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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十幾年母子, 岑皇后對這個從自己肚皮裡爬出來的兒子還是很陌生。她天生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母親,也沒有想過要去做, 對她來說, 玲瓏不過是她被逼無奈才生下的孩子,是她人生中的汙點, 這導致她對於真宗皇帝的強迫愈發反感, 別說是好好經營母子情, 就是看玲瓏一眼她都不願意。

誰能想到今日她卻要主動求和呢?

世間母親興許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但自幼沒有得到過母愛的孩子卻都難免對母親抱有幻想——除了玲瓏。

與他打親情牌是沒有意義的, 哪怕彼此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 你沒有真正且虔誠地愛過他, 對他來說都毫無價值。岑皇后無疑屬於這些毫無價值裡的一個, 母親?呵。

任由岑皇后說得口乾舌燥,玲瓏也只有一個字回答她:“不。”

他將手中茶盞蓋上,似笑非笑:“母后說得這都叫什麼話, 因他是我舅舅, 我便可以枉顧朝廷律法徇私釋放,將此事掩蓋過去?那我日後如何面對天底下的讀書人,如何面對朝中百官?母后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輕巧, 我若是不答應活似是冷血無情, 今兒個我把話放在這裡,該怎麼查怎麼查,該怎麼辦怎麼辦,岑琦遭殃, 岑國公一樣跑不了!”

岑皇后叫他氣得手直髮抖:“你、你簡直沒有人性!難道一點情分也不顧念?”

“他們跟母后有情分,與我又有幾分?”玲瓏嘲弄道,“我一直奇怪父皇當年看上母后什麼了,硬是要把個五品小官之女迎為太子妃,如今看來,興許是母后的臉皮,較其他女子更厚實幾分。你對你的夫君兒子視而不見,有求於人時便拿情分來說話,誰與你有情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見岑皇后目瞪口呆,他還乘勝追擊,生怕打擊的不夠:“母后不信的話大可出去問問,看這天底下,是文武百官說你一句好,還是百姓們誇你一句,你活得貓嫌狗厭而不自知,當真是可笑至極,給自己留點臉面吧母后,別在我這兒找不痛快。”

“你知道的。”他笑笑,很是無所謂的樣子,“我可不是父皇,會給你體面跟尊重。”

這點岑皇后在這些年吃的悶虧裡早該知道不是麼?

他把岑皇后跟自己分得明明白白,岑皇后自己薄情慣了,當年對著捧著一顆真心的真宗皇帝是什麼誅心話都敢說,蓋因她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她美貌又聰慧,什麼時候會有人拒絕她、諷刺她?如今她的兒子也同樣冷冰冰地與她說話,她卻不能接受,甚至覺得匪夷所思——“你這樣同本宮說話,好歹你也是從本宮肚子裡出來的,沒有本宮,哪裡來的你?!”

她真是氣糊塗了,兒子對她毫無半分孺慕,比陌生人都不如,居然也拿生恩出來要挾。

玲瓏長長嘆了口氣:“我是怎麼出生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便是父皇不跟他說,樊伴伴怕他被岑皇后哄騙了去,也同他講過。岑皇后意外有孕卻瞞著真宗皇帝,還想要偷偷將他打掉,誰知道他生命力頑強硬是扛了下來,真宗皇帝發覺後,首次沒有對岑皇后言聽計從,而是硬生生將她綁在床上半年多,才逼著她把他生下來。這樣一個女人,也好意思向他彰顯生恩?

岑皇后心虛了片刻,最終強詞奪理道:“無論如何,你外祖父,你必須得保住!岑國公府容不得絲毫閃失!”

玲瓏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著岑皇后看,半晌,問她:“你還要臉不?”

岑皇后真是要被他活活氣死,玲瓏天生長得好,他斜眼看人時饒是漫不經心也滿是鄙夷,不需要罵髒話,如岑皇后這樣自視甚高之人便頂不住了,她一生驕傲,從來都是她瞧不起別人,什麼時候輪到自己被瞧不起了?“你!!!你當真要做不孝之人?!”

玲瓏咧嘴一笑,“孝也要分人,對父皇自然是要孝的,對你……呵,母后啊,臉不需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不是?”

隨即他壓低了聲音,帶著滿滿的惡意:“認命吧母后,這一輩子你都要老死在這深宮裡,你的丈夫對你寒心不再愛你,你的兒子視你如無物,你這一生就像宮牆上生長的青苔,潮溼、陰鬱、見不得光,也沒有盡頭。真可憐啊,愚蠢又貪婪的女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

他一字一句放慢了語速,宛如詛咒,聽得岑皇后毛骨悚然,她結結巴巴回道:“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呢?”玲瓏憐憫道,“父皇多少年沒有見你了?那些情詩他還會為你寫嗎?那些煙火他還會為你放嗎?你病了他還守候在你左右嗎?你不開心了他還絞盡腦汁逗你嗎?不知不覺中,你已經失去他了,而我,你的兒子,你餘生富貴的依附者,從你肚子裡出來,卻對你只有厭惡……一個女人怎麼能把人生活成這副德性呢?可見你本身便是個扶不起來的廢物,渣滓,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早些死,早些好吧?”

岑皇后被他輕柔的語調弄得毛骨悚然,她拒絕相信他說的話,但理智上卻又知道確實如此,她這一生的確也就這樣了。

失敗。

玲瓏故意拿話刺激她,狀似閒聊:“看看恭親王叔,過得多快活,妻兒雙全一家和睦,真是令人羨慕,是不是?”

岑皇后的手猛地抓緊了裙襬。

玲瓏低笑,因著殿內還有旁人在,他刻意湊近岑皇后耳邊:“真可憐啊母后,恭親王叔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愛慕他,你就像是個活在陰溝裡的可憐蟲,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在那裡做夢,可對於恭親王叔一家又有什麼影響?人家該是幸福美滿,仍舊是幸福美滿,惟獨你,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剩下,連這皇后的殼子也都是虛假而脆弱的……對了,父皇不知道你愛慕恭親王叔吧?你說如果我告訴父皇……”

“你敢!”

岑皇后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玲瓏,玲瓏不痛不癢,反問:“母后是怕恭親王叔遭罪呢,還是怕自己的富貴留不住?”

他笑得格外開心:“既然怕我說出去,母后還是乖乖地比較好哦,給我好好看著,岑國公府是如何沒落的吧。”

後半句他惡意十足,擺明了就是要讓岑皇后不好過,岑皇后這輩子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氣,她渾身都在顫抖,真是恨不得從未生過這個小畜生!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檀絨憂心忡忡:“殿下,您怎麼能那樣跟她說話?把她逼急了,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玲瓏無所謂道:“東宮禁嚴到蒼蠅都飛不進來,你著什麼急?再說了,她不動手,怎麼處理她?”

檀絨氣道:“那也不必殿下親身犯險!”

她覺得自己自打跟殿下把話說開之後,人都老了幾十歲,殿下瞧著一派尊貴正經,怎麼做事如此任性,還從來聽不得他人勸誡!真佩服那些大人們,能跟殿下好聲好氣地說話還沒有被氣死!不過就她所見,大人們雖然沒被氣死,但髮量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減少……可見殿下擁有令人禿頭的神奇能力。

第二日,玲瓏便下了處置岑國公府的命令。

岑琦作為當事人,自然是要砍頭,岑國公念在其年事已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捋去爵位貶為庶人並判處二十年牢獄,岑國公府其他人無論是否知情都要連坐,念在他們是皇后外家的份兒上,太子殿下從輕發落,抄走家產並封存府門,也就是說,以後再沒有岑國公府,而岑家也倒的差不多了。

老太爺要蹲二十年大牢,家產被抄的一點不剩,岑國公府還養著一大票閒人呢!岑家大爺跟岑家二爺那些小妾們並非賣身,見岑國公大樹一倒,想都沒想便都逃了,剩下的有賣身契的家奴也因為抄家被充公,最後剩下的也就岑老夫人、岑家大房二房還有岑國公小妾,以及他們的子孫。

至於岑家人怎麼過日子……那關其他人什麼事嘛,大家看熱鬧都來不及呢!

岑國公府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些年可沒少打著岑皇后的名義幹些噁心事,仇家可不少,如今沒落了,太子殿下又親自頒佈告示言明是自己疏忽沒有督促外家才會導致這般情況,還親自前往那位被冒名頂替的讀書人家中致歉,又自罰禁足,態度誠懇令人感動。

那大家還不趁此機會落井下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反正太子殿下說了,做錯事便該受到懲罰!太子殿下都罰了他自己,岑家人也別想好!

岑皇后得知後直接給氣暈了過去!

她咬牙切齒地詛咒玲瓏,真是嘀咕了那小畜生的狠心程度!不僅毀了岑國公府,還踩著岑國公府成就他自己的好名聲!

以及,恭親王的事……如若他真的告知了聖人,岑皇后心慌不已,如今聖人待她大不如前,若是連自己的皇后位子也沒了……那岑家要怎麼辦?那她要怎麼辦?

為今之計,也只有堵上太子的嘴了。

只是小畜生狡猾得很,竟是不給她機會做手腳,岑皇后發了狠,竟是視玲瓏為死敵,用檀絨的話來說,誰毀岑家,誰就是岑皇后的仇人,她心裡有父母兄弟,卻從無夫君兒子,做起事來也是從不瞻前顧後,全憑一腔衝動,又惡毒又天真。

但可笑的是,偏偏就是這麼個惡毒又天真的人,攪亂朝堂使得天下大亂,不得不說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真宗皇帝裝病後在宮外玩得樂不思蜀,突然接到宮裡秘報說太子殿下重病不起,嚇得他連夜往京城趕,還未到東宮,便見黑夜之中,東宮亮如白晝,無數宮人進進出出行色匆匆,那個很機靈的小宮女卻跪在殿門口。

見真宗皇帝來了,檀絨忙按照太子吩咐地膝行到真宗皇帝面前,將頭磕的砰砰響:“聖人!聖人救命!皇后娘娘不許奴婢貼身伺候殿下,還求聖人救救殿下!殿下忽然病重,皇后娘娘卻攔著不讓御醫入內,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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