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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就從這隻斷指開始。左震眼底掠過一絲暗赤,有如獵豹噬血之前的幽暗光芒。

他回頭,招了招手,身後機靈的小跟班阿三湊了過來,“二爺有什麼吩咐?”

左震在他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囑咐一句:“記著,這件事一定跟石浩當面說,叫他親自辦。青幫規矩他知道,找到內奸,不用留活口。”

“是,二爺。”阿三答應著,轉身上了車。

車子開走了,左震回過頭,淡淡對高忠道:“英少受了點傷,我過去看看。你在碼頭盯著,有什麼訊息,即時派人向我回報。”

直到左震的車駛遠,才朝身後一幫手下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還傻站著等什麼,等死啊?你們沒看見二爺剛才那臉色?要是暉哥找不回來,咱們從上到下都去跳黃浦江算了。”

幾百個兄弟黑壓壓地四散開去,高忠在原地嘆了口氣,只覺背後出了一身冷汗。碼頭的防衛一向森嚴,到了晚上簡直是鐵桶一樣嚴嚴實實;對方到底怎麼進來的?難道真的出了鬼不成?

二爺已經撂下話來,要是再出什麼亂子,他的腦袋就該換個地方長了。

左震的車上,開車的司機問:“二爺,您剛才說去英少那裡?英少現在——”

左震截斷了他的話:“前面路口轉頭,跟上剛才阿三那輛車。他們去小東門,只有一條路,你遠遠跟著,不用太緊。”司機愕然,二爺又在使什麼手段?剛才在碼頭上,他明明說的是去看英少。

不過這麼多年來給左震開車,他至少也明白,不該問的事情絕不多問,二爺既然這麼做,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黑暗如濃墨的夜色,空寂的街巷,雨剛剛停歇,空氣中潮氣襲人,陰暗角落裡彷彿處處浮動著危險詭譎的氣息。

阿三那輛車開到一半,剛拐過一個路口,就忽然“嘎——”的一聲剎住;尖利急促的剎車聲,頓時劃破了夜的死寂。一輛黑色車子幽靈般地從夜霧中竄了出來,正好打橫攔截在阿三車前,車門一開,跳下五六個人影,一色帶風帽的雨衣,壓低的帽簷,大口罩捂得嚴嚴實實;也不多話,一跳下來,端槍就掃。

隨著驟起的槍聲,車玻璃應聲碎裂,阿三那輛車內有人勉強還擊,卻顯然猝不及提防,加上寡不敵眾,一時間慘呼聲起,血光四濺!

密集的槍聲一停,狙擊人當中一個矮小敏捷的身影先躥了出來,一把拉開了阿三的車門——原本車裡只有三個人,除了阿三在後座蜷縮著瑟瑟發抖以外,司機和另一個青幫的兄弟已經當場身亡。

阿三也渾身是血,不知道是剛才被濺上的,還是自己也受了傷。

“下來!”那矮小的身影用槍指著阿三的腦門,阿三已經嚇得呆了,正在這一瞬間,旁邊看似軟綿綿毫無氣息的那個青幫的兄弟,忽然箭一般撲了起來,奪向他手裡的槍;那人猛一驚,倏地後撤一步,一聲槍響,那名青幫兄弟仰天跌了回去,頭骨已經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槍擊碎!

“叫你下來,∴率裁矗俊蹦僑思痺甑匾話尋尋⑷拖了下車,槍口對上阿三的額頭,“左震叫你給石浩帶什麼訊息?快說!”

阿三肩上已經中了一槍,鮮血汩汩而下,加上驚恐害怕,只是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說一個字,就別想活過今天晚上。”雖然看不見臉孔,那人壓低的聲音裡卻彷彿也有一絲壓抑不住的輕顫,洩露了他的緊張。

阿三的聲音輕不可聞,囁嚅道:“二爺……二爺說……”

“說什麼?!”那人忍不住把耳朵貼了過來。

“他說,青幫有內奸,只要我上了車,好好地在後座趴著,聽見什麼都不準動;那內奸自然會出現。”阿三的聲音忽然詭譎起來,一字一字,說得輕如蚊蚋,卻無比清晰。

那人聽得一呆,“你說什麼……”

身後忽然響起了急促而短脆的槍聲,打斷了他的話。他霍然一驚,猛地轉身,卻看見身後的幾個同夥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兩個嚇慌了手腳,端著槍一陣亂掃,“什麼人!出來!”

黑暗潮溼的夜色裡,雨霧靜靜地瀰漫,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對視了一眼,壓低的帽簷下,三雙眼睛彷彿一樣的驚懼。正在此時,兩道雪亮的刀光,忽然從對面弄堂的牆角處掠起,流星一般劃過夜空——來不及躲避,來不及驚叫,甚至來不及眨眼,只聽見“噗”的兩聲輕響,幾乎同時響起,三個人影忽然變成了一個。

除了當中那名用槍指著阿三的矮小身影,其他兩個已經仰天跌倒,彷彿被什麼重物擊中,倒飛出去三尺,額頭上赫然釘著一柄深深嵌入腦中、只剩下刀柄在外的短刀!

指著阿三的槍口,不可遏制地簌簌發起抖來。一地的死人,血腥味濃烈刺鼻,唯一活著的只剩下他跟眼前的阿三。

那短刀,那熟悉的刀柄……他忽然轉身,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誰?!躲在老鼠洞裡頭算什麼好漢,滾出來!”一邊狂喊,一邊朝著剛才刀光掠起的牆角連開數槍——可是眼前忽然一花,沒等他看清,一團血霧已經噴了起來。

眼花了?哪來的血?他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見,自己剛才還握著槍的右手,此刻已經被一柄三寸短刀釘透!

他緩緩抬頭,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慢慢地對上他的眼睛。

這時手上才傳來麻痺的劇痛,在冷汗湧出來的瞬間,他看見一張冷靜、優遊、俊逸得令人膽寒的臉孔。

“二爺?!”他喃喃地、絕望地發出一聲呻吟。彷彿連最後的一分力氣,也在這個瞬間,隨著噴湧的鮮血流出體外。

此刻他看見的,正是那個他最怕、最恨、最不想看見的人,左震。

左震伸出手,好像一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那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熱得滿頭都是汗,還捂著帽子口罩幹什麼?是不是怕我看見你的臉?”

他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隨手就摘了那人的帽子,再解下了他的口罩。

一張在劇痛和驚恐之下微微扭曲的臉,赫然露了出來。已經駭成了死灰色,滿臉未刮的絡腮鬍子,前牙微微暴突,因為恐懼和絕望,雙眼的瞳孔都彷彿緊縮成了一線。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邵暉的人。”左震端量著面前這張臉,“叫……何潤生?”

“好。那麼就說說看,是誰逼你的?”左震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是誰逼你,出賣青幫、背叛暉哥、殘殺自己的兄弟?”

左震的槍口,觸控著他緊閉的眼睛,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槍口射出子彈後的餘溫。而左震平靜而冷酷的聲音,敲擊著他快要繃斷的神經:“你不說的理由是什麼?”

“倘若說了出來,我死得更快!”何潤生猛地一咬牙,把心一橫豁了出去,“除非,二爺肯答應,放我一條生路!”

誰都知道,左震雖然狠,但只要他說出來的話,一向言出必行。

左震唇邊緩緩出現了一絲冷笑,“敢這樣跟我說話,何潤生,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不過,你若覺得我會就這麼放你走,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專注地盯著面無血色的何潤生,“邵暉死在你手裡,我會跟你講條件?!告訴你,倘若現在就一槍殺了你,那是我對不住自己的兄弟。在青幫不是一兩年了,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麼、想叫你開口,至少有一百種辦法——每一種都會叫你後悔,為什麼沒有趕緊死掉。”

何潤生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明白,他當然明白,青幫對付叛徒的法子是什麼,左震逼他開口的法子又是什麼!一個出賣兄弟的叛徒,落在左震的手裡,已經等於是掉進了十八層地獄;求生已經是萬萬不能,就算想要求死,從這一刻開始,也早已經由不得他了。

左震最後一句話緩緩響起:“從現在開始,你什麼時候肯說話了,我就什麼時候讓你死。”

他平淡如舊,不動聲色,可是隨著他一字字說話的同時,“喀喀”兩聲,慘呼連同骨骼的碎裂聲一同響起,何潤生兩肩關節,竟被他硬生生扭斷!

“二爺——”淒厲而絕望的一聲慘叫,驀然驚起,迴盪在漆黑寒冷的夜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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