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懷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野僧 第8節,野僧,水懷珠,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喬簌簌回憶完,再一想今日去見居雲岫的情形,恍然大悟,難怪一提及戰長林居雲岫就變了臉,原來她當時稱呼的乃是他們年少時的專屬稱謂——“長林哥哥”啊!

喬簌簌既羞且怒,道:“那時候你為什麼不糾正我?”

戰長林斜乜她,眼神一言難盡,喬簌簌後知後覺,想起第二回 見面時,他好像是有說過“不要這樣叫”之類的話,然而那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央他找大哥,以為他那話是拒絕她來套近乎,是以非但沒改,反而更叫得沒皮沒臉了。

喬簌簌臉頰爆紅,急得抓頭道:“那我改口改什麼?”

戰長林道:“自己想。”

喬簌簌想了想,靈光一閃,抬頭道:“長林大哥?”

戰長林:“……”

行吧。

最後一撮木皮飄落地上,戰長林把完工的木雕搓了兩下,放入樹角的一個木匣裡。喬簌簌看過去,在他關木匣的時候,看到了一支木簪。

戰長林拿上木匣,起身,往外而去。

第8章 . 夜雨 “賠罪禮。”

午膳時喝的那杯酒有點寡淡,居雲岫不過癮,讓璨月在二樓另外擺了一席。

酒是王府裡帶出來的甕頭春,醇香,濃烈,一杯下去,從喉嚨到胃裡全是火辣辣的,踏實。

居雲岫獨坐閣內,酒過三杯時,閣樓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閣外栽種的全是參天的古槐,戰長林站在最遠的一棵槐樹下,仰頭看時,能清楚地看到居雲岫坐在槐葉掩映的欄杆後喝酒。

她今日穿的是墨綠底忍冬紋齊胸襦裙,薄肩上披著的織金半臂在陽光下流轉華光,玉頸前的大片肌膚裸露著,隨著喝酒的動作,鎖骨拱起,廣袖也從手上滑下來,露出纖細的皓腕。

腕上空無一物,沒有戴手釧,沒有系紅繩。

戰長林定睛看著,看了很久。

直到居雲岫轉頭。

滿庭古槐隨風而動,細碎的花瓣在風裡翩躚,這大概是居雲岫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端詳戰長林剃度後的樣子,烏黑的眉眼,筆挺的鼻樑,面板依然那樣白,嘴唇依然那樣紅,笑起來時,應該也還是會有一顆尖尖的虎牙,但是他不再笑,他默無聲息地站在那裡,槐花默無聲息地飄下來,真像是一場雪,要把他淹沒下去。

居雲岫轉開目光。

風聲裡傳來衣袂輕響,戰長林躍至欄杆上,足尖輕點,漂亮地跳了下來,站穩在筵席前。

居雲岫眉目不動。

戰長林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後,聳眉道:“喝這麼烈的酒,郡主是有心事嗎?”

居雲岫不看他,目光飄向欄杆外,淡淡道:“滾下去。”

戰長林自然不會滾,非但不滾,還大喇喇地在居雲岫對面坐下來,笑道:“喬家小丫頭不懂事,要是有哪裡冒犯,還請郡主莫往心裡去。她大哥曾是我部下,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妹妹,如今他人不在,我多少得管著點,今日得罪的地方,我便替她向你賠罪了。”

說罷,看回案上的酒壺,道:“就先自罰三杯吧。”

他當著居雲岫的面,提壺即斟即飲,連飲三杯。酒是真的辣,他這樣烈的性子,也給灌得啞了喉嚨。

他想不明白,居雲岫為什麼要喝這樣折磨人的酒。

三杯飲罷,戰長林放下杯盞,抬起雙眼。

居雲岫坐在那兒,神色淡漠,一言不發,他碰過的酒壺,她不再碰,他喝過的酒,她不再喝。她不像在生氣,也不像在難過,她不再因他的言行而有半點的動容,哪怕他搶她的酒,哪怕他故意說,他要替喬瀛護著喬簌簌。

喉頭一滾,戰長林保持微笑,道:“接下來是賠罪禮。”

他拿出那個木匣子,放在案上,面朝居雲岫開啟,居雲岫看到匣子裡的兩個木雕,一個豎著尾巴的小狗兒,一支梅花木簪。

這是他的拿手絕活,這樣的木雕,他曾經送過她無數個。那日在香雪苑裡,她也親手燒掉了無數個。

戰長林仍在說笑:“我看小傢伙挺喜歡小狗,今日得閒,就順手做了一個,不會叫,不會動,唬不到你,就當個玩具給他解解悶,別……”

居雲岫取出了那支梅花木簪,戰長林無意識收了聲,眼盯著她的手。

居雲岫把木簪放到案上,推回戰長林面前。

戰長林眼眸凝住,唇抿著,不再動。

“咔”一聲,居雲岫關了木匣,起身離開,戰長林沉著臉,倏地拉住了她。

他的手仍然那樣大,那樣緊,也那樣燙,像剛剛喝下去的那些酒,澆得人心裡頭發痛。居雲岫回頭,目光對上他銳亮的眼睛,再往下時,看到他袒露在外的手腕。

那裡繫著一條熟悉的、串著玉珠的紅繩。

是那日她在亭裡燒掉的最後一樣舊物,是當年他求娶她時,他們親手給彼此係上的信物。

——吶,到你給我係了,繫緊一點,千萬別被我弄丟了。

他沒丟。

“有意思嗎?”居雲岫冷然開口。

戰長林的手極明顯地顫了一下,身體像被大雪凍住的石頭,然後他笑起來,低下頭,鬆手了。

居雲岫看到那隻繫著紅繩的手直直地落下去,眉心一顰,轉身離開。

戰長林看回案上的那壺酒,拿起來,一飲而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