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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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麻煩，森鷗外寧願港口黑手黨將之納入。

森鷗外如今已經心態平和了，他雖然同樣忌憚苺谷悠司，但苺谷悠司並不像太宰治那樣不按常理出牌，只要瞭解苺谷悠司的性格，不要去雷區狂舞，那麼苺谷悠司就會一直是港口黑手黨的門面吉祥物。

森鷗外甚至接受了部下里幾乎全員苺谷悠司粉對成分，除了他自己和芥川龍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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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芥川龍之介現在很不爽。

在這一天，他的上級下級等等同事們似乎全都轉了性子，在做事收保護費乃至幹架的一系列活動中，都顯得非常溫柔可親如沐春風，讓習慣了單刀直入的粗暴行動模式的芥川龍之介非常不適。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苺谷悠司會在這一天當一日警署署長，而他們並不想在這一天還無惡不作，所以行事風格陡然變換，溫柔地根本不像是黑手黨了。

但芥川龍之介很不屑一顧，在他看來，苺谷悠司現在只能算是半吊子黑手黨，憑什麼要為一個前任半吊子黑手黨而束縛自己？他可不會因為這樣無聊的原因就改變自己的作風。

所以芥川龍之介直接武力碾壓，毆打了作為任務物件的敵對組織殘部，弄得斷壁殘垣上全是不可播出的血腥馬賽克。而按照芥川龍之介的行動路線，他過不了幾分鐘機會穿過一條暗巷，來到苺谷悠司正在遊行的街道上。

街道的兩側全是黑壓壓的人群，人群隨著街道上一身警服的少年走動而流動著，隨處可見寫著各種各樣應援詞的長款橫幅、手幅和應援棒，前方道路的終點兩旁排了幾十米遠的易拉寶，上面全是苺谷悠司舞臺上的飯拍照片。

而在晴朗的天空之上，白色飛空艇下懸掛著巨大的印著苺谷悠司照片的廣告牌——飛空艇是來自鈴木園子小姐的應援，雖然她人沒法來，但是心是要和苺谷悠司在一起的。

在苺谷悠司快要走到終點時，芥川龍之介從暗巷裡走了出來。他一踏出暗巷，身邊就是擁擠的粉絲，她們聲嘶力竭地喊著苺谷悠司的名字，一副激動地快要昏過去的樣子。

無聊。芥川龍之介面無表情，他身上沒有一絲髒汙，衣角卻帶著血腥氣，連灰色的眼瞳中都像是含著沉下去的殺意。

芥川龍之介灰色的眼睛中映出被眾星拱月著的苺谷悠司，他覺得那身警服和櫻花徽記實在礙眼得很，換做平時的他早就直接衝進警署一頓輸出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穿在苺谷悠司身上確實就是特別的好看。

芥川龍之介沒動，但周圍的人群似乎被裝上了什麼雷達，經過時都會自發自覺地繞遠他走過去，讓芥川龍之介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苺谷悠司察覺到目光側過眼來，和芥川龍之介對視時，他微微笑了起來，笑容像是洋溢著溫暖的午後，芥川龍之介眉梢動了動，隨即便捂著唇將臉側了過去。

視線轉到另一邊時，芥川龍之介的目光停滯了一瞬，立刻不再去管剛剛苺谷悠司讓他晃神的笑，滿腦子只有剛剛在人群中一閃而逝的背影。

他逆著人流在擁擠的人海之中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一閃而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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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是沒有找到人，但苺谷悠司找到了。

準確一點說，是太宰治主動讓他找到的。苺谷悠司在遊行的過程之中，就發現了某個無比熟悉的人——太宰治大大咧咧地連一點偽裝都不做，居然就這麼跑到了人山人海的現場來，還高高興興地跟苺谷悠司揮手打招呼。

心可真大。

在遊行到終點，官方的例行拍照結束後，苺谷悠司找了個藉口溜了一會兒，準確地跟著太宰治故意留下的動靜進了他所在的長巷之中。

青年穿著沙色的風衣，從袖口中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上纏繞著雪色的繃帶，領口鑲嵌著藍色寶石的波洛領結在被剪碎的光線下熠熠生輝。

“現在想要你命的組織應該很多吧？”苺谷悠司覺得頭大，“你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有官方錄影的地方出現，合適嗎？”

“當然合適，”太宰治笑著俯下身來，“沒有哪個攝像頭能把我拍進去，大可放心。”

苺谷悠司沒動，任由太宰治單手撐住牆在他身邊俯下身來，似乎有什麼東西相觸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觸及他的指尖時感觸到了冰涼。

苺谷悠司垂下眼，入眼就看到了泛著銀色光芒的手銬，被太宰治隨意地拎在手裡。太宰治指節勾著手銬，以和苺谷悠司的手指纏在一起的曖昧方式，讓苺谷悠司的手指緩緩地、一根一根地收攏，握住掌心冰涼的手銬。

太宰治親手把鐐銬給了他。

“苺谷警官，”太宰治在他耳邊含著笑說，“要逮捕我嗎？”

苺谷悠司微微一動，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中原中也就從天而降，腳底準確地對準了太宰治撐在牆上的手臂，被太宰治靈活熟練地閃避開了。要是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踩下去了，太宰治大概會當場骨折。

中原中也黑著臉低氣壓：“叛逃的混蛋——不要來騷擾我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