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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明早要在七點四十五分用餐以便早一點兒到辦公室,這讓琳姨更為沮喪。這恰恰是法蘭柴思事件帶來的又一惡果。為了趕早班火車,為出遠門赴約,或者參加某個客戶的葬禮,這些都在情理之中。但是早早用餐只是為了像辦公室員工那樣早點兒投入工作,這真是一樁怪事,這不是布萊爾的風格。

羅伯特面帶笑容地走向安靜的商業街,陽光明媚,還沒有開始營業。他一直喜歡清晨的光景,在他看來這時候的米爾福德最美。在溫暖和煦的朝陽下,街景裡的粉紅、棕黑以及乳白看起來像一幅精美的水彩畫。春去夏至,走在人行道上,已經可以感覺到它向涼涼的空氣釋放的溫暖了。修剪過的萊姆樹枝葉也繁茂了。季節轉換,黑夜漸短,這對法蘭柴思的孤獨母女來說是好訊息,他欣慰地想到。運氣好的話,也許夏日真正到來之時,她們已沉冤得雪,她們的家不再是被圍困的堡壘。

辦公室的門還鎖著,竟有一名高大瘦削、頭髮灰白的男子倚在門邊,他骨瘦如柴,完全沒有那種年齡段男人慣有的圓滾肚子。

“早上好。”羅伯特說,“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的,”男子說,“是你想見我。”

“我?”

“至少你的電報是這麼說的。我猜你是布萊爾先生?”

“但你不可能現在就到這兒了呀!”羅伯特說。

“並不遠。”男子簡單說道。

“請進。”羅伯特說,試著踐行拉姆斯登先生簡明的做事風格。

進入辦公室,羅伯特開啟上鎖的辦公桌抽屜時問道:“你用過早餐了嗎?”

“嗯,我在白鹿酒館吃了燻肉和雞蛋。”

“你能親自出馬,我感到萬分放心。”

“碰巧我剛處理完一個案子。而且凱文·麥克德莫特幫了我許多忙。”

是啊,凱文看起來邪惡而又過於忙碌,但他願意抽出時間幫助那些值得幫助之人,這一點和拉伯洛的主教截然不同,主教喜歡幫助不值得幫助的人。

“也許你應當先看看這份筆錄,”說著遞給拉姆斯登一份貝蒂·凱恩對警方做的筆錄,“然後我再具體講。”

拉姆斯登接過檔案,坐在訪客椅上,與其說坐著不如說是蜷縮在那裡,對羅伯特的存在置若罔聞,這和凱文在聖保羅大教堂時同樣專注。羅伯特也開始工作,不禁嫉妒起他們那種專注力。

“布萊爾先生,可以講了嗎?”不一會兒他說。羅伯特給他講了剩餘部分,包括那個女孩對房子及其主人的指證;羅伯特介入這個事件的始末;警察因證據不足而停止追索;萊斯利·韋恩的憤恨及《早間話題》報紙的公開披露;他自己對女孩親屬的調查結果;他發現女孩喜歡乘坐巴士閒逛,那段時間米爾福德的公交路線上的確有雙層巴士;還有他發現的X先生。

“你的工作就是挖掘出X先生的更多資訊,拉姆斯登先生。那個大堂侍者艾伯特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這是那段時間旅館住宿登記名單。如果他真在米德蘭酒店住過,那就太好了,但是誰也不知道。告訴艾伯特是我要你找他的。我們認識很久了。”

“非常好。我現在就去拉伯洛。也許你可以借給我你的《早間話題》小報,我明天才能拿到那女孩的照片。”

“當然可以。你打算如何拿到她的照片呢?”

“方法很多。”

“羅伯特推斷蘇格蘭場接手女孩失蹤案時應該有照片,他在警場總部的好朋友可以幫他影印一張,所以他沒再細問。”

“那些雙層巴士的司機也許記得她,”拉姆斯登準備離開時說,“拉伯洛地區汽車服務站位於維多利亞街。”

九點半,事務所的員工紛紛到達——最先到的竟然是納維爾,他這一反常行為讓羅伯特很是驚訝。納維爾通常是最後一個到事務所,也是最後一個安定下來進入工作狀態的人。他總是到處溜達,先到後面他自己的小辦公室脫下外套,接著漫步到“辦公室”道早安,然後再晃到後面的“等候室”跟塔夫小姐打招呼,最後信步走進羅伯特的辦公室,站在那裡用拇指翻閱一卷郵寄過來的行業期刊,對當今英國時政長期破敗不堪的現狀評頭論足。羅伯特早已習慣在納維爾的評論中把他的晨報瀏覽一遍。但今天,納維爾卻準時來到事務所,走進他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緊緊把門關上,開關抽屜的聲音足以證明,他已經立即投入工作中了。

塔夫小姐走了進來,拿著她的記事簿,戴著扎眼的白色彼得·潘領飾,於是羅伯特正常的一天開始了。二十年來,塔夫小姐一直是同一種裝扮,黑色工裝搭配彼得·潘領飾。現在若沒有它們,她看起來就像穿著便服一般,幾乎有失體面。每天早上,她都戴著嶄新的領飾,而前一天戴過的則在當天晚上清洗乾淨,準備晾乾後隔天再戴。只有在星期天,她才會打破這一慣例。曾經在一個星期天,羅伯特遇到了塔夫小姐,差點兒沒認出來,就因為那天她戴的是一件花邊領飾。

羅伯特一直工作到十點半,然後才意識到他今天吃早餐的時間比平時提早了一個小時,而現在,辦公室的一杯茶是遠遠不夠的,他還需要再吃點兒東西。於是,他想過去玫瑰皇冠酒店喝杯咖啡、吃個三明治。在米爾福德小鎮,要想喝到最好的咖啡,那你必須得去安妮·博林咖啡館,但總有一大堆購物的女人們擠在那裡客套寒暄(“見到你太高興了,我親愛的!在羅尼的派對上,我們都很想念你!你聽說了……”),儘管那裡有最好的咖啡,但羅伯特無論如何也不願忍受那種氛圍。他打算穿過馬路到玫瑰皇冠酒店去,事後再替法蘭柴思的女士們買些東西,午餐後,他就過去那裡,然後平靜地把有關《守衛者》的壞訊息告訴她們。他無法透過電話做這件事情,因為她們的電話到現在還是不通。拉伯洛公司,已經派了人帶著梯子、油灰以及厚實的玻璃過去那裡,有條不紊地把窗戶玻璃都換好了。但當然,他們是私營企業。而郵電部,作為一個政府部門,還要按程式把切斷電話這件事情列入記錄,重加考慮,並在他們充裕的“適當”時間作出處理。所以,羅伯特打算利用下午的一些時間,告訴夏普母女無法打電話告知她們的訊息。

距離午前點心的時間還早,裝飾著印花棉布和橡木傢俱的玫瑰皇冠酒店大廳空無一人,除了本·卡利,他正坐在窗邊的摺疊桌旁讀著《早間話題》。卡利從來就不是羅伯特喜歡的那類人——他猜,卡利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他——但是他們因相同的職業而聯絡在一起(人們生活中最密切的聯絡之一),因此,在米爾福德這樣的小地方,這讓他們莫名其妙地近乎密友。於是,羅伯特很自然地坐到卡利桌旁。剛坐下來便想起,之前卡利曾提醒他關於在鄉下的感受,這一提醒雖沒有受到重視,但他還尚未對此表達謝意。

卡利放下報紙,看著羅伯特,那雙黑眼睛生氣勃勃,與英國中部小鎮的寧靜顯得格格不入。“看來似乎沒戲了。”他說,“今天只有一封讀者來信,只是給大家留點兒談資罷了!”

“《早間話題》,是的。但是《守衛者》到星期五就要掀起它的運動了。”

“什麼,《守衛者》?它跟著《早間話題》湊什麼熱鬧?”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羅伯特說道。

“不,我想不會。”卡利沉思著說,“仔細想想,其實這就是一個銅板的正、反兩面。嗯,不過,你不用擔心。即使那樣的話,《守衛者》的總髮行量才不過兩萬份左右。”

“或許吧。但那兩萬份訂戶中,幾乎每個人都可能有個遠房表親在這個國家的公務員隊伍中任職。”

“那又怎樣?有誰聽說過國家公務人員對自己日常職責之外的事情指手畫腳?”

“是沒有,但是他們會互相推卸責任。遲早會落入……落入一個……一個……”

“一塊肥沃的地方。”卡利接腔,故意往那個隱喻上添油加醋。

“是的。遲早有一天,會有那麼一個愛管閒事之人,或感情用事之人,或者狂妄自大之人,因為無事可做,便想插手這件事情,開始進行幕後操縱。在行政部門內部施壓同樣會產生幕後操縱那樣的後果。不管怎樣,都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傑拉爾德把責任推給託尼,雷吉又歸罪於傑拉爾德,等等,直到出現無法預料的後果。”

卡利沉默了片刻,“真可惜。”他說,“正當《早間話題》找不到任何話題的時候。再過兩天,他們就會永遠放棄這個故事。事實上,就他們通常對事件報道的時間表而言,這已經超過兩天了。我從沒看到過他們對一個事件的追蹤報道超過三期。讀者的反響一定非常強烈,他們才會給到那麼多的版面來報道。”

“是的。”羅伯特沮喪地表示同意。

“當然,這是上天送給他們的一個禮物。對綁架女孩進行毆打,這是鮮有發生的。作為事件報道出來,其銷路難以估價。而像《早間話題》這樣的報紙,只提供三四道菜色,很難刺激讀者挑剔的味蕾。像法蘭柴思這種事件的報道,想必僅在拉伯洛一個地區,其銷量就能增加數千份。”

“他們的發行量會下跌的,這只是一個浪潮,而我必須要處理的,則是浪潮之後留在海灘上的東西。”

“讓我說,那是特別臭的海灘。”卡利評論道,“你認識那個塗抹紫紅色化妝品、身穿上託胸衣、在安妮·博林旁邊經營運動服飾店的金髮胖女人嗎?她就是那片海灘上你要處理的事情之一。”

“為什麼這麼說?”

“她好像曾經跟夏普母女住在同一棟寄宿公寓,而且她知道瑪麗恩·夏普一個可愛的故事,說她如何一怒之下把一隻狗打得半死。她的顧客很喜歡聽那個故事,安妮·博林的顧客也是如此。她是去那裡喝早上咖啡的常客。”他揶揄地瞥了一眼羅伯特滿臉憤怒的紅暈,“不用我說,你知道她自己也有一條狗,那隻狗從沒有受到過任何懲罰,簡直完全被寵壞了,但是它正因脂肪變性而迅速走向死亡,因為每當金髮胖主人有所感傷時,就會濫喂一堆食物給它。”

羅伯特認為,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幾乎想要過去擁抱本·卡利,包括他那身條紋西裝和所有的一切。

“嗯,不管怎樣,這件事情終將會平息。”卡利帶著順從哲學的意味說道,“要先保持低調,讓暴風雨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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