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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行近一個時辰,於東市口前一處拱橋底下落定,元月、杜闕先後下車,元月有心叫綴錦、曹平也跟著,杜闕卻堅持不同意,便只好作罷。

二人並肩過了橋,跟著人潮直往街裡去。

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上巳節,上巳節慣有“拔除畔浴”的風俗,人們早早地安頓好家裡的活計,備好盛裝翹首以盼三月三那日去城外西山腳下的蘭因河岸祭祀祈福、宴飲郊遊,以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而這東市匯聚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鋪,可謂京城裡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城中百姓平日缺啥短啥,家周邊沒有的,東市必定有,故這兩日人們紛紛擠到東市來置辦三月三所需的一應物什。

一開始二人是跟著人潮,沒一會兒人越來越多,留給二人能活動的空間也越來越小,元月害怕一個沒站穩被攢動的人群捲進去,便姑且放下對杜闕的芥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毫無疑問引來了他試探又驚訝的目光。

元月顧不得害臊,直白道出原因:“人太多了,萬一沒留神給擠進去,沒個把時辰走不出來。”

杜闕低低笑了聲,順勢將自己的手指併入她的指縫間,緊緊相扣,隨即微微側過身,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把將將到他胸口的元月庇護在一片陰影之下,慢慢向目的地行去。

艱難行至街尾,四周的人少了大半,元月憋著的氣總算順暢舒了出來,抬手擦汗的間隙,正瞥見右邊有一家賣寵物的。

杜闕自然也看到了,霎時,那些不好的回憶洶湧灌入腦海,他心一緊,呼吸隨之沒了章法。

元月渾然不覺,指著那家店欣喜道:“我已經看到小貓了,咱們快進去吧。”

強逼著紊亂不安的心緒平靜下來,杜闕刻意放柔聲音:“好。”

老吳一早注意到外面徘徊的二人,定睛上下打量一番二人貴氣的打扮,飛快轉了顏色,堆笑殷勤迎上去:“二位是想挑貓兒還是狗兒,我這兒保準齊全。”

進門的一側高掛著一個大籠子,籠子裡關著一隻通身灰黑色的鳥兒,頭頂上長著高高的羽冠,體型極大,約莫有兩尺長。

元月從未見過這種鳥兒,一時好奇,撂開杜闕的手,上前兩步仰著頭觀察。

那鳥兒也低下頭看她,冷不丁的,那鳥兒微微張開嘴,清晰可見嘴巴里躺著的紅黑色條紋舌頭。

腦袋懵了好一會兒,元月忽然笑了:“這是什麼鳥兒?生得這般獨特?”

“這玩意兒叫‘椰子金剛’,”老吳不覺挺直了腰板,面色透出幾分得意,“您可別小看了它,金貴極了,翻遍整個大齊都沒有,只那南邊的爪哇國有。”

那“椰子金剛”生得特別,元月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笑問:“我以往好似在書上看到過一種名為‘鳳頭鸚哥’的鳥兒,跟它長得大差不差,想來就是這‘椰子金剛’了?”

老吳稱是:“姑娘好見識。可此鸚哥非彼鸚哥,那些不值錢的怎比得上它?”

她笑靨如花的模樣落在杜闕眼裡,沖淡了杜闕心底的不適感,他轉眸對老吳說:“這鸚哥怎麼賣?”

老吳身伸出兩根手指:“二百兩銀子。”

杜闕尚未說什麼,元月猛回過頭,詫異反問:“二百兩?這麼貴?”

饒她嬌生慣養長大,一個月月錢不過五兩銀子,二百兩……掰著指頭算也得攢近四年的時間,而尋常百姓怕一輩子都沒機會賺得二百兩銀子。

怪不得店家提起這鸚哥時那般神氣,合著一直鳥兒比一條人命都要值錢。

老吳料定這兩人非富即貴,便堅定了大賺一筆的念頭,嬉皮笑臉道:“確實是貴了點,但養著威風啊,城裡的達官貴人家哪家不搶著要?我一個都沒鬆口。這祖宗金貴,養起來費心,我也是千挑萬選的,一直沒遇上個對眼緣的。”

“原以為這祖宗得在我這兒呆到天荒地老,誰承想今兒個碰上了您二位!我冷眼瞧著姑娘面善,必是個慈悲心腸,這祖宗去了您家定不會受苦,這才下定決心賣給您。”

儘管這是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也堵不住元月懷疑的心思,她擺擺手叫停還想繼續的老吳:“我們是不缺錢沒錯,可你也不能拿我們當傻子看啊?我瞧這鳥兒也不是金子做的,況就算是純金打造的物件,也不至於二百兩吧!得,這祖宗款兒大,我們伺候不起。”

她給杜闕使了個眼色:“我們還是去別家瞧瞧吧。”

老吳明擺著讓她做冤大頭,何故為了一隻鳥兒上趕著中計。

“二百兩就二百兩。”杜闕信步走到籠子跟前,舉目與鸚哥對視片刻後,轉頭盯著她的臉,“不用你伺候,你安心當府裡的祖宗便好。”

目光相接的瞬間,元月一陣心悸,遂兀自錯開了視線,自言自語:“幾時學了這些渾話來,哪裡有皇子的樣……”

老吳乍然喜笑顏開,拍了拍手朝樓上喊:“老三,還在樓上磨蹭什麼?還不快下來給貴客倒茶?”

老三是老吳的三兒子,剛滿十五歲,前年死活鬧著輟學幫家裡賣寵物,老三狠狠用鞋子抽了一頓也無濟於事,反激得老三拿絕食來威脅他。

雞飛狗跳折騰了三日,老吳咬著牙妥協了,那吳老三則立即收了手段,吃飽喝足,歡歡喜喜來店裡幫忙。

吳老三連答應了幾聲,拎著茶壺腳底生風下了樓,笑吟吟領著杜闕、元月到裡頭落座,提壺分別給二人斟滿熱茶,默默退到老吳身邊,衝老吳擠眉弄眼。

老吳一向看不慣兒子這副吊兒郎當的嘴臉,不管有客人在,上手用力拍了下吳老三的後腦勺,呵斥:“別在這丟人現眼的,快去把那籠子弄下來,切記千萬別驚了鳥兒。”

話畢,移目看向正襟危坐的杜闕:“這位爺,那買鳥兒的銀子……”

提起銀子,元月氣不打一處來,正欲起身和老吳理論,杜闕一把按住她的胳膊,然後解下腰間懸著的玉佩,沿著木案的紋路推到老吳面前:“出門急,沒帶現錢,午後著人來府裡取吧,這東西權作抵押。”

生意人對錢一向敏感,聽他沒打算現結,臉上的笑險些垮下去,然後摸起那塊兒玉佩,半信半疑地觀察起來。

將玉調了個面兒,老吳一驚,指指玉身上刻著的“闕”字問:“您可是六皇子殿下?”

早聞皇子裡頭有位叫“闕”的皇子,老吳的學問雖比不上什麼士大夫,也夠不上那些千金公子哥兒們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功底,可字兒還是認得幾個的。

“闕”字的含義老吳明白,正因為明白,便生出這疑惑之心:天子之家,怎會給自家兒子如這麼一個不吉利的名字?

然這個疑問於一年前自家小舅子得臉進宮當了侍衛以後,解開了。

聽完那段舊聞後,老吳搔首感慨不已:原來所謂的“人上人”也有三六九等、高低貴賤之分,叫人無法不唏噓啊。

思及此,老吳看向杜闕的眼神中摻了些悲憫,但轉念一想,縱杜闕這樣不受待見的皇子隨隨便便都能一擲千金,他累死累活在人跟前拍馬屁所賺的銀子不過堪堪餬口,比人家差遠了,自己又在這感嘆個什麼勁兒?

想明白以後,老吳的兩隻老眼復蓄滿精光。

“正是。”自小受盡磋磨的緣故,杜闕對人情緒的變化很敏感,老吳眼裡的一閃而過的同情自是沒躲過他的雙眸,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能讓他露出一絲絲真情實感的人,除元月外再無旁人了,“我們還想買一隻小貓,要脾氣溫和的,不會隨意對人張牙舞爪的,你這兒可有合適的?”

“有有有,憑您要什麼樣的,我這兒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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