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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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驚訝之餘，都在感嘆議論中紛紛散去。

秦笛跟幾位女修告別，然後跟著師箜跨入山門。

才走沒多遠，師箜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句頗為低沉的聲音：“這孩子與我有緣，你將他領過來。”

師箜大吃一驚，心思電轉，禁不住問道：“祖師，是您老在說話嗎？”

緊接著，耳邊又傳來低沉的聲音道：“不錯，老夫正好有閒，想跟人聊聊天。”

師箜心情激盪，回頭催促道：“秦師侄，你運氣真好！祖師要見你，趕緊跟我走！”

秦笛也跟著吃驚，他可沒想到，剛進仙音門，就有拜見天仙師涓的資格！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天仙啊！在整個靈界都可以縱橫來去的大人物！自己怎麼會這樣的運氣，竟然一進山門就能拜見師涓呢？

他不知道這時候見師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想來師涓作為天仙，就算跟師曠有恩怨，也不會跟他一個小小的地仙過不去！別忘了，從他現在的地仙九階，直到天仙，看似只差了十階，可是這十階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可能永遠也爬不上去，即便能爬上去，也會花費上百萬年的時間，因為靈仙每前進一階，往往需要以十萬年，甚至要以數十萬年來計算。

在普通人看在，最少在百萬年內，秦笛不會對師涓構成任何的威脅。既然如此，師涓又怎麼可能會去找他的麻煩呢？殺一個人，或者說陷害一個人，對於高手來說固然很容易，但是除非這位高手修的是魔道，否則就可能多一分因果，給將來的進階帶來麻煩。修仙者都不想有太多的麻煩，所以不會輕易欠人因果。如果是萍水相逢，似乎還可以理解，可是秦笛也是仙音門弟子，師涓就更不可能出手對付他了。

秦笛跟著師箜，進入山門之後，在多個仙山之間穿梭，大約飛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一個仙氣瀰漫的小世界。

小世界之內仙靈氣極為豐富，至少比秦笛一直居住的仙緲峰上的靈氣濃郁了一百倍，在這裡深呼吸一口氣，都能讓人覺得功力又獲得一層進步。

秦笛心生感嘆：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仙山福地啊！跟這兒一比，原荒世界真的可以早早離開了！

在這座小世界中，生長著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仙草，一株株晶瑩剔透，彷彿琉璃一般，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秦笛甚至懷疑，如果多吞幾株這樣的仙草，會不會直接跳升一階進階為靈仙。

沿著小徑而上，漸漸來到山巔。

他看見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頜下長鬚幾乎要飄到胸部，臉上佈滿了皺紋，看上去不像是一位功力絕高的天仙，倒像是一位生活艱難歷盡艱辛的老農。

師箜看見老者，就站住不走了，撲通跪倒行禮，口中叫到：“弟子師箜，拜見祖師！”

老者臉上的皺紋略微舒緩了一些，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隨手丟擲一片玉簡，道：“師箜，這片玉簡中有老夫關於‘凝河’一曲的感悟，你拿回去好好體悟，應該會有所長進。”

師箜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心情激動地說道：“多謝祖師！”

老者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我跟這孩子有話要說。”

師箜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倒退著走出很遠，才轉身往山下走去。

這時候，秦笛趕緊上前躬身行禮，口中說道：“弟子秦笛，拜見祖師！”

老者上下打量著他，微微點頭道：“老夫師涓，仔細說來，應該算是你的師叔。”

秦笛聽了，禁不住渾身一緊，不知道說什麼為好。顯然，師涓已經知道他是師曠的弟子了，要不然不會說這種話。

老者呵呵笑道：“你這孩子，看上去似乎很緊張。你緊張什麼呢？師曠是我的師兄，你是他的親傳弟子，不是我的師侄是什麼？”

聽他說話和氣，沒有絲毫的惡意，秦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趕緊雙膝跪倒，大禮參拜：“弟子拜見師叔！我才從原荒世界上來。不知這其中的關節，還請師叔原諒。”

師涓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方道：“老夫當年，跟你師傅同門學藝，我倆的資質都差不多，但你師傅走的路堂堂正正，而我卻劍走偏鋒，所以後來的仙路也不一樣。剛開始的時候，我的進步要快一些，但是從踏入地仙之後，你師傅就超過了我，後來更是將我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秦笛未敢起身，但卻從地上抬頭看著師涓，等他繼續往下說。

就聽師涓又道：“老夫真正陷入困境，是從開始修習‘靡靡之音’開始。整整八十萬年，我的功力沒有一絲進步。你能想象嗎？整整八十萬年啊，我這滿臉的皺紋，都是那時候發愁愁出來的！”

秦笛聽了，禁不住心中訝異，忍不住問道：“師叔，既然如此，您沒有停止修煉？”

師涓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作為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堅持。不管你走上了哪條道，只要堅持不回頭，一直往下走，就有成功的希望。”

秦笛心想：“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可是，並不是每條道路都能夠走通，有些路是走不通的，耽誤越久，吃虧越大。”

師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臉上的周圍都舒展開來，道：“老夫花了整整一百萬年，才從迷途中走出來，然而我的收穫很大，徹底參悟了‘靡靡之音’！現如今，這一曲靡靡之音，已經成了我真正的殺手鐧。憑著這一曲，我可以縱橫靈界，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即便是去仙界，也不會任人欺凌。”

秦笛聽了，禁不住一愣，口中說道：“恭喜師叔，您真了不起，竟然走通了這條道。”

師涓抬頭望著天上的流雲，憔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傲然，笑道：“如果單論樂曲的威力，我相信這曲‘靡靡之音’，其中的殺伐威力，已然不在師兄的‘滄海桑田’之下！”

秦笛禁不住點頭，很是欽佩的道：“師叔您鑽研這一曲，耗費了百萬年的光陰，肯定是不同凡響的曲子。從這一點上看，您跟我師傅並沒有區別，他是近年才領悟的‘滄海桑田’，其中耗費的精力也很大。”

師涓望著他，輕聲嘆了口氣，道：“可惜啊，我耗費的時間終究是太多了，所以從功力境界上來說，距離師兄差得太遠。現如今他是金仙，我才是天仙三階！所以也沒法交手，不能直接比較這兩首曲子的差別。這讓我一直以來都引以為憾。”

聽他這麼說，秦笛只好笑道：“我為師叔您感到自豪，很欽佩您鍥而不捨的精神。以我看，您跟我師傅不分伯仲。”

師涓看著他，似乎越看越開心，道：“小秦啊，師叔叫你來，是有一種想法，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不知你可願意？”

秦笛忙道：“師叔您說，只要弟子力所能及，一定為您效勞！”

師涓笑嘻嘻的道：“這事兒很簡單，我想將‘靡靡之音’傳給你，由你演奏‘靡靡之音’和‘滄海桑田’，將兩首仙曲先後展示出來，讓我看看究竟哪首曲子威力更強。如何？”

秦笛聽了，心思頓時有些混亂，既興奮又擔心，連忙說道：“師叔，我固然願意學習新曲，可是卻沒有百萬年的精力花費這上頭……”他心想，要是被關起來演練這首曲子，花上百萬年才放出來，那可就太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