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低着头,有些着急,她想过进宫做妃子,可却没有想到,真的跟皇上有了肢体接触之后自己会是这种反应,她很慌很急,很想逃避。
也许是上一段跟肖正言一起的失败经历,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有些害怕,与皇上拉扯之间竟然就哭了。
“你松开我。”糕糕低声哭着说。
皇上原本是很气的,可是在看到她白嫩的脸颊上忽然落下的泪珠子时,怎么也责怪不起来了,他赶紧松开她,给她擦擦泪:“朕不怪你了,你莫要哭,刘宜安,你,你……”
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才忍着心里的难过,说道:“朕不是那等浑人,你若是讨厌朕,往后朕再也不喊你来了!”
想到自己先前因为她有肖正言,便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从未想过让她来自己身边,可现在肖正言与她再无关系了,她还是与自己保持距离,皇上心里头堵得慌。
他说完又后悔,却无法再改口了。
糕糕平静了好一会,脚步匆匆地走了,她心里头乱七八糟,原本的一腔孤勇,忽然间就消散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手握着天下的男人,她若是真的来了,面临的那些恐惧比自己想象到的还要可怕。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糕糕方才走得急,帕子也掉了,是一块浅水红色的丝帕,上头绣着兰花,皇上弯腰捡起来,还能闻到残存的香气。
他怔怔地看了许久,最终一句话没说,回到了案前开始翻阅文书。
自打糕糕从宫里头走了之后,再没有公公去刘家宣人进宫了,,胡莺莺与刘二成都觉得奇怪。
糕糕心里头也忐忑,原本想着皇上也许会动怒,或者是凭着皇家的权势强行要她进宫,可最后什么都没有,甚至关于那一日无心大师以及钦天监的事情,也没有传出来半个字。
胡莺莺说起来,倒是觉得奇怪。
她特意问了刘二成:“你这些日子上朝,可觉得皇上有什么异样?”
刘二成想了想:“异样倒是没有,皇上忙的很,他原本就很刻苦,这十来日为了朝廷上下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本身胳膊就没好,瞧着也是不容易。”
胡莺莺点头:“既然皇上不再提那事儿,就说明兴许是改主意了,糕糕的亲事,咱们还是得上着点心了。”
这样打算着,胡莺莺便又开始留意京中的年轻公子,要说京城就是京城,世家贵族多得很,这匹配得上的年轻人,媒婆一口气能说得出来十几个。
胡莺莺挑了两个还不错的,便要带着糕糕去见。
糕糕不太愿意去见,却又觉得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最后,还是只得去见了,但总觉得对方人物品格都还不错,却又差点什么。
见糕糕不喜欢,胡莺莺也并未强迫她,只说来日再留意好的。
这几日,家里倒是也添了喜事,那便是景瑜忽然就出宫了。
他高兴极了,说是皇上亲口放他出来的,借口是小王爷不擅诗书,得去习武,景瑜便不必在宫中陪着了。
能回到家里,景瑜自然舒服,他脸上笑意浓浓的,糕糕心疼地检查了一番,发觉他没有受伤,才放心了。
晚上,景瑜跟糕糕私下说话,却又成了一副忧虑的面孔。
“姐姐,那日皇上放我出宫之后,景瑜听小王爷说,太后狠狠斥责了皇上,似乎……还拿了鞭子责打,他可是皇上啊,太后竟然都忍心责打他!”
糕糕心里一颤,想到皇上那胳膊还没好,竟然就被太后打了?
她滋味难辨,景瑜继续在说:“甚至,还有人传言说,太后膝下不止一个儿子,若是皇上不堪重任,再重扶其他人也未为不可。”
这下子糕糕心里像是有了惊雷,她觉得这事儿必须让她爹知道了。
可糕糕去书房却扑了个空,转头一问下人,才知道宫里传出急事,说是皇上病了,刘二成赶着去宫中侍疾。
这得是多严重的病,才需要大臣都进宫了?
这一夜,糕糕睡得很轻,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就想起来他抱着自己扑到在地上摔折了胳膊的样子,又听到他无限怅惘地说:“你若是讨厌朕,往后朕再也不喊你来了!”
她讨厌他吗?他有什么可讨厌的?
第149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头没睡好,着凉了,第二日早晨,糕糕醒来的很晚,丫鬟同她说话都吓了一跳,因为糕糕鼻音浓重。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找大夫给您瞧瞧!”
糕糕身上没力气,点了点头,没一会她娘也来了,紧接着豆哥儿与景瑜也来了。
“怎的都来了?娘,您带他们出去,若是过了病气可怎么是好?我估摸着就是着凉了。”
胡莺莺哪里放心,便只让豆哥儿与景瑜出去,可两兄弟都不肯出去,非得守着姐姐。
“就算是过了病气又如何?姐,咱们同生死共患难!”豆哥儿斗志昂扬的。
胡莺莺只差打他:“什么生死?你净知道浑说!快出去,你姐姐还在床上躺着,你们两个小子在这也不方便。”
这样也就罢了,景瑜乖乖地说道:“姐姐你先歇着,若是不舒服,着人喊我给你捏肩,我捏肩可舒服了。”
大夫很快便来了,给把了脉,说是伤风,这个病么就是没有特别好的法子,只能自己熬过去,期间吃上几服药,也只是缓解下症状。
果然,到了下午,糕糕鼻子都醒红了,还不通气了,憋得张嘴呼吸,难受得不行。
景瑜见着了,担心得很,赶紧地进宫去了。
他记得先前小王爷那里有一种药膏,伤风的时候涂一点,鼻子就通气了,据说是西洋进贡而来的,十分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