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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九月初,天氣剛剛有涼意。傍晚時候,暮雲一重一重地自天邊合攏來,被餘暉染成暗紫色的流霞,在遠處寂寞地流動。

穿著淡粉色護士裙的思甜,一手託著腮往外看,又過了一天,總算可以閒下來。荊劭這傢伙,又混到哪裡偷懶去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滴答滴答,牆上的石英鐘不緊不慢地指向了六點,“準備打烊了竹青!”她回頭朝隔壁開著門的配藥房叫了一聲。

“說了一百遍,那叫下班,不叫打烊。”託著藥盤的竹青在門口探出頭,“說得咱們好像都是飯館跑堂的。”

“還不都一樣。”思甜收拾好桌子上的病歷資料,關了電腦,站起來伸個大懶腰。

“身為本市最好的一家外科診所的護士,拜託你有點專業精神和儀態好不好?”宋竹青走出來,笑著埋怨。

“最好的一家外科診所……切,看不出來你還這麼自戀。”思甜打不起精神,“本市數得著的外科診所十幾家,咱們只怕是最門庭冷落的一家。看看,一整天上門的也不過小貓兩三隻,能賺到房租就算不錯了——要是生意興隆,荊早就天天坐在辦公室數錢了,還用得著風裡來雨裡去地到處去出診?”

“說得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竹青嘆口氣,“想當初荊風光的時候,一擲千金求他手上那把刀的人,簡直從醫院排到太平洋。真不敢相信才一兩年,大家都好像忘了荊劭這兩個字似的。”

“人走茶涼嘛,有什麼稀奇,就只有你跟我還忠心耿耿兩肋插刀地幫他守著這個爛攤子。”思甜往窗外看了看,“這會兒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上門了,不如早點撤,晚上還約了一班閒人去HAPPY。”

“還不到六點半,你就閃人?當心荊不給面子,扣光你這個月薪水。”竹青看看鐘,最近荊劭脾氣一日壞似一日,還是少招惹他的好。

“他哪會?出去問一問,我李思甜的招牌笑容可是有口皆碑,不知道幫他拉住多少回頭客。”

“什麼?原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大夥兒都被你迷得昏頭,所以隔三差五地把自己弄個斷胳膊折腿的,好跑來這裡看你的招牌笑容?”竹青嘲笑她,“你當這裡是怡紅院,還是暢春樓?小姐,請你高抬尊頭看一看,門口金字大招牌,荊劭外科診所!”

思甜嘆口氣,“我倒寧願這裡是什麼怡紅院、暢春樓,姑娘們睡到日上三竿懶梳洗,有專門小丫頭服侍,整個下午都吃吃茶,看看衣服首飾,到了晚上就夜夜笙歌……哪像我們,早班換晚班,腰都累斷了。”

“這叫自食其力!”竹青沒好氣,“現在想去賣身也來得及,出門往右拐,穿過兩條街,好樂迪夜總會常年招聘公關,月薪數萬,你儘管去試試。”

“嘖,人心險惡啊,”思甜眯起眼,伸手去撓她的癢,“做了多年好姐妹,你居然要推我進火坑?”

“慢著慢著,藥都灑了!是你自己要去的嘛……”竹青趕緊閃,兩個人正推推搡搡地鬧成一團,突然聽見外面的玻璃門“砰”的一聲響。

“糟!荊回來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反應奇快,迅速兩邊彈開,一個端著藥盤往配藥房走,一個坐回桌邊整理病歷夾,只一秒鐘,診所裡肅靜如初。

“請問——有醫生在嗎?”

一個酥脆脆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思甜和竹青兩顆頭詫異地齊齊轉回來,咦,不是荊劭。

站在門口的是個女生,穿著線織薄毛衣,卡其褲,最誇張的是不過九月初,她居然從頭到頸都圍著條彩色流蘇的長圍巾,只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來。

“請進!”思甜呆了呆,習慣性地掛上微笑,“這裡是荊劭外科診所。”

“哦。”那圍著圍巾的女生鬆了一口氣似的,“我來求診。”

“對不起,荊醫生今天下午替一位熟客出診,可能要過一會才回來。”思甜指一指候診室裡的長沙發,“你可以先坐下來等他。”

“醫生出去了?!”大圍巾上面的眼睛流露出失望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壞運氣,“我等不及了……”

“是不是家裡有人患急症?”思甜站了起來,“我可以立刻給荊醫生打電話。”

“不是,不是家裡,是我。”

“你?”思甜一呆,上下打量她,好胳膊好腿地走進來,哪有什麼外傷。

“我的臉。”她把圍巾一圈一圈慢慢解開,露出臉孔,思甜和竹青忍不住同時嚇了一跳,是燙傷?!幾串紫色燎泡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分外觸目,左半邊臉尤其嚴重,眼角有指甲般大的一個暗紫燎泡,那裡肌膚最幼嫩,一旦受了傷,很容易留下永久性傷痕。

“你自己做過緊急處理沒有?”思甜緊張起來,“居然還用圍巾圍起來,很危險的,萬一摩擦導致燙傷破裂,會感染。”

竹青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荊劭的手機,“喂,荊,我是竹青,這邊有個燙傷的病人求診……對啊,燙傷,在臉上……我知道,咱們不是燒傷專科,但是人家都已經上門了,總不能趕出去吧……對,就在這裡!限你十分鐘!”

她“砰”的一聲,掛掉電話。這個荊劭,越來越過分了,居然說什麼外科診所不管燒燙傷?說他不賣狗皮膏藥包治百病?老大,這裡可不是三十六層的中心醫院腦外科,這裡不過是一間診所,哪來這許多原則,上門的病人哪怕是頭痛腦熱瀉肚子都要接待,不然大家天天坐這裡喝西北風啊。

“思甜,幫忙做一下清潔消毒,荊很快就回來了。”竹青振作精神,“我去準備消毒手套和備用藥。”

“沒問題。”思甜識趣地把剛才脫下來的護士裙又套回身上,又要加班了……算了,還是診所生意重要些。

竹青動手拿了藥棉和冰袋,走到那一臉燎泡的女生身邊,“不要用手摸臉,當心手上細菌汙染傷口。”

“等一下——請問,有沒有鏡子?”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空照鏡子?竹青忍不住睜大了眼。

“我在家裡來不及看就跑出來了,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她痛得額上一層細汗,還一邊自嘲,“眼睛下邊那個紫色大泡,我自己都看得見,呵呵,好像掛著個茶葉蛋。”

“還好……一點點。”竹青算是服了她,換了別人傷在臉上,連怕帶痛,哪還有心情在這裡扯東扯西的。

“本來是打算去醫院的,不過這個時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幾個路口一定都在堵車,我就說嘛,搬到這種地方來住真是不方便。”她嘆口氣,又喃喃地安慰自己,“幸好幸好,運氣不算太差,這裡居然還有家診所。”

竹青一邊聽著她自說自話,一邊幫她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拿過一個空白病歷夾,“趁現在荊醫生還沒回來,我先幫你做一份病例記錄。名字,地址,電話?”

“唔,我叫謝晚潮,感謝的謝,傍晚的晚,海潮的潮。”她停頓了一下,“住址嘛……我一個月以前剛搬來,結果昨天房東才說要搬家,我正在找別的地方住,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就……”

竹青的頭都大了一圈,“那就隨便說一個可以聯絡到你的朋友。”

“這邊我就一個人,不然就留房東的號碼給你好了,不過也就這幾天,他們可能要搬家了。”

“你連手機號碼都沒有?”思甜正好備妥了藥過來,把托盤擱在旁邊的桌子上。

“手機剛丟了。”晚潮嘆口氣,“這兩天,簡直就是烏雲罩頂,搬家、破財、現在又燙傷了臉。上個月看黃曆就說要小心水火,還說最好在正南喜神位放一枝白水晶辟邪,我沒往心裡去,誰知道就……”

“你也研究星相命理啊?!”思甜驚喜,“我最拿手的是占星和塔羅牌!其實要說起……”

“李思甜,”竹青握著手裡的病歷夾子,受不了地抬起頭,“你到底拿這裡當什麼地方,剛才說是怡紅院,現在又開了算命館。我的病歷記錄到底還做不做?”

“對不起對不起。”道歉的卻是晚潮,“我臉上痛得厲害,心裡又慌,所以嘴巴一直停不下來,怕一停就會掉下淚來了。”

竹青一怔,是啊,她傷成這樣,卻偏偏一個人來,可見是沒人可依靠。不過說話可以當止痛藥用的,這還是第一次見。

思甜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外又“砰”的一聲響,有幾個人莽莽撞撞地闖了進來,大聲嚷:“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們同伴從樓上跌下來傷了腿,頭也磕破了,麻煩快來看一下!”

思甜愕然,今兒是什麼日子,燙傷的燒傷的都一塊兒來,偏偏那個要命的荊劭還不在!“先扶他過來看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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