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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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所在的海島，天空已經被黑色掩蓋。

研究室中已經爬滿了怪物，伴隨著一聲槍響，一隻怪物倒在了過道之中。

“麻煩。”牧柏走在持槍的白衣人後方，大概因為接近兩個S級的戰場，怪物越來越多。

前方是源源不斷湧上來的怪物，其中夾雜著還有部分人類特徵的怪物，很明顯他們是尚未完全異變的人類。

只是因為身體的異化程度過高，他們直接成為了怪物蟻族之腦的工蟻，聽從S級怪物的號令。

槍聲伴隨著火光，Zoe的據點不止有研究員，還有保安工作的潛力者。他們在前方開路，一般的怪物很快就會被他們殺滅。

只是Zoe研究物件中有很多A級潛力者，最初在塞壬的實驗過程中有許多失敗品，不可控的被銷燬，可控的被關押到現在，而此時這些A級異變怪物成了他們的敵人，非常棘手的對手。

血液在空氣中爆裂，異變人尖銳的牙齒撕裂了一名白衣潛力者的脖子，噴出的紅色越過空間，一滴落在了牧柏的臉上。

他表情不變，好像對這些人的死亡沒有任何觸動。他轉過頭看向蕾西： "姐姐，幫幫忙。"

上一次的失手讓牧柏格外在意蕾西的好感度，從剛才開始，蕾西的大腦裡都只有牧柏。好感度開始侵蝕她的理智，和她的意志。

蕾西應聲敲擊起牆面。A級潛力者災害奏者,她的能力能夠誘匯出人類內心最深處的暴怒和煩躁，使人類之間爆發爭執和戰鬥。就像是她和凱爾那毒癮發作後殺死妻子的爸爸一樣，衝動且暴怒，失去理智。

“咚、咚、咚。”

規律的敲擊聲有些沉悶，但是卻好像攜帶著讓人煩躁的聲波，鑽入前方異變人的耳中。

怪物不受惑的影響，依舊不斷的撲向他們。但是在它們不斷撲來的身影之中，異變人的動作遲緩了下來。

他們宛如在這嘶吼聲和槍聲不絕入耳的空間，聽到了直接傳入心中的聲音，指甲劃過玻璃的噪音，尖銳且讓他們煩躁。

好似心中有怒火在不斷積累，儘管他們已經失去了意識。

終於，異變人群中爆發出怒吼聲，對著背對他們的怪物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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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湧來的速度被異變人們拖住，而此時站在牧柏面前的白衣潛力者也從六人變成了兩人。

"姐姐過去幫博士頂著，其他的也沒什麼必須要我去的。”牧柏有些為難道， "送死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情況比他想的要危險，牧柏似乎不太想過去了。的確他是有些理想的，但是抵不過他自己的命。性命當前，他連重要的研究成果塞壬都能弄丟，更別提本來就很厲害的S級醫師賽琳娜。

旁邊正好是安全屋，專門應對這種情況，有加厚的牆壁和武器庫。牧柏朝那邊看了看，不遠。

“博士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姐姐。”牧柏想了想，拍了拍蕾西的肩膀，蕾西顫抖了一下，而牧柏繼續說道， "戴罪立功，說不定博士會網開一面。"

雖然前方的怪物們陷入了混亂，但是仍然有怪物不斷撲來。

兩名白衣潛力者牢牢的守在他的前方，好似他們在守衛他們的珍寶。但是隻有兩名，而且也在不斷襲擊的怪物叢中露出疲態。

蕾西垂下頭，目光掃過腳邊死亡的白衣潛力者，以及一個潛力者手邊碎裂的玻璃塊。

內心告訴她，她愛慘了牧柏，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好像他的話就是天意，就是她需要聆聽的神的旨意。

不屬於她的感情在裹挾著她，她的內心澎湃，陌生的感情洶湧無比，佔據她的大腦。就和前方的兩人一樣，無視牧柏的冷漠，不去追究他對他們的冷漠利用，可以為了他去死。

蕾西有些機械的敲著牆壁，她無法拒絕那股濃烈的感情，意志彷彿都被剝奪，腦海中只剩下牧柏說出口的話。

“好。”她應道。

牧柏沒有在乎她的想法，和之前一樣： “那就祝你好遠。”然後越過她，走向後方。

就像是應付一個工具，應付完就沒有了關注的必要。他們的熱愛，那捧出來的真心，對海王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只在乎他們能創造出的價值。

蕾西突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這比恐懼更加酸澀，更加難以忍受。好像是因為被拋棄，又好像是滿心愛意卻被當做工具。可是當她知道凱爾放下她，根本不和她商量就去死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想過。

凱爾拿走了她的積分，讓她無緣積分榜

第一代理人的位置，又自顧自的死在布萊特珂蘭手上，把積分拱手相讓。甚至在他的死亡合集裡，他居然想拿他們兩個人共同積攢的積分去換江絕救他。

凱爾根本沒有想過蕾西該怎麼辦，蕾西也連埋怨凱爾的時間都沒有，她傷還沒好全，就要為了生存奔波。

他們是兄妹，是血緣相連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手足。可是他們之間也不存在‘愛’。蕾西緩緩抬起頭，前方兩個白衣潛力者已經走到了走廊的中央。

“凱爾，我們真像路邊的雜草。”她喃喃。

沒人要沒有家的雜草，被車胎壓過被暴雨淹過烈日暴曬。 愛’是什麼?他們沒有精力去思考。她也從未想過這樣可怕的東西，可以讓她為之拋棄理智，拋棄自己。

她從未感受過‘愛’,如果為了胸膛中翻湧的情緒去死，好像也是一種美好的結束。畢竟她失敗了，沒有按照賭約帶走Zoe的最新研究成果，她無法贖回自己。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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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猶如利劍一般，穿過了一名白衣潛力者的胸口。蟻族之腦發現了這裡的失控，S級怪物的控制力立刻蓋過了蕾西的催動。

外界賽琳娜抓住了怪物這一瞬間的漏洞，手術刀沒入怪物的身軀，而走廊中怪物衝破防線，嘶吼著撲來。

已經走到安全屋門前的牧柏轉過頭，輕飄飄的說：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