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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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齊雪迎的驚訝，在周樂這裡則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之驕子。

上蒼賦予了這個女孩太多太多，漂亮的外表，絕佳的面板狀態，高挑的身姿，現在還在她追夢的路上，給予她最完滿的圓夢利器。

她要進入電影學院學習表演。

還未曾進入便已經足以讓相當程度成名的演員汗顏。

“我朱麗，今天在你們蘇家人面前，臉算是丟盡了。”

怨氣，帶有些許的愧疚和一定量的撒嬌，今天發生的是大事，卻不是不可彌補的大事，現在的責怨是對童話般生活碎裂的不滿，有對蘇明成的，同樣也有對自己的。

看似平淡的語氣，卻將朱麗當下的狀態展現的淋漓盡致，面對如此‘天之驕子’般的表演，周樂在簡川面前丟了第一個印象分，竟然小小的失神了一下。

普通人看不出來，作為導演的簡川是看得真切，印象分丟歸丟，不至於對周樂不滿，源自於他在第一次看到齊雪迎表演的時候，也有片刻的失神。

此女怎能到此時此刻還沒有成名！

當時簡川的腦海中只冒出這麼一句話，他就沒辦法相信眼前的女孩竟然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素人，簽約合同的時候，竟然是她的父親從家鄉趕過來，不是知名律師，不是大律師，但在家鄉也是能夠創造著小康生活的收入水準，也擁有著與之匹配的社會地位。

從他的父親再看齊雪迎在燕京的求學狀態，簡川不得不感嘆這世界真的有大家不相信存在的勵志好女孩。

印象的一天比一天好，對方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儘管還沒有正式開拍，但只要是簡單的指導，第二天便會發現這個女孩完全領會了你前一天的指導，今天帶給你的是驚喜。

周樂眼中出現了本不該出現在此刻角色身上的一抹笑意，他喜歡當下這種對抗的感覺，喜歡能夠激發他全部能量的環境，喜歡在自己喜歡事業領域內的奮鬥。

是不是蘇明成還不好說，但此刻的周樂，卻是將‘媽寶男’的精髓代入到了當下蘇明成角色之中。

“你丟什麼人啊，你看你，這事怨我啊，我真不知道我欠家裡面這麼多錢。我記得我都還了，我還記得咱倆經常往家裡買東西呢。”

我沒覺得我錯了啊，我也沒覺得我是啃老啊，沒有太激動的表情變化，大喜大悲從來就不是表演的高境界，現實生活中哪有人遇到一點事就大吼大叫情緒失控的，大家都是在情緒漸進的過程中慢慢失控。

“不錯。”簡川很客觀的評價，表情對了，這小子也不像是新人，怪不得能在《亮劍》裡面拿到重要角色，就怕遇到聲嘶力竭的偶像劇表演方式演員，以為咆哮就是憤怒、以為表情失控就是情緒失控。

齊雪迎表現出了‘天之驕子’的水準，說教之中帶著疼愛關心的責怨，這個時候兩個人心是在一起的，遇到問題我們一致對外去考慮問題，我們的立場是完全一致的，除我二人之外皆是外人。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的，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那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爸媽最省的一個月才花了六百塊，而你那個月拿了六七千在家裡……”

不止是簡川，不止時周樂，董鳳雨拿著劇本，看著上面的臺詞，搖頭笑著感嘆這個女孩強大的臺詞功底，一字不差，並且不是那種背下來的感覺，每句話裡面該哪裡語氣重，哪個字是重點，完全是融入到了自己情緒之中。

沒有人普通聊天的時候會去一個字一個字想自己說什麼，而齊雪迎以一字不差的臺詞狀態，將這些臺詞變成了她此時此刻就要說出來的話語。

兩人足足演了十分鐘，簡川一直沒有喊卡，後面周樂已經記不住臺詞，他只是順著當下的情緒去演，而齊雪迎則是幾乎臺詞就沒錯，加入的一些話語還是順應著周樂說的話，配合他。

不可否認，周樂今天被壓戲了，在齊雪迎的面前他失去了小混蛋、魏和尚的光芒。

九成九的男人，不會有別的想法，美女嘛，總歸是讓人心曠神怡，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跟美女合作上面。周樂不一樣，當簡川終於喊卡了之後，他表情有些嚴肅，此刻在他的面前，不是美女，是值得自己奮起直追的對手，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猶豫選擇放棄偶像劇更好的發展路徑是不是錯誤，現在則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就要這個，我就要這個。

我要贏，我不能容忍這樣的失敗。

戰鬥的意志，讓他眼神之中充斥著熊熊火焰，滿滿都是鬥志，簡川看到嚇了一跳，他相信如果自己此刻跟這個叫做周樂的年輕人說你不合適，對方會不會直接整個人燃燒起來。

很多年以後，簡川接受採訪的時候被問到此事，他坦言，自己當時選擇周樂的原因很簡單，最打動他的不是周樂的表現，而是最後那個眼神，那個已經完全將演戲之外因素都忘記的眼神，沒有美女，沒有導演，沒有成功失敗。

齊雪迎一樣嚇了一跳，嘴角掛起淡淡的笑容，將鼓勵的目光收了起來，交換回去的是一種迎戰的氣勢，來啊，我等著你。

基於對手之間最大的尊重，既是你承認對方是一個值得跟你交手的對手。

這一刻，齊雪迎對周樂的好感，驟然上升了一大截，無關男女，單純是一種認可所產生的好感，我喜歡錶演，我同樣認可和贊同願意在這條路上付出更多的同行人。

周樂看向董鳳雨，眼神中沒別的，就一個意思：“我要這個角色，我只要這個角色。”

現在不行，明天我會行，後天我會更好，幾天後我就是蘇明成，我要讓所有人對我的表演點頭。

董鳳雨沉了一下眼皮，隨後正視周樂，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這一刻，她也任性了，定好的‘荷爾蒙’路線，這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嗎？不過她實在無法拒絕剛才那個眼神，那是一個她只在零星幾個圈內人身上看到的堅決。

她不知道周樂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反應，她只知道，在那一個眼神之後，周樂就將視線鎖定在簡川的身上，然後是走過去的侯亮，盯著兩人，目光炯炯，有些態度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他已經用眼神說明了一切，不管是爭強好勝也好，還是不服輸也罷，年輕演員能表現出來這樣的鬥志，侯亮和簡川發自內心的欣賞。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只有一個——啟用兩個如此年輕的演員，能行嗎？能讓觀眾信服這是兩個步入工作崗位幾年的成年人嗎？

下一秒，他們便感受到更為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個周樂還不夠，齊雪迎也來了。

簡川笑了笑，將手機裡面前幾天拍攝的照片給侯亮看，裡面是齊雪迎自己為朱麗這個角色設計的造型，頭髮盤起來，化妝自己來，搭配一個珍珠耳環，紅嘴唇。

這個形象，二十六七歲，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