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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老虎掙扎著出來之時,兩人早就貼合在一起,穆涼睡眼朦朧,驀地被撬開舌尖。
氣息纏繞間,呼吸微滯,她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深處何地,待林然的舌尖闖入後,她才醒了過來。
習慣性伸手撫上她的後頸,細膩溫柔的力道讓林然安靜下來。林然帶笑,不想鬆開她,欲加深這個吻時,手背一疼,側眸去看,小老虎的肉爪拍在她的手背上。
它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無奈下她只得鬆開阿涼,反去揪住小老虎的脖子,不悅道:“讓你安靜下,那麼鬧騰,吵得阿涼都選醒了,真是罪魁禍首。”
清醒過來的人才不信她的話,欺負小老虎不會說話,就將罪責推到它的身上,真不乖。
她坐起身子,瞧著外間黃昏之色,怕也只睡了片刻,就被小東西鬧醒了,她從林然手中將被欺負得嗷嗚直叫的小老虎奪了過來,放在地上,還未曾站穩,小老虎就拔腿跑了。
她恍然失笑,林然從身後攬著她,蹭著她的耳朵:“前齊復起之事,與我無關。”
睡前迷糊聽了幾句,新政推行在即,前齊就趁機復起。不知是前齊看錯時機了,還是不下心被揪出馬腳了,應該在新政推行之後,才大肆復起。
明皇皇位不穩固,到時四面楚歌,信陽殿下才有機會。
“我也想過,不是你的風格,也不是信陽的手法,怕是真的了,你找機會去問問信陽殿下,此事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穆涼叮囑,若是真的,必要派兵切剿滅,到時何人為將,都將是個時機。
“好。”林然輕聲應下了,伏在她的背上,柔軟之處,恰是最好,她怕阿涼又離開,便道:“怕是要派兵鎮壓,此事並非是好事,蘇氏不會爭取,看來看去,阿爹是最合適的人選。”
信陽領兵,明皇不放心,八王九王經歷過開國之戰,對前齊也算了解,八王這些年病痛纏身,唯獨九王爺身子康健。
她的手小心地擱在穆涼小腹前,方睡醒的人手心炙熱,就算輕輕觸碰,也如一團火焰,讓人忍不住顫慄。
穆涼反握住她的手,“那你想個辦法不讓父親去,你這麼聰慧,當有辦法的。”
“阿涼嘴何時這麼甜了,給我灌**湯嗎?”林然巧笑,對於穆涼口舌間的討好也甚為滿意,伏在她耳畔,低聲訴說:“避戰之之,古來就一最好的法子,裝病不出。”
阿爹這些年飲酒無度,若是病了,也無人覺得奇怪,泡在酒罈子裡的人,病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穆涼皺眉:“這個辦法很俗,卻也很有用,你自己去同阿爹說。”
“也可,要病就該病了,免得時間晚了,惹得陛下起疑。”林然沉思,明皇多疑,此時還未興兵,恰是最好的時候,免得臨陣‘裝病’引人起疑。
朝堂之事為大,可林家的商鋪也要暫時避一避,她又道:“我與信陽殿下商議下,將江南的一些商鋪先關門,貨物轉移,免得到時受到波及。”
“也可,你何日去找信陽?”穆涼頷首,想到她身上的傷勢,又改口:“我著人去給信陽殿下傳言,讓她過府一趟。”
“好。”林然也不倔強,她現在這副模樣,怕是府門都出不去,更別提策馬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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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裡構造與洛陽府相似,除去幾間大火的院子裡重新改造後,其他基本不變。
林然在此地出生,並無感情,反是林肆在此地見到長姐**,滿門被屠,心中難以平靜下來,日日將自己鎖在屋裡,也不出門。
晚間的時候,林然帶著婢女去見他,推開屋門就將燭火下滄桑許多的男子,讓將婢女屏退在外,自己將門合上,喚了一聲阿舅就走了過去。
林肆在燭火下看著輿圖,手旁是一碟桃花酥,見到林然過來,客氣地請她品茶吃點心。
林然隨意坐下,看著江南幾郡的地形,道:“阿舅也聽說了前齊的事?”
“信陽殿下傳了書信過來,我就隨意看看地形,此戰是必然要打,就看何人為將了。”林肆嘆息,朝中舊將被太子牽連,一番凋零後,所剩無幾了。
唯獨九王爺對前齊瞭解,此戰一打,怕是不好收場,勝了也就罷了,若是敗了,明皇趁機削爵,也不是好事。
他想著前齊的事,林然卻盯著他的點心。她近日裡吃的最多的就是桃花酥,對阿涼捏酥的手法極為了解,眼前這碟好像是阿涼做的。
今日晚間阿涼做了一道清蒸桂魚,在廚下忙碌很久,想必還做了點心,她瞧著林肆:“阿舅,我能吃點心嗎?”
她客氣,林肆一笑:“想吃就吃是了。”
他不知穆涼禁她吃甜點,熱情地將點心送到她的眼前:“我還未曾吃,你先試試,你們年少人應當喜歡這些。”
林然是愛甜點,卻更愛阿涼的桃花酥。
林肆一熱情,她就不客氣了,小心地捏起一塊放入口中,比起平日裡的多了些甜味,口感恰好,奶香味甜而不膩,阿涼的桃花酥越做越好了。
她吃點心,林肆就指著江南幾郡道:“林家的產業先撤出,戰火之下波及甚多,且容易被前齊所搶,到時本利盡失,與你而言,著實吃了大虧。”
林然點頭:“阿舅說得甚是,我也恰有此意。”
她附和,林肆的眼光依舊未曾離開輿圖,思考須臾後,對於如何開戰也是不瞭解,他試探道:“家主要不要去問問信陽殿下的意思,戰局一事,她甚為了解。九王爺若不為將,必是她領兵了。”
林然再度點頭:“我也有此意,明日就派人去請她來府邸做客,到時您與她再說一說此事,我旁聽就好。”
“你主意多,自己拿就可,再拿不定主意就去問問郡主,多年來也是她在打理林家的產業,應對之策該比你懂得多。她心思細膩,無事你多問問,莫要待人家不好。”林肆勸了幾句,她二人已不能用年少夫妻來形容了,或子或妻,這樣的緣分,時間絕無僅有,該要珍惜才是。
也不知林然有沒有聽得進去,他喟然一嘆,轉身就只見桌上的碟子空了,一碟桃花酥就這麼沒了?
林然手中恰剩最後一塊,目光極為正經地落在輿圖上,道:“阿涼的話,我怎會不聽。阿舅放心,我會帶她好的。”
這般一說,林肆就放心了,瞧著她咬下最後一塊點心,無奈道:“郡主斷您的點心了?”
“那倒沒有,阿舅早些休息,待殿下來了再細說。”林然心滿意足地站起身,阿涼的桃花酥真的很甜。
林肆看著她歡快的背影,想起一事還未曾問。不知她的傷勢如何,宮裡脊杖不好挨,何況是林然這般單薄的身體。
但見她踏步之色,想必身上的傷勢也好了差不多了,蘇玄之流,著實讓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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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回屋後,就喝了一大杯茶水,左右看一眼,阿涼還未曾回來,想必是在書房處置鋪子裡的事。
她不好去打擾,吩咐婢女去打水,去沐浴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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