人果然不敢應對，轉過身翻牆就跑，矯捷如同猿猴，誰知他跑出沒多遠，身上癲癇發作抖成一團，這才被士卒抓住。經過搜尋，發現此人懷中有兩袋軍糧白米，所以斷定此人是個竊賊，盜竊軍糧是要就地正法的罪過，便不由分說要拉到荒地砍頭。

舒大人定睛一看這男子，有些面熟，原來正是寧波一個屢犯竊案的飛賊。此人往來無形，飛簷走壁如履平地，要不是突然發病，憑几個當兵的別想將其拿住。舒大人愛惜人才，尋思與其將這飛賊砍了，不如讓他將功贖罪。便說道：“你為偷受死，不如為偷而生。本官將你放了回去，給你份差事，如何？”那飛賊茫然不解。舒大人繼續言道：“你回去使出渾身解數，偷來一顆‘黑頭’(印度卒首級)，賞錢百文，偷一個‘白頭’(英國軍官首級)來，加賞一倍，你看如？”那飛賊當即叩頭應允。

後來此人越偷越多，技法也越來越神，據說街上兩三個巡邏的洋兵，他從後邊跟上去三下五除二，便把洋兵的頭顱全部割下，拿去領了賞銀。英軍人人自危，四處風聲鶴唳。相傳當時英軍指揮官接到的每日死亡人數通知，有時幾人，有時甚至是十幾人。洋兵洋將嚇破了膽子，隨即率領其屬下，登舟遠去了。

後來聽說，原來當時清軍駐紮在紹興，不敢與英軍正面接戰，正在束手無策之際，遇到了這個有見識的縣官，想出了“以賊制寇”之策。至今為止，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英軍為什麼突然從浙江撤兵，史料上的記錄全是含糊其辭。而這個“飛賊”的事蹟究竟是真是假，也就無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