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六十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70節,夫人她插翅難逃,南山六十七,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當時杜衡滿口答應,算著這個點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念頭方收回去,便聽外面有序響起“郡主”的問候來。

正好綴錦梳頭的任務也步入尾聲,只差從眼花繚亂的妝奩中挑一樣合心的髮釵別上,而一臉春風的杜衡順其自然包攬了這一步,靜心選了根白玉簪子湊到元月面前徵求意見:“你打扮得素淨,戴這支更襯得你出水芙蓉似的。你看看滿不滿意。”

實話實說,入宮來的年數,心已不放在裝點自己上頭了,為數不多的幾回須盛裝出席的場合,亦是丟開手由宮女們各自發揮。

“我信你的眼光不會出錯,都聽你的。”元月無慾無求道。

杜衡也不客氣,親將簪子插入雲鬢,顧鏡打量一番,嘖嘖搖頭:“虧你昨兒還奚落母親太過清瘦,我看你比母親更甚,撲了胭脂的臉竟比玉簪子還要才白上幾分。”

她笑推一把杜衡,開玩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被風吹日曬成個假小子才心滿意足?依我看,這樣白白瘦瘦的也挺好,便不用郡主您操心了。”

杜衡一樂,愁緒一掃而空,點著手指說:“你這張嘴也就面對我時不饒人,待會兒見了八公主,看你怎麼樣。”

連說帶笑的,兩人挽手到達目的地。

陣仗不大,各自只帶了一個貼身婢女。元月帶了綴錦,杜衡帶了容兒。

反觀八公主這兒,簡直蕭條到令人無話可說,一進門,視野裡十分空曠:一張掉漆的床,一張搖搖晃晃的木桌子,一把缺了腿的椅子,再無其他。

杜韞見來人,面子上過不去,笑也是強擠出來的:“郡主,皇后……娘娘,不知你們來,也沒提前準備什麼,不要嫌棄才好……”

先帝廢后沈氏腳抵床尾直挺挺坐著,聞她們來,一點反應也無,元月便猜知,沈氏的病情越重了。

“哪裡會嫌棄!想當初,我和父親沒地方住,又怕被奸人發現,愣是在死人堆裡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衣服鞋襪都臭了。比起那時,這裡簡直稱得上天宮了。”杜衡笑嘻嘻打圓場。

有人起頭,元月也想起俏皮話來接:“你看她,才一年多不見,活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大家都拿我逗趣,說我喋喋不休,遭人煩得很,現在啊,她才是那個惹人厭煩的主了。”

杜韞不由笑了,點一點頭:“郡主的確變了不少,人也黑了,身量也更結實了,倘非張嘴說話,確是有些認不出來。”

正敘著話,沈氏突然從床上跳下來,捂著耳朵大喊大叫,嘴裡黏黏糊糊的,只隱約分辨出“畜生”“滾”“死”幾個字眼。

杜韞大驚,忙衝去抱住沈氏拍肩安撫,約摸半盞茶,人漸漸安靜下來。

元月、杜衡相視無言,神色都十分複雜,悲憫中夾帶著惋惜。

仍將沈氏扶到床上,哄著閉上眼以後,杜韞一步三回頭地過來,一面把散亂的鬢髮隨手掖到耳朵後頭,一面苦笑:“抱歉,嚇到你們了,要不然出去聊吧。”

元月、杜衡皆道好。

沈氏的情況不穩定,幾人不敢走太遠,在迴廊的另一端住了腳。

“我時常問太醫,母親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就算不能好,減輕一點也是好的……事實證明,是我奢望了。”杜韞坐在粉塵滿布的欄杆上,遙看著對面屋簷上並排站立的三隻烏鴉,嘆道。

杜衡是個不拘小節的,跟著坐了;元月因背上沒痊癒的傷口扯著,未敢亂動,兀自端端立著。

“杜韞,我雖幫不上你太多,但有一樣兒卻是有信心的。”元月招來綴錦,嚴肅叮嚀:“你立馬去太極宮,向陛下討個恩典,讓八公主隨母出宮靜養。不用擔心,陛下應該會同意的。”

不及杜韞出言阻攔,綴錦早一溜煙去了。

少頃,綴錦來回話:“陛下同意了,下了口諭允八公主攜母出宮,另外還開了自己的私庫,賞了一千兩銀子,隨後差人送過來。”

杜韞一下子站起來,囁嚅許久,輕輕道:“能隨母親出宮已是莫大恩典,銀子,不能收。”

綴錦求助性地看了眼元月,元月會意,出面寬慰:“你們孤兒寡母的去外頭也幹不了其他的,手頭上沒點銀子可怎麼好?所以啊,你就收著吧。”

杜韞決意不領情,元月、杜衡兩人輪番勸,拉扯間,遙見幾個太監井然有序地走過來,手裡都捧著托盤,托盤上蓋著紅綢,偶有風吹過,捲起一截紅綢,燦燦銀錠顯露,陽光照耀著,折射出矚目光芒。

杜韞有氣性,死也不肯收,眾人沒奈何,由她去了,太監們也只好一臉為難地回去覆命。

話剛撂下沒一會,吳守忠親引著那幾個太監過來,先是恭敬見過三人,才轉入正題:“八公主,陛下說了,今兒您拒不收,那便是抗旨不遵,可是要吃板子的。”

杜韞眼一瞪,拿起腳就走,元月準備攔,杜衡卻按住不許,並暗暗使了個眼色,她只得靜觀其變。

不期堪堪越出去兩三步,杜韞就站住不動了,默然定了片刻,回頭向吳守忠道:“替我多謝皇上隆恩。”

吳守忠喜笑顏開,指揮太監們將銀子送到屋裡安頓停當,照來時的路去了。

那廂了結,這廂杜衡點出遲遲未說清的來意:“你要走,阿月下個月要離開,等父親回京,我們一家也打算去南邊,趁現在還在一處,再打一回葉子牌吧。”

杜韞恍然記起為先帝哭靈時與元月的約定來,感慨萬千:“當時只道再沒機會了,真應了一個詞——造化弄人。”

這把牌鬥得格外暢快,元月不似上回專門讓著杜韞,杜衡也毫不隱藏自己的實力,杜韞自不甘落後……麗日當空之時,牌局收場。

結果出人意料,老手杜衡並非大贏家,反而是新手元月贏得滿滿當當,直把其餘兩個人的銀子贏了個精光。

臨別前,元月抬著下巴向杜韞耀武揚威:“一語成讖了不是,真把你贏了個一分不剩。”

杜韞滿臉不高興,趕緊催她走:“少在這顯擺了,本公主那是真本事沒使出來,以後有機會定讓你笑不出來。”

拌了幾句嘴,這場短暫的“筵席”散了場。

告別杜衡後,元月坐輦回了寢宮,吃過午膳,碧春手拿金瘡藥為她換藥。

這金瘡藥是昨晚上杜闕指派吳守忠送來的,名貴得很,專治傷疤,上回臉被衛國公府已故的魏氏打傷後,便是規規矩矩塗了幾天這藥,一點兒疤痕也沒留。

傷在左胸往外一寸,也正是由於偏了一寸,才有幸從閻王手底下逃出生天。

如今傷口差不多長了回去,卻足足長了一團放射狀的疤痕,醜陋駭人。

元月倒不是太在意,橫豎有衣裳遮著,外人瞧不見,碧春等人可不買賬,定要一日三回定時定點來上藥。

剛搽完預備拉起衣裳,窗外忽有一道帶著哭腔的聲兒從門簾裡鑽進來,沉下心來一聽,原是吳守忠:“娘娘,您快去勸勸陛下吧!從昨兒中午醒來,陛下水米不進,奴才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不濟事……”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黑藻

胡從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