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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很久,因為菸灰缸滿了,全是蘇悅生抽的煙,他平時很少抽菸的,只有無聊的時候才會點一支,今天我坐在這裡一勁兒哭,可把他無聊到了。

我眼皮都腫起來了,只好拿溼紙巾按在眼皮上頭,我嗓子發啞,說:“對不住,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才這麼無理取鬧。你先走吧,我過會兒再走。”

說實話,我真的需要坐一會兒,緩口氣,我已經繃得太緊太緊,只怕下一秒,就在崩潰的邊緣。

蘇悅生說:“我送你回去。”

我連忙搖頭,堅持拒絕,他幾乎是諷刺的笑了笑:“以退為進這一招的火候,可別用老了。”

我帶點怯意看著他,他說話永遠這麼刻薄,有時候我裝得過分,他立刻會讓我下不來臺,我沒辯解,反正所有的花招在他面前不過如是,他說:“行了,走吧。”

蘇悅生還是講風度,站起來的時候還替我拿外套,走到臺階底下,我沒看到他的司機,我想起來他適才也沒給司機打電話。

酒樓的泊車員把車開過來,原來蘇悅生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線條簡利的單門跑車,是這世上最昂貴的跑車之一,非常罕見的星海藍,蘇悅生喜歡這個顏色,一定是特別定製。

他坐上駕駛位,看我還怔仲地站在臺階上,於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上車。”

我坐上副駕的位置,規規矩矩繫好安全帶。

說實話我很少坐蘇悅生開的車,雖然認識的時間久,但平時我們見面就不多,他偶爾支應司機接送我,我都不知道蘇悅生還挺喜歡跑車,這麼極致的限量款產品,不是痴迷跑車的人,是不會花上好幾年時間等待定製的。

蘇悅生開車很規矩,在城市蜿蜒的車流中穿行,並不超速,更不會闖燈,我們停在路口等紅燈時,大約是因為車太好,所以旁邊好幾輛車的車主都朝我們吹口哨,甚至還有女人。

我轉臉看蘇悅生,他表情冷漠,眉眼清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知道他走神的時候會下意識用手指敲著東西——現在他就正敲著方向盤,綠燈都亮了,他還沒有換檔,引得後面的車紛紛按喇叭。

在一路上他都緊閉著雙唇,我也只好不說話。

一直到我家樓下把車停穩了,我道了聲謝,推開車門正打算下車,卻被他拽回去了。我一直被他拖進懷裡,然後他一低頭,就吻住我,我的腰被排檔硌得生疼,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車,因為被他一直吻進電梯裡,幸好電梯是一梯一戶,不刷卡進不來。我都顧不上電梯裡有監控了,蘇悅生的吻實在是讓人意亂情迷。

最後按自己家門鎖的時候,我都在哆嗦,因為蘇悅生已經把我裙子拉鍊拉掉一半了,我們迫不及待滾倒在玄關的地毯上,我竟然還記得用腳把門給關上。

哦!是誰發明的欲仙欲死這個詞,真是欲仙欲死啊!

從地板到沙發,再從沙發到浴室,從浴室再到床上,從床上又回到浴室,漫漫長夜,正好用來不知羞恥。

不管怎麼說,感官的愉悅還是令人脫胎換骨。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千瘡百孔的紗布,被生活的大手捏著,這裡擦擦,那裡揩揩,積滿了汙垢,自己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現在麼,被狠狠清洗,被蒸汽一遍遍熨燙,最後服服貼貼,舒舒展展,恢復雪白柔軟的最初面目。

我在這種溫柔的舒展中睡著了。

早晨我醒的時候蘇悅生已經走了,不過他的衣服還在這兒,也許是讓司機送了一套來換上,他那個人有輕微的潔癖,同一件衣服絕不能穿兩天。

我收拾地板上散亂的衣物,他的外套,他的襯衣,他的褲子,他的內衣,他的襪子,統統都是蘇悅生的味道。我一股腦塞進洗衣機,又把他的外套給撈出來,這個得乾洗。

我在乾洗店的時候接到陳規的電話,他用十分興奮的語氣向我描述,早上他給我打電話,結果是壓根沒睡清醒的蘇悅生接的。

“你們倆又好上啦?”

“什麼好不好,說得跟什麼似的。”

陳規故意噎我:“這次還不把金主牢牢抓住!可不要像上次那麼狼狽。”

我會,這次我一定會。

我其實沒太想好應該怎麼辦,但我積極主動的改變相處的模式,比如特意在家學煲湯,等蘇悅生過來的時候,端給他嘗。雖然我沒說是自己煮的,但他一定吃出來了,因為他微微皺了皺眉。

“不好吃?”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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