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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這段事接著前面“表哥撿到的寶物”,是表哥在90年代初的經歷。那陣子他還是社會青年,待業了好幾年找不到好工作,擺過租賃小人兒書的攤子、賣過羊肉串,還開過檯球廳和錄影廳,但哪樣也做不長久。

有一年,表舅逼著表哥學門手藝,以便今後安身立命,也就是跟個南方師傅學煮狗肉,表哥被家裡人嘮叨得想死的心都有,按著腦袋不得不去。從此師徒倆每天晚上,在城郊一條很偏僻的馬路邊擺攤兒,那地方早先叫“馬頭娘娘廟”,這是民間的舊稱,解放之後不再使用,據說此地怪事極多。

馬頭娘娘廟這個帶有神秘色彩的地名,當然也有講兒,往後再細說。先說這位賣狗肉的老師傅,老師傅是江蘇沛縣人,祖上代代相傳的手藝,天天傍晚蹬著輛三輪車,帶著泥爐和鍋灶,有幾把小板凳,還賣燒酒和幾樣滷菜,挑個幌子“祖傳沛縣樊噲狗肉”,買賣做到後半夜才熄火收攤兒,專門伺候晚歸的客人,天冷的時候生意特別好。

表哥曾聽老師傅講過“樊噲狗肉”的來歷,做法起源於兩千多年以前。樊噲本是沛縣的一個屠戶,宰了狗煮肉賣錢為生,後來追隨漢高祖劉邦打天下,成了漢朝的一員猛將,他賣的狗肉是土生大黃狗,用泥爐慢火煨得稀爛,直接拿手撕著賣。

當時漢高祖劉邦也在沛縣,雖然充著亭長的職務,卻整天遊手好閒,賭錢打架,下館子吃飯從來不給錢,他最喜歡吃樊噲賣的狗肉。打老遠聞見肉香,便知道樊屠戶的狗肉熟了,一路跟著味道找到近前,每次都是白吃不給錢,還跟人家流氓假仗義。

樊噲是小本買賣,架不住劉邦這麼吃,礙於哥們兒義氣,也不好張嘴要錢,只得經常換地方。誰知劉邦這鼻子太靈了,不管在城裡城外,只要狗肉的香氣一出來,劉邦準能找著,想躲都沒處躲。

最後樊噲實在沒辦法了,乾脆偷偷摸摸搬到江對岸去賣狗肉,他合計得挺好,這江上沒有橋,船也少得可憐,等劉邦聞得肉香在繞路過江,那狗肉早賣沒了。可劉邦是漢高祖,真龍天子自有百靈相助,竟有一頭老黿浮出江面,載著劉邦過江,又把樊噲剛煮好的狗肉吃了個精光。樊噲懷恨在心,引出江中老黿,殺掉之後跟狗肉一同放在泥爐中煮。

至於“老黿”到底是個什麼生物,如今已經不可考證了。有人說是傳說裡江中的怪物,有人說其實就是鱉,也有人說是看起來像鱉的一種元魚,現在已經滅絕了。但別管這東西是什麼了,反正樊噲把狗肉和老黿放在一起煮,香氣遠勝於往常,聞著肉香找上門來的食客絡繹不絕,樊噲的買賣越做越好,他也不好意思再怪劉邦了,任其白吃白喝。

從此樊噲狗肉成了沛縣的一道名吃,往後全是用老鱉和狗肉同煮,配上丁香、八角、茴香、良姜、肉桂、陳皮、花椒等輔料,盛在泥爐瓦罐當中,吃起來又鮮又爛,香氣撲鼻,瘦的不柴,肥的不膩,而且按傳統古法,賣狗肉不用刀切,一律用手撕扯。據聞是當年秦始皇害怕民間有人造反,將刀子全部收繳了,樊噲賣狗肉的刀也未倖免,所以這種手撕狗肉的習俗流傳至今。

老師傅遷居到天津,擺了個攤子在路邊賣沛縣樊噲狗肉,手藝非常地道,每天賣一隻狗,表哥不吃狗肉,也見不得人家宰狗,只是被家裡逼得無奈,幫著老師傅看攤兒,做些收錢端酒收拾東西之類的雜活兒。

師徒倆擺攤兒的地方,是在小西關監獄再往西面的馬路上,以前這裡位置很偏僻,過往的人不多。身後不遠是大片野草叢生的墳地,夜裡有幾盞路燈照明,攤子守著電線杆子,趁著光亮做買賣。常有小西關監獄裡的警員,晚上下班之後來這吃點東西,也有那些好吃的主兒,不辭辛苦,大老遠騎著腳踏車過來。寒冬裡要上半斤狗肉二兩燒酒,拿張小板凳坐在路旁,迎著燒得正旺的泥爐向火,先喝幾口滾燙的鮮美肉湯,一邊吃肉一邊就酒,同時跟老師傅嘮嘮家長裡短,遇上朔風凜冽雪花飄飛的日子,不但不覺得冷,全身上下反而是熱乎乎的,別提有多舒服了。

那年天冷得早,十二月底,快過陽曆年了,過來場寒流,頭天下了場鵝毛大雪,民諺有云,風后暖雪後寒,轉天颳起了西北風,氣溫驟降,出門就覺得寒氣嗆得肺管子疼。師徒倆知道今天的吃主兒肯定多,傍晚六點來鍾出攤兒,早早地用炭火把泥爐燒上,將肉煮得滾開,帶著濃重肉香的熱氣往上冒。

狗肉又叫香肉,俗話說“狗肉滾一滾,神仙也站不穩”。表哥以前養過狼狗,即使沛縣狗肉用的是土狗肉狗,他仍然不能接受吃狗肉。可這天寒地凍,冷得人受不了,聞得肉香自然是直咽口水,忍不住喝了幾口肉湯,鮮得他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從骨頭縫裡往外發熱,頓時不覺得冷了。

表哥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上來,還想再喝碗肉湯。可這時天已經黑了,寒風中又飄起了雪花,有兩個剛下班的獄警,這都是老主顧了,過來圍在爐前一邊烤火,一邊跟老師傅聊天。主顧一落座不用開口,老師傅照例也要先給盛兩碗肉湯,然後再撕肉。表哥只好忍著饞,在旁幫忙給主顧燙酒。

老師傅老家在沛縣,從他爺爺那輩兒搬到天津衛,到他這輩兒,家鄉話也不會說了,祖傳熏製樊噲狗肉這門手藝卻沒走樣。這攤子小本薄利,為了省些挑費,所以在這種偏僻之處擺攤兒,能找過來吃的全是老主顧。趕上那天也是真冷,正合著時令,夜裡九點多,泥爐前已圍滿了吃主兒,再來人連多餘的板凳都沒有了。

師徒二人沒想到來這麼多食客,老師傅讓表哥趕緊去找幾塊磚頭,墊起來鋪上墊子,也能湊合著坐兩位。這時候天都黑透了,只有路上亮著燈,上哪找磚頭去?

表哥轉著腦袋看了半天,沒瞧見路上有磚頭。他拎著氣燈往野地裡去找,攤子後面是遠看是一片荒墳,當中卻有一塊空地,二十平方米見方,地上鋪的全是大方磚,磚縫裡也長著草。往常不從這走,看不到草叢裡有古磚,好像是好多年前有座大屋,後來屋子倒塌,牆壁都沒了,只剩下地下的磚石。

表哥用腳撥開積雪,一看這不是現成的磚頭嗎,可手裡沒傢伙,沒辦法撬,只能用手去摳。剛要動手,瞧見附近有塊圓滾滾的巨石,似乎是個石頭碾子,半截埋在土裡,可能是前兩天風大,吹開了上面的泥土才露出來,看形狀又長又圓。他使勁推著這渾圓的石碾子,並未覺得特別沉重,可能是尊泥胎,外邊有層石皮子裹著,中間是空的,也沒看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把它推到攤子前,上面墊了些東西加高,繼續忙活給吃主兒們燙酒加肉。

等到把泥爐裡的狗肉賣光,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路上早沒人了。在這漆黑的雪夜中,除了昏黃的路燈,只有遠處小西關監獄崗樓裡的探照燈依然亮著,剩下師徒二人熄掉爐火,收拾好東西裝到三輪車上。老師傅看那半截泥胎不錯,放在路邊也不用擔心有人偷,什麼時候吃主兒來得多,搬過來還能坐人。

這時表哥把墊在泥胎上的東西拿開,無意中發現這泥胎輪廓古怪,依稀是尊塑像,再仔細看看,像只圓滾滾的巨蟲,心裡不免打了個突,畢竟附近有些老墳,這泥胎塑像奇形怪狀,莫非是哪座墳前的東西?

老師傅在旁瞧見,立即沉下臉來,問表哥道:“這東西是從哪找來的?”

表哥說:“在後頭那片墳地附近找到的,師傅您認識這東西?這泥像怎麼跟只大蟲子一樣?”

老師傅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廟裡供的神蟲啊,你從哪推過來的,趕緊推回去,這是不能隨便挪動的。”

表哥看那尊泥像應該有許多年頭了,風吹雨淋磨損甚重,怎麼看也看不出原先是什麼模樣。可他土生土長,從沒聽說附近哪座廟裡供著神蟲,難道那亂草間的古磚曾是座大廟?表哥好奇心起,問老師傅:“神蟲到底是什麼蟲?這裡頭有沒有什麼說法?”

老師傅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腦子裡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斥道:“別多問,你先把神蟲推回原位,要不然一會兒該出事了。”

表哥吃了個燒雞大窩脖,只好將那尊神蟲推了回去。黑天半夜,又下著雪,哪還記得住地方,他向來也是敷衍了事,胡亂推到那些石磚附近,然後幫師傅收攤兒,回去的路上扔放不下這件事,接著刨根問底,肯求老師傅講講“神蟲”的來歷。

老師傅拿表哥沒辦法,說好多年前他爺爺在這擺攤兒賣狗肉,那時候還有座廟,廟裡供的便是神蟲,民間稱其為“馬頭娘娘”,也叫“馬頭娘”。

表哥一聽更納悶了,馬頭娘娘是誰?聽這稱呼像是個女人,怎麼會是隻大蟲子?

老師傅說其實馬頭娘娘就是隻蟲,南方鄉下拜它的人極多,到北方則十分少見,偌大個天津衛,也只有這麼一座“馬頭娘娘廟”。

【中】

老師傅給表哥講起馬頭娘娘廟的事情,此地有座古廟,建造於兩百多年以前,廟裡供的是蠶神,所謂的馬頭娘娘,也叫馬頭娘,指的是蠶祖,舊時江南養蠶的桑農全拜它。

鹽打哪鹹,醋打哪算,蠶為什麼被稱為馬頭娘娘,說來也是話長,甚至還有幾分恐怖色彩,在很久以前,蜀中那地方有個姑娘,生得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爹孃對她視若掌上明珠,到了該出嫁的歲數,還沒找著合適的婆家。家裡也是衣食無憂的富足之家,當爹的是個地主。有一次賊寇作亂,沿途燒殺搶掠,合該地主倒黴,出門遇到了賊兵,賊人脅迫他做了馬伕,專門給賊兵首領牽馬墜蹬。

家裡剩下母女兩個,聽得這個訊息抱頭大哭,反賊遲早會被官兵剿滅,當家的地主縱然不死在賊營,也得讓官軍當成賊寇砍了腦袋,這可如何是好?

主母情急之下,到處求人幫忙,承諾不管誰能救回地主,除了重金報答,還要把女兒下嫁給此人。可刀兵無眼,街坊鄰里全是耕種為業安分守己的村民,躲都躲不及,哪有本事到賊營之中救人,找到誰誰都是搖頭嘆氣。

母女二人深感絕望,此時家中養的那匹高頭大馬,突然掙開韁繩跑了出去,過了幾天竟馱著地主回到門前。原來此馬頗通靈性,又識得路途,趁夜跑進賊營,地主騎了這匹馬闖營而出,躲過了窮追不捨的賊兵,平安返回家園,一家三口劫後重逢,皆是不勝之喜。可主母當初說過,誰救回地主,便將女兒下嫁給誰作為報答,這話十里八鄉都傳遍了,男女老少沒有不知道的,但誰也沒想到,將主人救回來的居然是這匹馬,難道要將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此馬?

主母有意反悔,常言說狠毒不過婦人心,她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匹馬用鐵鏈鎖住,又找來屠戶把這匹高頭駿馬宰掉。而屠戶是個貪心的人,揹著主母,偷偷帶走了馬皮,到外面賣給了皮匠,皮匠熟過馬皮,製成了皮褥子,拿到皮貨店裡販賣。當時無話,到了冬天,天氣格外寒冷,主母心疼女兒,怕她凍著,特意找人買了床皮褥子給女兒取暖,哪成想到夜裡,那皮褥子越裹越緊,將女兒活活憋死在了其中。裹著馬皮的女屍,埋在土裡變成了蠶,老百姓們就稱它為馬頭娘。

這是蠶祖最早的由來,不過在常見的馬頭娘娘廟裡,正中神位上供的泥像,卻大多是一位身穿宮裝的女子,胯下騎乘駿馬,身邊侍立著有兩男兩女四個童兒,分別捧著“桑葉、蠶、繭、絲”四樣東西。蠶祖神蟲的泥像擺在側面當成化身,當中這個女子才叫馬頭娘娘,也叫馬明王。蠶農們擺設酒肉,在馬幛前焚燒香火,祭拜的主要神祇,是這位馬頭娘娘。

因為在明朝初年,大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頒佈過一道法令,一個人栽桑樹十五株,可免除徭役,減輕了蠶農們很大的負擔,蠶農們認為這是朱元璋的皇后馬娘娘之意。大腳馬皇后出身寒微,深知民間疾苦,素有賢名,桑農便將她供在廟裡,當做是蠶祖轉世投胎,作為蠶廟裡的正神,這才有了馬頭娘娘廟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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