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互訴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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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山時，人類世界正在戰爭，到處都是死人，許多人被趕著往南跑，我也暗地裡跟著往南走。因為那些人說的話我聽得懂，而那些進山狩獵的那些人類所說的話，我聽不懂。我想，若是二哥見到這情況時，肯定也會跟著那些說我們能聽得懂的話的人走。”

二青伸手摸了摸小青的小腦袋，笑道：“小青也很聰明！”

小青‘哧哧’吐信，甚是自得道：“那當然，二哥教過我的那些東西，我可都還記得呢！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往南跑的人是漢人，而那些追他們的，被漢人稱為異族人。我跟著漢人跑，路上還暗地裡救了些漢人，把那些異族人給嚇壞了，他們叫來會法術的人類，想來誘捕我，我怎麼可能那麼傻，暗地裡悄悄溜走了。”

二青聞言，不由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妹妹！”

小青享受著二青的誇讚，又道：“後來，我南渡長江，在一座山上找到了一座洞府，得到了一冊書簡，我雖然能看懂那些字，但卻不懂那些意思。直到我來到西湖，遇到了水君姐姐。本來我是想拜水君姐姐為師的，可水君姐姐說，我得到的是仙人留下來的修行之法，是我的造化，她也不敢隨便收我為徒……”

二青知曉，那定是那部《飛仙渡人經》的殘篇。

小青能得到這造化，那西湖女君不敢輕易收其為徒，倒也正常。

“後來你便在那西湖邊上住下來了？”二青問。

小青點頭道：“嗯，水君姐姐不能收我為徒，但卻教我怎麼去修行那篇《飛仙法》，修了有幾年，我便開始找了個山洞閉關。本來我是想著，等我修行有成，就可以去找二哥了。可沒想到，我才剛剛出關，水君姐姐便告訴我，二哥來找過我了，而且很快便會再找來。”

它說著，輕探其首，吐著小信，在二青臉頰上輕輕廝磨著。

二青輕嘆道：“本來我也想早點回去找你，可我離山十數載，才得遇明師，師父又令我未得化形，不得下山驚擾世人。是以，我便一心在山裡修行，直到百年後，我化形成功，又去師姐處學得騰雲駕霧之法，方才回去尋你。可惜回去一看，才知你已離山數十載。”

小青驚奇道：“二哥居然在百年內便能凝丹化形，好厲害！水君姐姐說，一般妖修，修行數百年能凝丹化形的，都在少數，大多都在千年左右，叫我莫要著急。對了，二哥，你的師父是誰啊！”

二青微笑道：“到了那裡，你便知曉了！”

“二哥好討厭，還吊人家味口。”小青向他撒了下嬌，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座大青山，跟在他後面，聽著他絮絮叨叨，告誡她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聽他講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

她伸頭探腦，吐著小信，在他臉頰上廝磨著。

良久，她才問道：“對了二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聽水君姐姐說，你幾年前就來過那裡了呢！”

二青聞言，微笑著看向大白，道：“這可多虧了你白姐姐懂得那推衍之術。當初回那大青山時，見你不在，你白姐姐便施法推衍了一番，才知你在東南方向，且有了一番造化，正處在閉關之中。是以，我才未去打擾你。”

二青說著，不由輕嘆一聲，又道：“幾年前，我本想來此等候你出關，可誰想卻發生了些事……”

二青隨口將當初發生的事情和小青道出，大白靜靜站在一旁，未去打擾這對兄妹間的互訴。

百多年未見，他們的情感依然如故，卻是讓大白有些暗羨。

想想自己修行以來，除了師尊和那玄女娘娘，還有誰值得自己紀念呢？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和幫助過自己的人們，如今也早已化為塵土了吧！

人妖殊途，果然如是！

大白遙望遠空，見白雲蒼狗，變化無常，不由心生感慨。

一路上，二青和小青都在訴說著各自離別之事。

不知不覺，夕陽西沉，弦月東昇。

當繁星點點閃耀於夜空之時，三蛇終於看到了驪山，並於山下按下雲頭，而後步行上山。

來到老母宮，二青和大白叩拜於老母像前，自二青肩上下來的小青見此，也盤身朝老母像叩首。

拜畢，二青便向老母乞求教導小青之事，可惜老母並未出現。

就像當初他和大白在此叩拜，老母亦無動於衷一般。

直到天亮，有香客前來此處祭拜，依然未見老母出現，二青才抬頭衝老母像說道：“既然師父不說話，那二青便當師父應允了！”

大白聞言，不由愕然，差點失笑。在她的印象裡，雖說二青有時會偶爾調皮一下，可像這麼無賴的時候，卻是鮮有。

見老母依然未出現，二青便再次拜道：“二青謝過師父！”

而後起身，衝大白道：“師姐，我們回山吧！”

他邊說邊伸出手來，小青身子一騰，便躍到二青手上，順著他的手臂，遊至他的肩上，並在他脖頸上繞了一圈，於左肩上昂首吐信。

下得山來，二青帶著小青，與大白騰雲而去，小青才問道：“二哥，白姐姐，你們師父為何不見你們？你們被逐出師門了麼？”

二青和大白相視一眼，不由苦笑。

二青搖頭道：“也不算逐出師門吧！只是當初下山時，師父曾說我與她師徒緣盡，不必再見……”

說起這時，大白也不由輕嘆。

見二青與大白心情不佳，小青便轉移了話題，問道：“二哥，白姐姐，我們現在這是去你們的修行之所麼？你們在哪修行呢？”

二青點頭道：“是啊！那裡本是你白姐姐的修行之所……”

二青邊說邊將青城山鏡湖的景色描述出來，讓小青聽了不由滿是憧憬，“二哥，白姐姐，那我以後也可以在那修行麼？”

二青聞言，看向大白，大白微笑點頭，道：“當然！那裡是我與你二哥的修行之所，自然也是你的家。”

“白姐姐，你人真好！”小青衝大白道：“可惜我二哥長得不夠俊俏，配不上你！”

二青：“……”

他很懷疑，小青是真的蛇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