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白衣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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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洞，入洞可見石室，石室甚為簡陋，惟桌椅石床與蒲團。

穿過石室，進入內間，循洞深入，曲徑通幽。旋環往下，有點點靈光閃爍於壁間，頂上乳石懸掛，兩邊石筍如戟排布。

側耳傾聽，嘀嗒聲不斷，又有潺潺流水聲於洞窟深處傳來。

“白姐姐，這就是你平日修行之所啊？”小青盤於大白肩上，搖首四顧，“和當初我與二哥在那座大青山裡的洞府，有點像呢！”

“你們那座洞府，我也去過呢！”大白笑說。

旋復往下，數百丈深，見一巨大洞窟現於眼前。洞窟內，石筍密佈如林，頂上乳石亦如劍如戟，周圍密佈五彩螢石，五光十色，如夢似幻。洞窟中間有一眼靈穴，汩汩靈氣流轉，若霧氣繚繞。

搖首左顧，見流水潺潺，自洞頂石縫汩汩而出，順壁而下，於壁中凸石濺起，水花四濺，於五彩光芒中，現彩虹橫掛。彩虹下方，有方池潭，潭寬數丈，清波漾漾，有魚兒於潭中潛游嬉戲。

大白指著那汪清潭，說道：“那汪清潭直通鏡湖湖底，你不懂騰雲駕霧，平時可由此潭去往那湖心小築。”

小青頻點其首，末了問：“白姐姐，我二哥來過此地麼？”

大白聞言便笑道：“來過呢！只是不曾在此修行。”

“為何？”小青不解地望著她。

大白微笑道：“你二哥那眉間豎眼頗為奇異，卻是無需藉此靈穴修行。且如今你二哥於那湖心小築旁邊施法，升起一座湖心小島，化為藥田，導地脈山川之氣匯聚其中，稍露出些許靈氣供其修行已足。”

小青不解道：“那我在那湖心小島上修行，豈不更好？”

大白搖頭道：“卻也未必！我觀你之法力屬性，乃金與水，我這眼靈穴，水靈之氣頗濃，而湖心小島上，五行之氣並重。且我看你二哥亦會拿妖丹供你煉化修行，如此，你之修行速度定然不慢，比在那湖心小島上修行更好。何況，你之體形，那湖心小島，亦容納不下。”

小青唇角輕輕抽搐，有些無言，末了道：“白姐姐本體，乃是一條白蛇麼？我聽水君姐姐提過。”

大白輕笑點頭，而後素手在其身上輕點，便見小青現出本體，百丈巨軀橫陳於這石窟之中。只是與這石窟相較，卻又顯小。

大白身形一轉，也現出本體，一條比之大得多的白蛇，亦於這石窟中蜿蜒。白蛇通體雪白如霜，晶瑩如玉。

只見其盤身俯首，輕吐其信，俯視著小青。

小青亦盤身吐信，仰首與之對視。良久，她才道：“白姐姐果然漂亮，不怪它們都說我二哥喜歡你。可惜我二哥配不上你！”

大白見小青又提此事，不由失笑，而後旋身一轉，恢復人身，而後笑問：“雖說我如今一心向道，尚無婚配之想，可為何小青妹妹頻言你二哥配不上我呢？你不是很崇拜你二哥的麼？”

大白邊說，邊施了個大小如意之術，揮在小青身上，小青又恢復成了之前的小青蛇模樣，騰身跳上大白香肩。

小青輕吐蛇信，“感，感覺吧！”

大白微笑搖頭，“其實你二哥很厲害的，他從修行開始，到凝丹化形，只用百年時間，比我快了三百年。而後下山前來我這裡學習那些法術，速度更快，只十幾年，便將我所會的法術學全。之後與我一同參悟那些術法，領悟的速度也比我快，似這大小如意之術，還是他先領悟出來的。待人接物方面，他也比我在行……”

小青聽大白這般說，蛇唇微掀，有些得意。

但還是嘴不應心地說道：“我二哥哪有白姐姐說的這般好，他那性子，優柔寡斷，吃只兔子都還在想，那兔毛是不是很噁心，那兔子內臟沒有清理乾淨，裡面肯定有許多髒東西。是以，他以前一直都不吃那些血食，寧願吞吃草莖，瓜果，你說他傻不傻？”

“或許是你二哥心善，不忍殺生呢！”大白輕笑。

小青撇嘴道：“怎可能！我看他就是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大白輕笑，“既然他有諸多不好，那你還如此崇拜他？”

小青無奈輕嘆，“誰叫他是我二哥呢！我懂人類語言，還是他教我的呢！要說他聰明，倒是確實。至少若無我二哥，我絕對不知道如何去學那些人類的文化語言，亦不知這世上還有妖類……”

大白搖頭道：“我倒是不覺得你二哥優柔寡斷，只是他所思所慮比我們都深罷了。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懂那麼多……”

說到此，她頓了下，問道：“小青，你們以前當藝蛇時，是不是能經常碰到什麼說書先生？”

小青聞言，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大白見此，不由掩嘴輕笑，末了道：“和我說說你們當初的賣藝蛇生吧！我想，那一定非常有趣。”

小青撇嘴道：“那可一點都不有趣，身為藝蛇，那耍蛇人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不做或做不好的話，就是一通囉嗦，有時甚至還嚇唬著要打我們。二哥他很聰明，都不需要那耍蛇人吩咐，那些看客們有什麼要求，他都能做到，還能跟著音律起舞，很多人都覺得奇異。甚至有人想要出高價買下我二哥，不過都被那耍蛇人給拒絕了。那耍蛇人很喜歡二哥，簡直把二哥當成寶貝兒子一般。”

小青輕嘆，“有二哥在時，我倒也舒坦，要是我聽不懂那耍蛇人說什麼，二哥都會教我。二哥走之後，我可沒少挨那耍蛇人的罵！他還總拿二哥和我比，說一次嘆一次，可我哪有二哥那般聰明……”

“這些，你和你二哥說過麼？”

“自然不能和二哥提這種事，那耍蛇人喜歡二哥，把二哥當成他兒子一般，二哥對其也很尊敬，把他當父親一樣。我要是在二哥面前說那耍蛇人的壞話，二哥肯定要訓我，說都是我沒做好。”

大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腦袋，道：“所以，你二哥還是挺厲害的吧！”

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