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章 鬧鬼的十字路口,河神·鬼水怪談(2017網劇河神的原著小說),天下霸唱,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人們都說李大愣是虎相,大腦袋肉鼻子,銅鈴似的一對圓眼,像只老虎,丁卯是龍相,小夥子精明幹練,身子板兒鞭實,走路呼呼帶風,拿起腿跑上二十里地,停下腳步氣不長出面不改色,⒌㈨⒉這一龍一虎要輔佐著河神郭得友,什麼話讓人傳多了,都免不了添油加醋和過份誇大,可也說明這哥兒仨當年總在一塊,到魏家墳捉拿河妖連化青,少了誰也不行。

金尾蜈蚣這條風水脈,是老年間的枯河溝子,一頭在李善人公園,一頭在魏家墳,近百年來,枯河溝子早已不復存在,只有會看風水的先生才能從中看出形勢,郭師傅帶著丁卯和李大愣,根據張半仙的指點,到城南魏家墳路口石碑周圍找尋連化青的下落,一早起來,天熱得好像下火,穿著鞋走在馬路上都覺得燙腳,眼前灰黃一片,地下是霧,天上是雲,濃雲薄霧,天地間灰濛濛黃騰騰連成了一片,一群接一群的大蜻蜓擦著地皮亂飛。

似乎是要下大雨的兆頭,他們仨到城根底下碰頭,看街上行人稀少,像這種要下大雨的日子,人們很少出門,尤其是賣苦力的窮人,天熱幹活兒累,滿身出汗,心裡有火,汗毛孔全張著,讓大雨淋到,激這一下,至少半個月高燒不退,你一天不幹活兒,全家大人孩子就一天沒嚼穀,十天半個月可歇不起,況且生病吃不起藥,只能在家硬抗著,抗過去也得落下病根,如若病得厲害,說不定當天就一命嗚呼,一領草蓆子裹起來,埋到亂死崗去喂野狗,家裡幹活兒掙錢的頂樑柱一死,這一家人便也散了。

郭師傅他們三個人全是光棍,也不做苦力,倒不在乎這個,眼見天色不好,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魏家墳,捉到連化青就能審出三岔河口沉屍案的詳情,不管那具女屍是不是當年離家出走的石家小姐,都要給石家一個交代,此事該當儘早了結,用丁卯的話來說,拿住連化青,不僅傳名積德,還有一份犒賞,他們也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先在城根兒底下吃了套煎餅果子,然後直奔魏家墳。

魏家墳又叫魏家瓦房,臨近南窪,通著電道,電道就是馬路,以前東北天津北平有這種叫法,聽著很怪,好好的馬路不叫馬路,怎麼叫電道?道路通著電,人走到上面還不得過電?在以前那個年代,老百姓對電的理解,只有一個字——快,電報電車電話,凡是跟電有關的速度都快,電道是鋪好的板油馬路,走車走人快捷穩當,所以人們就管馬路叫電道,往南走不到窪地,是兩條電道縱橫交叉的大十字路口,老天津衛都知道這路口鬧鬼,邪行的厲害。

若從正上方俯瞰,十字路東南是魏家墳那片平房瓦屋,魏家墳改成魏家瓦房以來,住戶全是貧民百姓,去年一場大水,這片房屋塌了不少,砸死了七八口人,住在魏家瓦房的人們全當了難民,然後便沒什麼人住了,不通水電,等著拆除,跟魏家瓦房隔著一條大馬路,十字路口的西南方向,是座菸草工廠,有名的哈德門香菸廠,民國初年,英美煙公司忽悠農民種美國煙,種子和種植技術免費提供,手把手的交你怎麼種,種好了菸草公司高價收購,還有比這好的事嗎?說得簡直是天花亂墜,總之如何如何之好,掰開揉碎告訴大夥:“種莊稼只是維持個溫飽,想發財你就得種菸草。”鄉下農民有很多人上當,要了煙籽回去種,只種還不行,收了菸葉必須烘乾,這成本可也不小,菸農們四處借貸,自己買來炭,把菸葉烘好了,到日子送至英美煙公司,才發現收購價格不及付出成本的十分之一,不賣給菸草公司又沒別的地方收,鄉下人以種地為生,全家人一整年都指望這份收入過活,不料比預期的價格差了十倍,這就叫逼死人不償命啊,以往趕上收煙的時候,經常看菸草長門口掛著死屍,那些人實在沒活路了,只好在路邊拿麻繩上吊。

那幾年為此而死的人著實不少,有傳言說魏家瓦房下埋著吊死鬼,吊死鬼要拿替身,所以這路口經常有人上吊,不知道是否可信,總之這條路含恨屈死的孤魂野鬼很多,也是風水不好,時不時的出事。

後來菸草廠搬到了河東大王莊,魏家瓦房旁邊菸草廠這塊地跟著荒了,臨著馬路的幾座樓,曾經是菸廠的辦公樓和宿舍樓,後來幾此易主,居著皆不得安寧,空樓荒廢至今,過了魏家墳和菸草廠往南,屬於南窪,有大片的蘆葦蕩子,再遠處全是莊稼地。

十字路口的橫道以北,也有些偏僻,先是一大片臭水泥潭,再往北離城區漸近,住家和民房就逐漸多了,十字路口當中那塊大石碑,據說是用來擋住南窪的煞氣,同時把魏家墳和菸草廠的死鬼全擋住了,並且也拿盡了金尾蜈蚣的風水,這石碑的年頭可不短了,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所留,底下馱碑的石獸,腦袋斷掉了只剩半截,碑文模糊不可辨認,碑文的內容也早已失傳,修路的時候想動,怎知一動這石碑就變天,這個活兒誰都不敢幹了,推來推去,這麼多年一直沒動,不當不正的留在十字路口,過往都要繞著它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塊紀念碑。

郭師傅他們三個人,平時很少到這邊來,但大路都認識,別鑽進魏家墳那蜘蛛網般的小衚衕便好說,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快中午了,灰濛濛的天徹底陰了下來,他們在路邊看看四周,馬路上並非沒有行人,畢竟是白天,三三兩兩有過往的路人,大多是些菜販子,天不亮趕著大車從郊區進城,到早市上把成筐的豆角蘿蔔論斤吆喝出去,不到晌午就基本賣完了,此時開始陸續往家走,路口靠近菸草廠那邊有個餛飩挑兒,擔挑子賣餛飩的是個老頭,帶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大概是爺孫兩個,老頭拿扁擔挑個小爐,到路邊擺幾張小板凳,賣餛飩和燒餅,那些賣完菜往家走的鄉民,如果當天收入不錯,路過這往往會喝碗餛飩墊補一口,看樣子爺孫倆這副餛飩挑專做這些人的生意,擺的是常攤兒,可當天要下大雨了,買賣不好,攤子上沒有吃餛飩的主顧,平時白天這路邊也有幾個做小買賣的,石碑南邊人少,好在沒有巡警來管,不過收的都很早,天黑之後可沒人敢來。

哥兒仨在路口附近轉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麼悶熱的天氣,往石碑南邊一走,竟覺得有些陰森,魏家墳這邊的平房大多空著,有的房子上了鎖,有的連鎖都沒有,因為四壁空空,沒有怕偷的東西,石碑跟前也看過了,拿腳踩了個遍,下面全是實地,其次就是石碑西南角菸草廠的水泥樓,這時到飯點肚子也餓了,看路旁的餛飩挑,便過去喝碗餛飩吃幾個燒餅當午飯,賣餛飩的那個老頭,身材高大,下頜留著發黃的鬍鬚,收拾的利利索索,可總是沉著個臉,見來了主顧,欠身起來招呼,那也看不見半點笑容。老頭讓小女孩給這三個人拿板凳,這小女孩長得乖巧,手腳勤快挺招人喜歡,很奇怪的是,這爺孫兩個臉色發白,冰冷蒼白中又帶著些高深,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怕。

哥兒仨坐下,郭師傅問賣餛飩的老頭說:“老爺子,餛飩怎麼賣?”賣餛飩的老頭說:“餛飩現包現煮,兩個大子兒一碗。”李大愣問:“餛飩湯要錢嗎?”老頭說:“湯不要錢,可你得買了餛飩才能喝湯。”郭師傅說:“勞駕,您給我們來三碗餛飩十個燒餅。”老頭答應一聲,燒沸鍋裡的水,準備往裡頭下餛飩,餛飩全是那小女孩現包的,小女孩手底下很熟練,餛飩包得飛快。郭師傅問賣餛飩的老頭:“是您孫女?”老頭一邊忙活一邊答話:“啊,我孫女,從小爹媽沒了,這些年我們爺倆就擺這麼個餛飩挑子為生。”郭師傅點點頭:“孩子可憐,看著也懂事,給您幫了不少的忙吧?”老頭說:“可不,平時就我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說話這麼會兒功夫,那餛飩也包好了,放到滾開的湯鍋裡一汆就得了。老頭把餛飩從鍋裡撈出來,一碗一碗的盛好了,點幾滴香油,放點香菜蔥花,分別遞給這哥兒仨,他說:“趁熱吃吧,眼瞅著要變天了,等吃完了餛飩,你們快回去,我們爺倆也要收挑子了,萬一犯了天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郭師傅他們不在乎下雨,又沒幹體力活兒,不怕讓大雨淋了,如果遇上暴雨或是雹子,周圍還有這麼多空房破屋可以躲避,因此沒拿老頭的話當回事兒。李大愣充明白說:“瞧著吧,這場大雨不憋到天快黑的時候下不起來。”賣餛飩的老頭搖頭說:“先起了灰霧,什麼時候來天氣可說不準,聽我的,吃碗餛飩趕快回家去避一避。”丁卯聽賣餛飩老頭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對,奇道:“怪了,您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在這住的?”賣餛飩的老頭說:“你們要在這住才真是怪了,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丁卯說:“這麼多房子,不是人住的還是鬼住的?”賣餛飩老頭說:“後生,我在這路口賣了這麼多年餛飩,這地方住著什麼我可比你清楚多了,反正你們仨準不是住在這附近,你們快吃餛飩吧,趁熱,放涼了不好吃了。”

哥兒仨一想也是,別跟這賣餛飩的抬槓,這老頭的餛飩挑子常年擺在路口,看我們面生,所以知道我們不是在附近住的人。想到這,不再亂琢磨了,聞著餛飩可真香,肚子早打鼓兒了,端起碗吹吹熱氣,拿勺往嘴裡送,送到嘴裡一嘗,三個人立時呆住了,這是什麼餛飩?

餛飩這東西誰都吃過,最便宜的要屬街邊餛飩挑子,以前也叫湯餅挑子,清湯寡水,餛飩餡兒小得幾乎找不著,兩三個大子兒一碗,稍好些的在早點鋪子裡賣,城裡城外隨處可見,再高檔的是飯莊裡做的餛飩,有錢人吃完酒席,再來上這麼一碗小餛飩,當成飯後的點心,那種餛飩的麵皮和餡料就比較講究了,做麵皮的麵粉里加雞蛋,餡料三鮮蝦仁草菇之類的都有。

郭師傅他們仨窮是窮,缺錢可不缺嘴,經常給人家幫襯白事混吃喝,可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餛飩,一吃全驚了,想不到路邊這麼個不起眼的餛飩挑子,這餡兒這麵皮兒,還有這口湯,簡直沒挑兒了,仔細看餛飩本身沒有出奇的地方,估計是老湯,賣湯食的要是能有一鍋祖傳的老湯,那味道可就不一般了,三個人心裡這麼想,嘴上光顧著吃,險些連自己舌頭也給嚼了,頃刻間餛飩下肚吃了個碗底朝天。

眼看著黑雲壓頂,天色變得更暗了,馬路上的行人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賣餛飩的老頭帶著孫女,也已經收拾東西要回去了,可他們哥兒仨沒吃夠,死活要再買幾碗餛飩吃,老頭很為難,看意思是怕遇上大雨,想趕緊回家,奈何這三個人非要吃,走不起身,不得不停在路邊給他們燒湯煮餛飩。郭師傅說:“您這老湯餛飩的味道這麼好,為什麼不去城裡賣?”賣餛飩老頭說:“城裡人多,地面兒上管得嚴,咱餛飩挑子是小買賣,插不進去,不得以,才到魏家墳路口擺攤,這地方偏僻,主顧本來就不多,不敢不用心啊。”郭師傅說:“噢,那您在這條路上擺餛飩挑子的時間可不短了?”賣餛飩老頭忙著燒湯鍋,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有些年頭了,你呀,別多問了,再吃一碗餛飩趕緊家走,我這是為你好。”

郭師傅心想不能不問,難得碰上這麼一位,這老頭在魏家墳路邊擺餛飩挑子好多年了,對這一帶很熟悉,我們大老遠跑到這,可不是為了吃碗餛飩,他覺得魏家墳菸草廠靠近十字路口的那棟樓房,是石碑附近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乾脆跟賣餛飩老頭打聽打聽,可開口總要有個因由,他沒話找話地問:“您住哪啊?”賣餛飩老頭往路口北邊指了一下,只說了兩個字:“不遠。”

郭師傅心說:“這話簡直跟沒說一樣,不遠是多遠?”又問:“怎麼不到馬路對租間平房,在路邊擺餛飩挑子可近多了。”賣餛飩老頭說:“不敢住,魏家墳這片平房以前住戶是不少,可聽說南窪風水一直不好,因為老年間是塊墳地,去年發大水淹過一回,從那開始就沒什麼人住了。”

此時那個小女孩把剩下的麵皮和餡料全包了餛飩,剩下這點東西不多,卻也包出了四五碗餛飩。賣餛飩老頭說:“是多是少就這些了,本來想留著我們爺倆自己吃的,既然都包出來了,就算你們三碗的錢,吃完了趕緊家走吧。”郭師傅說:“謝您了,再跟您打聽一件事,魏家墳馬路對面的菸草廠,也就是路口西南角這座水泥樓,如今還住著人嗎?”賣餛飩老頭聞言臉色稍變,說道:“沒住著什麼人,那是處鬧鬼的凶宅。”

郭師傅他們三個人,一上午把石碑周圍轉遍了,唯有這座水泥樓還沒進去過,馬路西面是廢棄的菸草廠,路邊有幾座破敗的水泥樓,當年是工廠的宿舍,離石碑最近那座樓蓋得最好,二層樓帶地下室的老式建築,曾是英美菸草公司的分部,外簷是大塊蘑菇石牆面,透著份厚重與沉穩的氣勢,比魏家墳貧民百姓住的平房瓦屋要堅固氣派多了,但門窗緊閉,屋頂長出了蒿草,顯然有很段時間無人居住了,聽賣餛飩老頭說這樓裡鬧鬼,說話時的模樣語氣也不像有意嚇唬人,郭師傅藉機問賣餛飩老頭:“鬼樓?裡面沒住人?”

賣餛飩老頭說:“據說這棟樓不乾淨,下邊有老墳,轉了好幾次主家,哪家也住不安穩,都說鬧鬼,頭二年,樓房讓一位廟會的會首買下了,全家五口,連過日子帶做生意,這位會首暗中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否則不會住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後來全家五口莫名其妙地死在樓裡,此處不是鬼樓凶宅是什麼?打那開始真沒人敢住了,你們啊,也別不信邪。”

這麼會兒功夫,小女孩把餛飩全包好了,老頭那邊的湯鍋早煮開了,餛飩跟餃子差不多,但煮起來非常快,水餃皮厚,要煮三沉三浮才能出鍋,餛飩下到熱湯鍋裡就熟,老頭還和剛才一樣,撈到碗裡盛好了,加上佐料老湯,遞給那三個人,郭師傅接這碗餛飩的時候,碰到了老頭的手,那隻手居然是冷冰冰的,簡直像死人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1979,從鄉村打造商業帝國

回身一拳

重生:被霸凌後我覺醒國術系統

筆之海

星星茶泡飯

森甜

媽咪好甜:爹地誘妻超給力

葉舞澄

謊顏

佳麗三千

重回九六:從一年級開始逆流

魏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