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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的樣子很醜,兩頰的顴骨都瘦的突起來,頭髮也沒有幹,貼在臉上,更顯得瘦。她的眼窩深陷下去,眼睫毛很長,可是是溼的,原來她一直在哭。枕頭上溼了一大塊。她哭起來的樣子更醜,五官都皺成一團,身子也蜷縮著,像只蝦米。她哭得沒有任何聲音,就是流眼淚,淚水毫無阻礙地順著長長的睫毛滑下去,落到枕頭上。

其實當初她是很漂亮的,他記得她的大眼睛,非常漂亮,非常動人。那天晚上他在酒吧停車場撿到她,她當時伏在他的車前蓋上,醉態可掬,死活拉著後視鏡不撒手,認定這是計程車,認為他要跟自己搶計程車。他去拉她,她卻忽然仰起臉來,親吻他。

那吻很甜,帶著些微的酒氣。那天他大約也是真喝高了,因為他竟然把她帶回去了。

整個過程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幾乎是一言不發,除了他的腕錶不小心掛到她的頭髮,大約很疼,她輕輕“啊”了一聲。他於是把腕錶摘下來,繼續親吻她。她沒什麼反應,身子一直很僵,反應也很生澀,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因為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醒來之前,她就消失了。就像是穿著織金衣裳的仙都瑞拉,驚鴻一瞥,可是午夜鐘聲過後,便消失在時光的盡頭。

可是他們終究是認出對方來,他認出她,她也認出了他,沒有水晶鞋,只有難堪。他不動聲色,看著她。這個女人,她究竟想幹什麼?

她的反應沒出他的預料,她出爾反爾,她糾纏邵振嶸,她甚至振振有詞。

可是振嶸如今不在了――想到這裡,他覺得心裡一陣難受。她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角,眼角噙著很大一顆眼淚,發著高燒,她的囈語仍舊是振嶸。

或許,她對振嶸還是有幾分真心。

司機還在急診觀察室外的長椅上等著,可是他走不掉,她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就像嬰兒抓著母親,就像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塊浮木。算了,看著振嶸的份上,看著振嶸一直對她不能割捨的份上,一想到振嶸,他就覺得心裡有個地方開始發軟,軟到隱隱生疼。

那是他最親愛的弟弟,最親密的手足。

她的燒漸漸退下去,護士拔針的時候她終於醒過來。看到熟悉的側影,熟悉的臉部輪廓,幾乎令她驚得叫起來,可是馬上就知道,那不是振嶸,那不是她的振嶸。

她的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她忙不迭地放開,像做錯事的小孩。

默默地鬆開手,他的絲質襯衣已經皺巴巴的了,不知道被她抓了多久。

“謝謝。”她的聲音是啞的,嘴裡也是苦的,發燒後連舌頭都發麻,說話也不利索。

他什麼也沒說,腳步也沒廳,就像根本沒聽到,走掉了。

她病了差不多一週,每天掛水,沒辦法再去跟著他。好不容易不發燒了,醫生又躲開了兩天的吊瓶,鞏固治療。

他送她入院時曾替她交了一千塊押金,這天她掛完最後一瓶藥水,就去宇天地產的樓下,等著還給他錢。

到晚上六點多才看到他的車出來,她伸手想攔,保安已經看到她了,幾個人十分熟練地將她攔在一旁,逼著她眼睜睜看著他的坐車揚長而去。

她去他別墅路口前守了一個鐘頭,沒看到他的車出入,也許他回公寓了。在本市他就有好幾個住處,她曾經天天跟著他,所以知道。

她應該把錢還給他,可是她仍舊沒辦法接近他,也沒機會跟他接觸。她沒辦法,只得把那一千元裝在信封裡,然後快遞到宇天地產去。

她知道他不在乎那一千塊錢,可是那是她應該還的。她也知道那天他是看在振嶸的面子上,才會送她去醫院。她鼻子發酸,即使他不在了,仍舊是因為他的緣故。振嶸是她最大的福氣,可是她卻沒有那福氣,留住他。

天與地那麼大,這世上,她只是沒有了邵振嶸。

杜曉蘇沒想到,那一千塊錢又被原封不動快遞回來,快遞的遞交人簽名非常秀氣,而且是個陌生的女性名字,叫“單婉婷”,估計是雷宇崢的秘書。

杜曉蘇把快遞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才拆開來。裡面不僅有那一千塊錢,還有一枚鑰匙。

鑰匙放在印刷精美的卡片裡,卡片上印著宇天地產的標誌,開啟來裡面亦是一行印刷體:“一品名城歡迎業主入住”,後面則填著樓棟單元等等號碼。

有一瞬間杜曉蘇什麼都沒有想,自從邵振嶸走後,她常常有這樣短暫性的思維空白,心理醫生說是由於她有逃避現實的心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孜孜不倦,一直等了這麼久,終於拿到這把鑰匙,她仍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常常夢到振嶸,可是醒過來才知道是做夢。

下班後她沒有打的,搭了地鐵到一品名城去。小區已經陸續有業主入住,夏季的黃昏,光鮮朦朧。小區裡新種了樹木和草坪,噴灌系統在“噗噗”地噴散著水珠。有幾滴濺到她的腳背上,微微一點涼意。

樓道里的聲控燈已經亮了,她一路走上去,燈一路亮起來。其實天色還早,可以看見遠處高樓縫隙裡的一點深紫色的晚霞。她找著那扇門,摸出鑰匙來開啟,屋子裡光線還算明亮,因為沒有做隔斷,朝南面的陽臺和飄窗都有光透進來。

她走到空蕩蕩的屋子中央,想看到房子的時候,想到從前和邵振嶸無數次紙上談兵,說到裝修的事。

客廳裡最大的那面牆,她用手摸了摸,水泥颳得很平,她想起來,振嶸給她出的主意,他們曾經打算在這面牆上自己動手繪上牆花。連樣子都找好了,她專門在圖書館裡泡了好幾天,最後選中一尊宋代瓷瓶上的折枝牡丹,花樣很複雜,畫起來一定很難,但當時不覺得,喜滋滋拿回去給邵振嶸看。

屋子裡空蕩蕩的,她在那堵牆前站了一會兒,四周都十分安靜,對面人家開了一盞燈,隱隱約約有電視的聲音,而這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蹲在那堵牆前面,額頭抵著冰冷的水泥牆面,她只覺得有些冷,可是也沒有哭。

最後,慢慢地,小聲地說:“邵振嶸,我拿到鑰匙了。”

這是他們的家,她要按原來設想的樣子裝修,搬進來一定要換上抽紗窗簾,然後看著日光一點難點灑到地板上,映出那細紗上小小的花紋。她會在書房裡刷淨白的牆面,然後放上書架,等改成嬰兒室的時候,可以換成顏色柔和一點的牆紙……

她和邵振嶸的家……

她會好好活下去,因為他和她在一起,他一直會和她在一起。

她會努力讓自己重新開始生活,就像他從來不曾離開,就像他永遠在她身邊。

她銷假,重新回公司上班,畢竟工作可以讓自己閒不下來。新晟這條線她還是一直在跟進,所以避免不了了與林向遠的見面,但講的全是工作。

沒想到有一天在走廊裡遇見林向遠,她打了個招呼想要走過去,他卻突然問她:“前陣子你不是說在找房子,找得怎麼樣?我正好有個朋友要出國,他的房子要出租,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語氣很自然也很熟稔,彷彿只是老朋友隨意聊天。她租的房子快要到期,房東要收回去裝修,她正在四處找房子。也不知道林向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但她還是說:“不用了,謝謝林總。”

林向遠不知不覺嘆了口氣:“曉蘇,你別這樣見外,我只是想幫幫你,並沒有其他意思。”她知道,但她知識不願意生活中再與他有任何交集,她抬頭看到同事正朝這邊張望,連忙說:“我同事在找我呢,我得過去了。”

杜曉蘇沒想到林向遠對這事的態度還非常認真,過了幾天又打電話給她:“房子你要不要看一下?我朋友急著出國,你也算幫個忙。租金對方說了好商量,主要是想找個可靠的人,住著日常維護一下,省得房子被弄壞了。”

畢竟是合作方的副總,杜曉蘇覺得再拒絕下去似乎就顯得矯情了,於是記下房東的電話號碼,答應過去看一看。正好週末的時候,鄒思琦有時間,就陪她一起去了。

房子地段真不錯,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地鐵就三站。裝修中規中矩,房東拿到OFFER要出國去,所以租價相對便宜。鄒思琦看了都動心,覺得實在划算,二話不說替她拍了板,當場就先交了押金。正好雙休日用來搬家,曉蘇東西不多,鄒思琦幫她找了輛車,一趟就搬完了。

兩個人累癱在沙發上,看東西七零八落地擱在地板上,也沒力氣收拾。

鄒思琦說:“什麼都好,就是傢俱什麼的都太男性化了,趕明兒重新換個窗簾,把地毯什麼的也換了,就好了。”

杜曉蘇累得有氣無力:“我沒那心思了,等房子裝修好,我就搬了。”

鄒思琦有些小心地問她:“要不要找設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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