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目前理论上最强的攻击手段。
但面对真正的概念化身,这物理和能量层面的极致爆,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拉普兰德不知道。
但她必须去验证。
“走吧。”她迈步向出口走去,“去‘迎接’一下,这个世界最古老的‘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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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上空。
这里的景象已经彻底扭曲。
天空不再是天空,而是变成了一片不断向下“流淌”的、失重的虚无瀑布。没有云,没有光,只有一种令人头晕目眩、失去所有空间方向感的“坠落趋势”。仿佛整个苍穹都在缓慢但无可挽回地向着某个不可知的深渊滑落。站在这片区域下方,会本能地感到脚底软,仿佛地面随时会消失,自己将永无止境地坠向那片虚无——下落恶魔的领域。
空气本身也弥漫着一种灰败、枯朽的气息。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均匀的流逝感,时而凝滞如胶,时而飞逝如电。肉眼可见的,海面上漂浮的废墟残骸,正在以诡异的度锈蚀、风化、化为尘埃;甚至光线本身,在经过这片区域时,都仿佛变得“陈旧”和“乏力”,失去了鲜活的色彩——衰老恶魔的领域。
而最令人窒息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不是夜晚的黑暗,也不是没有光线的黑暗。而是一种更加绝对、更加根源的“暗”。它仿佛能吸收“存在”本身,吸收声音,吸收温度,吸收概念,甚至吸收“试图理解它的念头”。凝视这片黑暗,会感到自我意识都在被稀释、被抹除,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未知”与“虚无”的颤栗——黑暗恶魔的领域。
三个领域并非泾渭分明,而是如同三种颜色的墨水,在东京湾上空这片“现实稀薄区”相互渗透、交织,形成了一个更加混沌、更加恐怖的复合根源领域。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三人悬浮在这片领域的边缘。
仅仅是靠近,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就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德克萨斯感觉自己的战斗本能和空间感正在被“下落”领域扰乱,手中的剑仿佛重若千钧,又仿佛轻如鸿毛,难以把握。塞法利亚则感到自己的阳华之力运转晦涩,仿佛生命力本身都在被“衰老”领域悄然侵蚀,温暖的光芒也变得黯淡。而那无处不在的黑暗,更是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淹没她们的心神。
拉普兰德撑开了适应性场,银灰色的光芒将三人笼罩,暂时隔绝了领域的直接影响。但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场域正在承受着持续而沉重的“概念压力”。三种根源规则,如同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适应性场的每一寸结构上,试图将其压垮、分解、同化。
“它们就在这里。”拉普兰德右眼的轮回之眼紫光如炬,穿透层层叠叠的概念迷雾,锁定了领域深处的三个“核心”。
那里,没有具体的形态。
只有三种不断变幻的“现象集合”。
一片永恒下落的虚无漩涡(下落)。
一团缓慢扩散的灰败雾霭(衰老)。
一块吞噬一切光与概念的绝对暗域(黑暗)。
它们似乎并未“注意”到三人的到来,或者,根本不在意。就像山峰不会在意山脚下爬过的蚂蚁。
拉普兰德知道,她们必须主动“引起”注意。
“德克萨斯,塞法利亚,跟紧我,保持在我的适应性场内。”拉普兰德低声道,“我们进去。记住,不要试图理解你们看到的一切,不要被它们的‘现象’所迷惑。专注于你们自身的存在,用意志锚定自我。”
说完,她率先踏入了那片三重交织的根源领域。
一步踏入,天旋地转。
重力感彻底紊乱,上下左右失去意义,只有一种不断加的“坠落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灵魂都拽出躯体,抛入那永恒的虚无。
时间感也变得支离破碎。拉普兰德感觉自己好像同时处于年轻和衰老的状态,记忆变得模糊又清晰,身体的细胞仿佛在飞分裂又迅死亡,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腐朽感从生命最深处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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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恐怖的,是那黑暗。它不仅仅是视觉的剥夺,更是认知的剥夺。拉普兰德感觉自己所知的、所想的、所相信的一切,都在那黑暗的笼罩下变得脆弱、可疑、仿佛随时会像沙滩上的字迹般被抹去。
她身后的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情况更糟。德克萨斯脸色苍白,握剑的手在颤抖,银灰色的眼眸中出现了罕见的迷茫和动摇。塞法利亚则紧咬着嘴唇,熔金色的光芒在她身上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混沌适应引擎出了尖锐的警报!它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度,试图分析这三种同时作用的根源规则,并生成应对协议。但分析进度极其缓慢,因为输入的“规则信息”本身就是矛盾、混乱、越逻辑的。引擎的知识库和算法,在面对这种层级的“存在现象”时,显得捉襟见肘。
“警告……规则冲突……逻辑悖论……无法建立稳定模型……”
“适应性协议生成失败……尝试强制模拟……”
“模拟进程受阻……概念侵蚀加剧……”
引擎的反馈冰冷而绝望。
拉普兰德强行稳住心神,右眼的轮回之眼爆出强烈的紫光!
“轮回眼·神罗天征(强化)!”
强大的斥力以她为中心猛然爆!这不是物理斥力,而是规则层面的排斥!试图将作用于她们身上的“下落”、“衰老”、“黑暗”概念暂时推开!
紫金色的斥力场与三重根源领域生了激烈的碰撞!空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各种混乱的光影和概念碎片在碰撞处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