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谢家,为了承曦,也为了……那个刚刚得知自己中毒,却还愿意信她一次的帝王。
夜风渐凉,她转身走向内殿。
而此时的宫城之外,千里之外的东南,齐王府密室内,也有人未眠。
“京城接连失手,刘公公暴露,皇帝已开始清查。”幕僚低声道,“王爷,是否暂缓计划?”
烛光中,齐王萧长焕把玩着一枚玉珏,唇角勾起冷笑:“缓?不,该加把火了。传信给‘青囊’,是时候用那步棋了。”
“可是……”
“放心。”萧长焕将玉珏握入掌心,“本王的这位堂弟,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情。而对谢流光,他显然已经动了情。有情,就会乱,会错。”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传令北狄那边,可以动一动谢家那枚棋子了。本王倒要看看,当谢家成为通敌叛国的罪人时,皇后娘娘,还能不能这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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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光的信送出七日后,陇右传来了谢瑄暴毙的消息。
消息是厉锋亲自带来的,他寅时入宫,脸色在晨光中泛着青白:“娘娘,谢县丞在回京途中遭遇山匪,随行十二人无一活口。陇右府衙查验后定为劫财害命,尸身……已运回谢家祖籍安葬。”
椒房殿内,谢流光正在给承曦系衣带。她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将丝绦打成平整的结:“山匪?陇右太平了三年,哪来的山匪?”
“蹊跷就在此处。”厉锋压低声音,“臣查看了随行侍卫的尸格,其中三人致命伤在背后,刀法干净利落,是军中惯用的劈斩手法。山匪,不会有这等功夫。”
承曦似乎察觉到母亲情绪的波动,仰起小脸:“母后,您的手好凉。”
“母后没事。”谢流光将他交给乳母,“带太子去用早膳。”
待殿内只剩二人,她才转身,眼中寒光如刃:“尸身已葬,就是说,本宫连亲自查验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家二老爷已派人开棺,但……”厉锋顿了顿,“棺内尸身面容尽毁,只能凭衣物和随身玉佩辨认。二老爷说,那玉佩确是瑄少爷的贴身之物。”
太急了。从谢瑄接到信到“暴毙”,前后不过五日。
对方动作如此迅捷,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早就等着谢家有人碰触军械这条线。
“赵猛呢?”谢流光问。
“还在云州暗桩手里,但今晨收到密报,有人试图劫狱,未遂。劫狱者当场服毒,身上搜出的令牌是……陇右节度使府的样式。”
陇右节度使崔衍。这个名字让谢流光心下一沉。
前世崔衍是在三年后因贪墨军饷被查办的,当时牵扯出不少北狄细作,但未波及谢家。
如今看来,此人恐怕早就被渗透了。
“崔衍与齐王可有往来?”
“明面上没有。但臣查到,崔衍的幼妹嫁给了东南盐商陈家,而陈家……是齐王妃的娘家。”厉锋的声音压得更低,“绕了两道弯,但确实连着。”
一根线,从齐王到北狄,再到陇右,最后牵到谢家。
好大一张网。
谢流光走到窗边,晨光熹微,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可她眼中看到的,却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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