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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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鄉之中，一個青衣長衫的書生躺在一頁扁舟之中，隨著湖面上微風的吹來，不時的咳嗽幾聲。

“蓮弟，時間到了，該去吃藥了。”

穿過一片荷花叢之後，只見青衣書生的頭枕在一個絕美女子的雙腿上。

女子看了一眼陽光，臉上帶著溫柔將閉著眼睛的姬博弈叫醒。動作非常輕柔，彷彿是怕重一點會傷到自己腿上的男子一樣。

“如果被人知道天下無敵的魔教教主會這麼溫柔，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一地。”

姬博弈被叫醒之後伸了一個懶腰，這個動作做到一半，突然咳嗽出聲，讓東方不敗擔憂的撫上他的肩背，輕柔的拍打著。一縷縷內力被她用特殊的手法輸入姬博弈背上的穴道，讓他忍不住舒服的呻吟。

“在別人的面前，我是魔教的教主，但是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姐姐，你是我最可親的弟弟。”

東方不敗一臉溫柔的將醒來的姬博弈扶了起來。身下的小舟在無人驅使的情況下向著岸邊而去。

離嵩山那場正魔大戰已經過去了十年了，姬博弈依然無法從這個夢中的世界離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都要忘記自己姬博弈的身份，楊蓮亭這個名字越來越深入他的心中。

嵩山的那場決鬥最終以兩敗俱傷而告終，不過東方不敗卻因此而獲得了“天下第一”的稱號。在封禪臺上，她手持紫薇軟劍，幾乎一個人殺光嵩山派的高手。十三太保被她砍了六個，要不是方正和沖虛兩個老頭阻擋，左冷禪和剩下的人恐怕也已經下地府了。

那一戰，整個五嶽劍派的高手精銳死了七成以上，亂戰之中，倒黴的天門被童百熊摘下了腦袋。

不過日月神教也好不到那裡去，畢竟他們是以一教之力對抗整個正道。最終活著回到黑木崖的十不存一，五大長老死了三個，堂主級的高手也只有童百熊一人尚存，剩下的香主級，普通教眾更是幾乎死了個乾淨。

這一場血戰唯一成就的就是東方不敗和姬博弈兩姐弟的名頭吧。前者作為魔教教主，已經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哪怕是左冷禪這等乖戾的人也沒有對此持反對意見。

而姬博弈在之前還是個默默無聞的人，封禪臺上一人連敗五嶽掌門，最終因為氣力不濟，輸在左冷禪的手中，讓他成為了正道眼中魔教僅次於東方不敗的高手。

封禪臺一戰之後，原本還算是剋制的正魔兩方算是撕破了臉皮，在接下來的五年之中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刺殺伏擊層出不窮。也讓整個江湖都陷入了百年來最動盪的時刻。

哪怕是方正和沖虛兩人有心調節，在如此血海深仇之下，也只能夠無奈黯然。

而矛盾積累的多了，自然有爆發的時候。

封禪臺一戰，姬博弈雖然活著回到了黑木崖，但是連續用秘術激發生命潛力，身受重傷，幾乎喪命。幸好平一指妙手迴天，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將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那段時間，也正是東方不敗心情最不穩定的時候。而她這個魔教教主不開心，整個江湖都在她的魔威之下瑟瑟發抖。在姬博弈療傷的一年多中，江湖上大大小小總計十七個門派被她這個魔教教主滅門。

東方不敗小兒止哭的名頭就是在那個時候豎立起來的。一直到姬博弈醒轉，身體痊癒之後，她才安心的待在黑木崖做個宅女照顧弟弟。

而姬博弈在傷勢痊癒之後，破而後立，在第四年闖關成功，打破天地之橋，進入先天秘境。只是可惜，由於先前的重傷損傷了身體的元氣，雖然成為了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但卻因為練功冒進留下了不可治癒的病根子。

而姬博弈在進入先天之後，魔教的聲勢越發的隆重。甚至蓋過了靈鷲寺和武當派這兩個武林的泰山北斗。隨後一封戰書再次送到了左冷禪的手上，大意就是想要和五嶽劍派清算這些年的舊賬。

不過這一次左冷禪卻是來了招禍水東移，將戰場選在了華山派。封禪臺那一戰可是讓他們嵩山派整體實力倒退了五年。

嶽不群胳膊擰不過大腿，無奈之下只能夠廣發英雄帖，召集各路正派人士。

結果就是在華山頂上，姬博弈和東方不敗帶領著日月神教和各路依附於他們的左道高手與五嶽劍派為首的正道人士進行了第二次大規模的血戰。

這一次決戰姬博弈事先發出了錯誤的情報給方正和沖虛，讓兩大派的援手遲了一步。

不過這一招卻是將思過崖上的風清揚給逼了出來，眼看著華山派的傳承將滅，這位劍宗高人終於忍不住了。

獨孤九劍時隔數十年之後再次重現江湖，不過這一次卻是遇上了對手。

姬博弈之所以進攻華山，就是為了風清揚。東方不敗的功夫這五年中一日千里，葵花寶典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訂造一樣。除了方正和沖虛兩人一起出手還能夠阻擋她，整個江湖再也沒有人是她的一合之敵，大感寂寞如雪的她每天在黑木崖無所事事，只能夠調戲姬博弈。

打不過的姬博弈正好因為無法脫離這個真實的夢境世界而煩躁，就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想要上華山看看風清揚這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劍術宗師。

不過他們兩個在思過崖遍觀五嶽劍派的劍術精髓也沒有看到風清揚出來阻止，知道這個老頭宅的久了，根據心理學，應該是怕見人了。久尋無果之下，便出了這一招，果然在華山派的傳承大事上，他還是無法超然世外。左冷禪卻是不知道他將戰場移到華山派的提議正好隨了魔教教主的心願。

結果就是，東方不敗打的爽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風清揚一樣讓她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葵花寶典》和《獨孤九劍》這兩門絕世武學在華山上開始了第一次的驚豔對決。兩人從思過崖打到華山腳下，一個是魔教教主，一個是劍術宗師，這一戰幾乎將華山頂掀飛，最終在三百招的時候，風清揚因為年老色衰，體力消耗之下被東方不敗一針劃破額頭見血。

雖然風清揚敗了，不過卻也成功的拖延了時間，讓方正和沖虛兩人帶著兩派高手趕到，最終姬博弈不得不遺憾的率領著自己的人馬退卻。

不過在離去之前，他還是技癢難耐，找上衝虛打了一場。

風清揚他打不過，對上衝虛討教一下太極劍也好。

這一招的結果卻是不分勝負，面對太極劍這個烏龜殼，姬博弈拼盡了手段也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夠悻悻的罷手。

但華山的這一戰卻讓姬博弈的武功再做突破，見到了風清揚的獨孤九劍之後，他對於總訣式突然就悟通了。和沖虛的一戰更是讓他對於張三丰的太極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天下劍法，攻莫過於獨孤，守莫過於太極！”

這是在華山一戰後，姬博弈感慨的話，作為唯一領悟了這兩種極致劍法的人，他自然想要將兩者融會貫通，不說超越獨孤求敗和張三丰，至少也要達到他們兩人的高度。

原本姬博弈以為只要自己突破了先天秘境就能夠脫離這個夢境世界。這個想法失敗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學要做出突破性的成就才能夠迴歸現實。

於是回到黑木崖之後，在東方不敗的幫助之下，開始融合各大派的劍法，去蕪存菁。只可惜由於太過冒進，反倒是差點走火入魔。

得益於姬博弈的閉關，江湖總算是恢復了平靜的日子。不過表面平靜，暗地裡的風波卻是越刮越急。

原本左冷禪以為禍水東移能夠讓自己嵩山派避免大損失，同時順手借刀，滅掉唯一能夠威脅他統一五嶽劍派的嶽不群。

但是誰知道華山派不愧是以前是五嶽劍首，還有一個清字輩的老傢伙活著。而且這個清字輩是最負盛名的風清揚，雖然這位劍術宗師在於東方不敗的對決中敗了一招，卻讓華山派的名頭直線上升，立馬就超越了嵩山派。

也讓原先表面上鐵板一塊的五嶽劍派分裂成兩撥，原先對他還恭恭敬敬的嶽不群在戰後立刻擺出了偽君子的真面目，仗著風清揚的存在，明目張膽的以五嶽盟主的態度示人。

左冷禪看在華山派的地盤上，也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不過在下山之後，卻是狠狠的宰了幾個還沒有來得及退去的左道妖人，算是發洩心中的惡氣。

但是技不如人，他又能如何，既然知道了華山派有風清揚這樣的核武器存在，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手，只能夠用一些見不得檯面的小手段。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論起卑鄙無恥，嶽不群比他更甚，五年過去之後，華山派在五嶽劍派中的聲勢已經超越了嵩山派。不得不提這位“君子劍”的高超手段，雖然在於東方不敗一戰之後風清揚就再也沒有出現，左冷禪還散播謠言說風清揚已經掛了，但是現在五嶽掌門中，正直儒雅的嶽不群才是代表人物。至於左冷禪，只不過是一個縮頭烏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