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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生續道:“生而遇道友,敘話三兩句,於故友而言,不過三五刻,萍水相逢一過客而已;於朝生而言,則已小半生,相識已久故人哉。”
是了。
若他只是一隻普通的蜉蝣,當為朝生暮死。
人之一日,他之一生。
見愁約略明白了些許。
傅朝生撿過爐邊不知何處尋來的一根乾柴,“啪”一聲折斷了,投入爐中,眨眼便見著那火舌將乾柴舔紅。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漠……獨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為之強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返。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域中有四大,而王處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可道,非常道。”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敢臣。”
一字一句,他念來極為清晰。
見愁卻忽然覺得有幾分耳熟:“這是……”
“這是故友昔日聞我之道。我後來去人間孤島,發現這是《道經》所載之字句。”傅朝生面上帶了笑,下一句卻轉而道,“想來,這不是故友之道,也並非我之道。”
書卷之中常有聖人論道,只是修行之中的“道”又不可以書卷而論。
只有極少數人,能將書卷之“道”與修行之道結合。
道行於足下,卻不在書卷中。
聞道而生,或許的確是因見愁而起,也或許只是一個機緣之下的巧合。
傅朝生也不知天道到底是何模樣,只知他要的天道是什麼模樣。
又折一干柴入鍋底,他道:“如今故友也在修行路上,不知如何悟道?”
悟道?
見愁一笑:“尚不知,道為何物。”
沒準兒出竅就死。
這句話竟來得乾脆利落。
傅朝生這才想起凡人的修為似乎需要日積月累,便忽然沒說話了。
空氣裡開始飄蕩著魚湯的香味兒。
不知何時,船已開始順江飄下,穿破濃重的霧氣,卻將兩岸被秋色染得絢爛的樹林與遠處的山巒,模糊成了一片暗影。
天光已開始微明。
傅朝生看了看外頭風景,又瞧了一眼高處的雲海廣場,最終將目光投落在已好的魚湯之上。
“生我者故友,乃‘因’之所在,卻不知他日‘果’在何處。”
“魚湯好了。”
見愁淡淡提醒。
“……”
沉默片刻。
傅朝生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奇異,隨後只順手往江中一伸,抽回手時,那滾滾江水,竟然已經被他握在掌中,成為兩隻江水凝聚而成的小碗。
細看時,水流尚在流動,形成表面一道一道的波紋,奇妙至極。
用這一隻抽江水而成的小碗,盛了鍋中湯,傅朝生遞給了見愁。
見愁接過碗來,只覺觸手生涼,端著碗,竟似能感覺到江水流淌的波紋,感受到浪濤鼓動的脈搏,彷彿有與整條江心神相連的錯覺。
他抽的不僅是江水,乃是江脈、江魂!
瞳孔微縮,見愁眼底藏了幾分忌憚。
魚湯在江水之碗中,散發著有些過濃的香料味道。
她端著,卻沒喝,只問一句:“無事不登三寶殿。蜉蝣君拂曉引我來此,總不會只為了喝這一碗魚湯吧?”
“自然不是。”
魚湯不過先前於是非因果門上所見,隨手一試罷了。
傅朝生自問不是那般有閒情逸致之人,也就是等人時候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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