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惟精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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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笛回到四聖閣，再度閉關修煉，融合了祖仙一階的洞天，耗費一個甲子的光陰，晉升為八階天仙！

八階天仙距離祖仙不遠了，在天仙修士中，已經是讓人仰視的存在。

他這麼快的進階速度，不但讓四聖閣中十幾位同門羨慕，也讓剛剛返回的柳華陽感到震驚！

柳華陽將他叫過去，兩個人關起門來說話。

“秦笛，聽說你獻出一副天魂眼鏡，留在四聖閣裡。這麼說，你手裡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秦笛聞言，趕緊又取出一副質量上乘的眼鏡，拱手獻上：“啟稟柳師，弟子這裡的確還有兩副，這一副是給您準備的。請原諒弟子拿出來晚了。上次初見柳師，心中歡喜，竟然將這件事忘記了。”

柳華陽滿意的點點頭，讚道：“這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你是在梁父山發現的天魂石？”

“是啊，弟子在冥界梁父山巔，看見一個八階仙陣，風雲變幻，天際運轉，十分玄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柳華陽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冥界三大聖山，泰山、梁父山和蒿里山。蒿里山為九泉發源之地，那裡有葬佛高原，就不說了。單說泰山和梁父山。這兩者距離很近，根據《仙經·封禪書》的記載，自遠古一來，共有七十二位仙帝，去那裡封禪。你道何謂‘封禪’？”

秦笛張嘴答道：“應該是祭天吧？”

柳華陽道：“‘封’是在泰山之巔，築圓壇祭天，增泰山之高，以表其功；‘禪’是在梁父之頂，築方壇祭地，增大地之厚，以報福廣恩厚。你或許不知道，那七十二位仙帝，原本只是仙王巔峰，正是在梁父山那裡，證道成為仙帝的！封禪之舉，感天動地，天地之精，灌於地下，凝結為天魂石！”

秦笛聞言渾身一震，不覺睜大了眼睛，道：“那些個仙帝，都在梁父山證道？為何一定要選在該處？”

柳華陽卻道：“我也不曉得，這是亙古以來就有的事。我前世曾經在舜帝身邊，見他封泰山、禪梁父，而且不止一次。我懷疑從五老帝君開始，就有這樣的傳統了。”

“梁父山頂上，那座八階仙陣，是誰設立的？”

“不曉得，或許是天道自然生成，亦或某位上古仙人設立。”

秦笛聽了微微皺眉，越想越覺得古怪，問道：“請教柳師，這泰山和梁父山，普天之下，究竟有幾處？”

柳華陽答道：“此二者都是神山，就像金仙道祖一樣，將影像遍佈各界。換句話說，你到了荒界，幾乎每個位面，都有泰山和梁父山！但是這些個影像，在冥界彙集於一處，不管在哪個位面，都有幾處黃泉鬼路，最後整合到一個冥界。”

秦笛似懂非懂，苦笑道：“柳師您不知道，弟子在梁父山下靜修百年，領悟了不少的天道法則，但也產生了不少的疑惑，今日聽您一席話，不但沒有解開疑惑，反而更加糊塗了。”

柳華陽擺了擺手，道：“姑且存疑，日後再說。”

秦笛道：“請問柳師，您這次出門，找到同門兄第了嗎？您那仇家怎麼樣了？”

柳華陽的面上有些慘淡，道：“我找到一位師兄，暢談許久，仇家已不足為慮。但是拜訪舜帝，卻受到挫折，他嫌我功力太低，不肯見我，令我進階金仙之後，再去拜見不遲。”

秦笛安慰道：“或許舜帝正在閉關，緊要關頭不能出來。”

柳華陽搖搖頭：“我因為痴迷於修真四藝，將進階的速度落下了，再加上中途隕落轉世重修，到現在才是祖仙二階，難怪會讓舜帝失望。我當年那些個兄弟，八元八愷，每一位都是金仙，其中有幾位，已經成為仙王了！”

秦笛道：“柳師莫急，您門下這麼多弟子，前程似錦，不可估量，互相關照，後發先至，非八元八愷可比！”

柳華陽苦笑道：“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了。看到你這樣快速的進階，真是既羨慕又開心啊！”

“柳師放心，弟子會為您爭光的！”

稍停片刻，柳華陽忽然笑道：“我這次拜訪舜帝，也不算沒有收穫。你猜我得到了什麼？”

“是什麼呢？莫非是功法秘笈？”

柳華陽忽然取出一幅卷軸，道：“我得到一幅字，思考良久，不得其解，你來幫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一面說著，一面將卷軸開啟來，攤在桌上。

秦笛湊進去一看，就覺得一道仙光映入眼簾！

定睛一看，就見卷軸上寫著十六個字：“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仙光逼人，心神震顫，秦笛禁不住吃了一驚：“這……怎麼是這幾個字？”

柳華陽問道：“怎麼？你以前見過？”

秦笛心道：“這是儒學乃至於中國傳統文化中最著名的十六字心法！柳華陽祖師，您的分身也到過中土，難道沒見過這幾句話嗎？或者說，您前世隕落之後，至今未能恢復全部的記憶？怪不得舜帝不肯見你，因為你已經不是八元八愷中的仲容了！”

他沉吟片刻，答道：“弟子聽說，昔年堯傳位於舜，舜傳位於禹，在禪讓帝王之位的時候，所託付的是天下和百姓的重任，是人類文明的火種，而諄諄囑託的就是這十六個字。”

柳華陽催問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笛答道：“人心居安思危，道心微妙居中，內心有堅定的信念，行動不能走極端。”說到這裡，他的神色也變了，面上現出苦色：“咳咳，字面是這個意思，但是如何與修仙聯絡在一起，促進修為的大幅提升，這就不是弟子所能理解的了。”

柳華陽眨眨眼睛，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過來好半天，才語氣低沉的道：“我明白了。這是舜帝批評我追求修真四藝，每一樣都想做到極致，過於走極端，違背了‘暈厥之中’的道理。”

秦笛咂咂嘴：“這個……如果拋棄了理想和信念，那我們四聖宗如何能長存於世呢？”

柳華陽似乎受了刺激，仙心劇烈波動，道：“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沒辦法做到樣樣精通。我已經在修真四藝上，耗費了太多的光陰……俗話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十個手指按跳蚤，可能一個都按不住，還不如只捉一隻，將其按得死死的……”

說到這裡，柳華陽忽然大聲道：“秦笛，從今以後，我要閉關苦修，不成金仙，不再露面！我將四聖閣禪讓給你！讓你做四聖閣的主人！也是四聖宗的宗主！”

秦笛目瞪口呆：“柳師，單靠閉關很難進階為金仙……”

“嘿嘿，我積累多年，早已準備好各種仙材和功法，祖仙洞天都準備好了。況且據此不遠處，還有九光寶苑，五氣玄都，有了這些，別的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