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不是木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4章,行行重行行,大風不是木偶,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怎麼弄的?”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要不是我回寢室,你……發燒會燒出大事兒的你知道嗎?!”
嚴行靜靜看著我,沒有說話。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
他一笑,嘴唇上開裂的口子就滲出細細的血絲。
我連忙用棉籤為他把血絲蘸乾淨,慌亂地命令他:“別笑!”
嚴行就不笑了,但一雙半睜的眼睛笑意盈盈。
“我沒事,”嚴行的聲音很輕很輕,“回寢室,睡著了,才……”
“誰幹的?”我想起那些血跡,心頭又是一震,“誰打你了?”
“……”嚴行搖搖頭。
我愣了愣,問:“不能告訴我?”
嚴行一動不動,眼睛裡的笑意也倏然散去,大概半分鐘之後,他說:“我舅舅。”
他舅舅。
一時間我竟然不敢相信——那個對輔導員畢恭畢敬笑臉相迎的中年男人,竟然把嚴行打成這樣?!他憑什麼這麼打嚴行?!
“我也……犯渾,”嚴行嘶啞道,“你不用擔心。”
“你犯什麼渾他也不能這麼打你啊!”我看向嚴行的腿,在雪白的被子之下,他的小腿被纏滿紗布。我沒看到他腿上的傷口是什麼樣的,但流了那麼一灘血,纏了那麼多紗布,該有多疼呢。
“沒事……真沒事,”嚴行咳了兩聲,“我想喝水。”
我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喝水,連忙接了小半杯溫水,扶著嚴行半坐起來,然後把紙杯湊到他嘴邊。
嚴行仰起頭,我也抬起紙杯,讓水慢慢地流進他嘴裡。
我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也是這樣,他就著我的手去咬糖葫蘆上那顆山楂,冬天晴日的陽光落了他滿頭滿身,連他垂著的睫毛都被染上淡淡的金色。
而現在,嚴行蒼白的臉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觸即碎。連他像小貓長成大貓一樣終於微微鼓起來的腮幫子,也在這短短几天內,又消瘦下去了。
喂完水,嚴行又閉上了眼。他閉著眼說:“張一回,你今晚在這兒陪我嗎?”
“嗯,”我為他塞了塞被子,“大夫說你輸完這瓶就沒了,但是要觀察一晚上。”
“哦……麻煩你了。”
“……沒事。”
我想起我還沒為上次的不辭而別作解釋,可眼下這情況令我實在無心思考該怎麼解釋,我心裡的不解和惶恐簡直要翻出來了——嚴行他舅舅為什麼打他?怎麼能打得這麼狠?這是第一次嗎?
可嚴行似乎不想說。
我看著嚴行紮了針的手背,他的手真瘦,上面有青筋顯而易見地鼓起來。剛開學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回家的,家裡沒人,我便回了學校,對,就是那天晚上我撞上嚴行醉醺醺地回寢室,他身上有一連串吻痕。
而現在他身上有一連串的傷痕。
這個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嗎?!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從把他背來校醫院到他醒來的這段時間裡,我有多害怕。我連手都是哆嗦的。醫生在換藥室裡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我甚至想到,嚴行不會……死了吧。
不行,不行。我還欠他一頓紅燒肉,還沒向他好好解釋那天為什麼不辭而別,還沒好好哄一下他——對不起, 我是混蛋,我不是故意冷落你,我就是太慫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沒一會兒,嚴行的呼吸聲變得悠長而均勻,他睡著了。
我屏住呼吸,緩緩伸出手。
我的手覆上了嚴行輸液的那隻手,果然,因為輸液的原因,他的手是冰涼的。我不敢用力握他,怕碰到針頭跑了針,我只好輕輕輕輕地用手心貼著他的手背,那感覺像捧著一隻氣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