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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遼瀋戰役打響前,部隊並不那麼緊張。邱雲飛還有時間到醫院裡看望柳秋莎。

柳秋莎送走了孩子,她果然是一身輕鬆了,人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生死不怕的“抗聯”游擊隊員的身影。她想,自己沒有牽掛了,可以和男人一樣,帶著一個排,或者一個連去衝鋒陷陣。只有打仗,她才覺得踏實;在醫院,或者像邱雲飛那樣,拿個相機拿個筆什麼的,她一律覺得那是吃閒飯的表現。送走邱柳北迴到醫院後,她曾找過馬院長。馬院長也是從延安來的,這是一個心慈面善的老同志,什麼事都不急不躁的樣子。

柳秋莎找到馬院長就說:我要去部隊,去打仗。

馬院長就睜大眼睛望著她。

她又說:醫院這活兒誰都能幹,多一個少一個,我看都差不多。

馬院長說:醫院我說了算,打仗的事不歸我管,要是有部隊要你,我放人。

柳秋莎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最後她就想到了胡一百。當初沒有胡一百,她就不會第一批開赴東北。她想,自己和胡一百是有共同語言的,當初沒有同意和胡一百結婚,那是另外一回事,打仗又是一回事。

她找到胡一百時,胡一百正指揮部隊在錦州城外調防,他的身旁站著警衛員參謀等人,胡一百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陣地情況。那匹從延安帶來的馬,閒散地在一旁吃著草,柳秋莎對這匹馬是太熟悉了,她甚至熟悉了它的蹄聲以及咴咴叫聲。那時,她怕聽到它的聲音,現在今非昔比了,要是能天天看見它該多好哇!她一想到這匹戰馬馱著主人,在戰場上冒著炮火硝煙衝鋒陷陣的樣子,她就激動。

胡一百在望遠鏡裡看見了她,放下望遠鏡便說:柳隊長,我們這裡還沒開戰呢,你就急著救傷員來了?

胡一百這一句自然是調侃的話。柳秋莎沒有理會,認真地衝胡一百說:胡師長,我要參加戰鬥,你的部隊敢不敢要我?

胡一百放下望遠鏡,仔細地盯著柳秋莎說:如果,你是個男的,我現在就給你一個營。

柳秋莎有些憤怒:女的怎麼了?別忘了,我十三歲就參加“抗聯”了,啥陣勢沒見過?

胡一百真的很欣賞柳秋莎的性格,可現在,任何一個師裡,還沒有一個參戰的女兵,這個例他不能破,在戰鬥中,柳秋莎要是有個好歹他不好交待。況且,在男人中,夾進來一個女人,也很不方便。於是他說:上級什麼時候讓女人打仗了,我第一個想著你,我還是那句話,給你一個營。

直到這時,柳秋莎才明白過來,此時的部隊已經不是當年的“抗聯”游擊隊了,戰爭要讓女人走開。她恨自己生不是男兒。她又想到了女兒邱柳北,在懷著孩子時,她一千遍一萬遍地想過,一定是個男孩。等孩子長大了,又是一條漢子,在戰場上騎著馬,端著槍衝鋒陷陣。結果偏偏卻是個女兒,這讓柳秋莎不能不感到遺憾。她甚至把生的是女兒歸結為邱雲飛的錯,因為邱雲飛太細膩了,孩子像邱雲飛。要是和胡一百結婚呢,那一定會是個兒子。她對自己這一想法,感到大吃一驚。

那些日子,柳秋莎的心情可想而知。不能參加戰鬥,讓她感到恥辱。

就在這樣的日子裡,邱雲飛看她來了。那些日子,不僅邱雲飛來探望柳秋莎,許多軍官經常往醫院裡跑,醫院裡大部分都是女人,醫生、護士的,她們的丈夫都在作戰部隊。一場大戰即將打響,夫妻在一起團聚一次是正常的事,因此在大仗前,男人女人們就營造出了許多悲壯的氛圍,這種氛圍使女人更依順,男人更勇猛。

柳秋莎卻沒有這番心情,她還在為不能參加戰鬥而痛恨著自己。對邱雲飛的到來,她也是顯得不冷不熱的。他們躺在床上,邱雲飛就要有所動作,邱雲飛每次顯得都很細膩,伸出手,臉呀、脖頸什麼的先撫摸一番。在延安的時候,那是他們的新婚,柳秋莎曾為邱雲飛一雙火熱又輕柔的手激動不已。此時,她的身體是麻木的,她甚至粗暴地甩開了邱雲飛伸過來的雙手。

邱雲飛就不明真相地問:秋莎,你怎麼了?

她說:我不想再生孩子了。

柳秋莎心底裡,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懷孕。現在她都沒有仗可打,她要是懷孕,醫院這個救護隊的隊長她都當不上了,只能幹一些給傷員擦藥換藥的活兒。

邱雲飛就說:我會小心的,不會懷上孩子的。

她瞪著他:我不想吃閒飯,我不懷孕。

她似乎在吼叫,把所有的失落和怨恨都發洩了出來。邱雲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發怒的柳秋莎,他有些害怕了,拿著席子,睡在了地下,她氣鼓鼓地把後背衝給了他。

第二天早晨,邱雲飛告別的時候,柳秋莎才覺得有些對不住邱雲飛。邱雲飛白著臉說:那我就走了。他的胸前又掛上了相機和那支筆,他的樣子,像一個準備衝鋒計程車兵。柳秋莎看著邱雲飛,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最後手就落在衣服上,幫他把衣釦繫好,然後說:那你就走吧,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邱雲飛揮揮手就向柳秋莎告別了。

直到邱雲飛的身影消失了,柳秋莎才意識到,邱雲飛畢竟不是一個衝鋒陷陣計程車兵。她似自言自語地說:雲飛,你是吃閒飯的。接下來,她就開始發呆。

是馬蹄聲讓她清醒了過來,胡師長還在和章梅揮手告別,她望著胡師長的身影心裡什麼地方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此時,胡師長的身影在她的心裡,才是一個標準計程車兵。胡師長的身影消失了,章梅仍定在那裡,一雙眼朦朧地望著遠方。在那一瞬,柳秋莎想:章梅是個幸福的女人。她有些嫉妒章梅了。

戰鬥打響的時候,柳秋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立功。

戰鬥一打響,便有傷員不停地被抬下來,柳秋莎是救護隊的隊長,救護隊是一些士兵、護士和民工組成的。民工負責抬擔架,護士負責包紮傷員,士兵負責掩護傷員。如果說,救護隊沒有風險那是不現實的,冷槍、冷炮就不用說了,有時部隊打突擊,陣地和敵人的陣地呈犬牙交錯狀,一不小心就會進入敵人的陣地,所以說危險是有的。

搶救傷員時,柳秋莎是全副武裝的,就像衝鋒的戰士一樣,子彈袋和手榴彈都掛在身上。她手裡提著槍,懷裡又揣了一把短槍,帶領著戰士護送傷員一次次往返在陣地和醫院之間。

正當她護送一個擔架往下撤時,她發現路旁的草叢在動,她隱約地還能看見有幾個人埋伏在那裡,她不露聲色,讓擔架順利地過去,然後自己繞到草叢的後面,突然大喝一聲:不許動!

果然,那裡藏著五個敵人,雖然這五個敵人是想開小差,如果不是柳秋莎出現,他們會趁機溜掉。柳秋莎出現了,他們別無選擇地舉著雙手從草叢中鑽了出來。當他們看清只有柳秋莎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時,一個頭目樣的軍官,突然向柳秋莎打了一槍,回頭就跑。子彈貼著柳秋莎的耳朵飛了過去,柳秋莎舉起槍,便把那個軍官放倒了,那幾個也想跑的敵人,只能舉起雙手。也就是說,這次偶然的遭遇讓柳秋莎一下子俘獲了四個敵人,這是柳秋莎自從“抗聯”以後,第一次這麼近的和敵人正面接觸,她感到很不過癮。

戰鬥間隙的時候,邱雲飛氣喘吁吁地來到了醫院。柳秋莎不知邱雲飛為何而來,她以為他是專程來看她的,便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地說:你幹啥?不在前方打仗,跑這幹啥來了?

邱雲飛就一臉不解地說:我來採訪你。

柳秋莎說:我有啥可採的,有工夫你拿著槍,去殺幾個敵人,那才是男人該做的。

邱雲飛的臉就紅了,匆匆地給柳秋莎照了兩張照片,柳秋莎的表情自然是橫眉冷對的樣子。邱雲飛又在小本上記了些什麼,便又匆匆地走了。

沒過兩天,四野的戰報下來了,在醫院,最先看到報紙的是章梅,章梅就大呼小叫地喊:秋莎上報紙了,快來看呀!

柳秋莎果真看到了自己的照片,還有抓住那四個俘虜的經過。直到這時她才知道,四個俘虜中有一個是敵人的連長,被她擊斃的那個是個營長。她不僅看到了自己的事蹟,還看到了胡師長,胡師長在照片裡還光著膀子掄著大刀往前衝。直到這時,她才理解了邱雲飛的工作,看來做一個戰地記者也得不怕死才行。

她又一次見到邱雲飛時,她撫摸著邱雲飛的臉說:算你幹了回正事。

邱雲飛說:你不說我吃閒飯了?

這次她除了看見掛在邱雲飛胸前的相機和鋼筆外,還在邱雲飛的腰上看見了一支手槍,她心想:這才是個打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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